“心火公子正在修煉關鍵時候,會主在旁幫他護法,故而無法前來迎接尉遲大人,還望尉遲大人海涵。”
薛古連忙解釋道。
尉遲媛道:“既然正是關鍵時候,那帶我去見他,說不定我能幫他解答難題,助他一臂之力。”
薛古麵露為難:“心火公子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啪!
狠厲的一巴掌迎麵而來,將薛古直接砸飛出去,砰地一聲將牆壁砸出一道深坑。
隻見薛古七竅流血,半張臉都被扇的扭曲,哪怕就是最親近的人看到,都無法辨彆出他的臉。
不。
砰!
一聲炸響。
回想第一次見到心火公子的時候,對方身上都是初出茅廬的稚氣,連無字真經的價值都不知道,若不是自己幫忙,都得在南海拍賣行那裡吃虧。
你無法從這個破碎的人體上看出此人的身份信息,但是,你可以從此人還沒完全消逝的氣息中感知到。
砰!
話音剛落,其人就化作齏粉,隨風飄散,手中的長刀噠啦一聲掉在地上,清脆悅耳。
右手一鬆,將他放下,眼神示意,讓其趕快走,不要耽擱時間。
屍塊掉落和鮮血滴落的聲音如同雙重奏鳴曲,從尉遲媛八人的耳朵傳入腦海,嗡嗡作響。
“媛姐姐,留香姐怎麼突然跑了,還讓我們一起跑,發生什麼事了?”
張靈山搖頭長歎。
尉遲媛忽然心頭明悟,此人絕非一開始就這麼強,這個瞬移的手段,一定是從夜姿那裡得到的。
秦不滅剛剛站立的位置,不知何時竟換了一個人。
尉遲媛很滿意農少保和狗一般的態度。
農少保急聲叫道,迅速衝去,想要幫薛古療傷。
應該說他太弱了,根本感知不到他們九個人有多強,故而才不覺得害怕。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張靈山歎息聲更重:“本來我還挺欣賞你的,敢帶人來圍殺我。敢想敢乾,雷厲風行,女中豪傑。可惜,你為何就不能硬氣到底,實在是讓人失望啊。這樣的你,殺了都讓我覺得無趣。你走吧。”
尉遲媛等人隻覺得心頭如遭重錘擊打,就看到張靈山手中秦不滅的屍體一塊塊從空中墜落,敲打在地麵上,啪嗒啪嗒直響。
尉遲媛跪倒在地,抖如篩糠,顫聲道:“誤會,都是誤會。心火公子您想修煉多久,我都絕不打擾。我願護法,誰若打擾公子修煉,我就第一個上去拚命!隻求公子饒我性命,我做公子馬前卒。”
“少廢話!”
“就這老道,我一根手指頭就把抓住了。”
一邊說,她一邊後退,最後竟然變成了跑,然後蹭的一躍,翻過牆頭,也不等尉遲媛,直接一個人徑直瘋狂逃遁而去。
就見空中凝聚出一根懸天而降的粗壯指頭虛影,輕輕一勾,便有無形的力量落到天鶴道人頭上。
“走!快走!”
還陽之路已經定下,一切都需以心火公子為中心。
她一向就瞧不起尉遲留香這種倚仗美色的花瓶,哪怕她是自己的親侄女,她也瞧不起。
農少保心頭一滯,看到尉遲媛冰冷的眼神,知道對方並非開玩笑,不禁腳底發寒,急忙道:“我帶尉遲大人過去。”
啪嗒。
說不定,大家齊心協力之下,還有可能發生轉機。
死亡,距離自己不再遙遠,近在咫尺,就在刹那。
砰砰砰!
又是幾聲炸響。
早知如此,就應該第一時間將其擊殺,而不應該耽擱時間。
尉遲媛等人皆是一驚,下意識的看向了秦不滅的方向。
他們很疑惑。
她尉遲媛相信的,唯有自身的實力。
趙還陽身體微微一顫,心頭又是振奮又是驚恐。
猛地後退一步,然後捏起拳頭,朝著尉遲媛的肚子狠狠砸去。
無論她之前有多自信,覺得自己打扮的有多麼樸素和善解人意,這一刻她都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
“如此,不受外界打擾,安安靜靜的修煉。
他們的眼前仿佛再無天地,隻看到那屍體的不停的落下。
人家甚至都不需要找,隻要大肆破壞,便可將人逼出來。
隻見天鶴道人身後的房門突然炸開了,但根本沒看到任何人影出現。
“不愧是五臟境,五臟齊煉,璀璨發光。生命如此強大。趙還陽,將她攔腰斬斷,上半邊身子掛在三陽會牆頭,上書十六個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還!”
等閒人想見一個都難。
就聽尉遲媛的聲音遙遙傳來:“什麼叫非要見心火公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對本大人毫無尊敬可言。”
農少保瑟瑟發抖,高聲報道:“會主,尉遲大人來了,非要見心火公子……”
蹭蹭蹭!
四麵八方,立刻竄上八道身影,正是秦不滅八人。
尉遲媛不解,奇道:“走什麼?”
隻見院子門前的牌匾上寫了三個大字。
啪!
話音未落,他就倒飛而出,腦袋瓜子嗡嗡作響,感覺半邊臉都被打的不見了。
隻見趙還陽一臉凝重的站在門口,沉聲道:“尉遲大人,三番四次強闖我們三陽會,又打傷我們的農副會長,過了吧。”
尉遲媛驚恐地看著張靈山,心頭止不住的顫抖。
最恐怖的是,這頭絕世凶獸的手中,還捏著一個人。
於是他老實聽話,很快就將尉遲媛和尉遲留香帶到了一處院落之前。
“薛老!”
尉遲媛眼睛一瞪:“敢這麼和我說話,翅膀果然硬了。真以為找上了靠山,還陽成功就可能肆無忌憚了嗎?看來你已經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張靈山目光投向下方,淡淡笑道:“天鶴道長乃是我的摯愛親朋,尉遲大人帶這麼多人過來,想要奪人所愛?不厚道啊。”
“你……”
不過沒必要等他了,九個五臟境一齊出手,就是最堅不可摧的牢籠。
空中的指頭虛影猛地潰散,蕩然無存。
張靈山抓起尉遲媛的頭發一丟,便將尉遲媛丟到了趙還陽手上。
不怪他服軟。
忽然。
此人好像有些傻,看到他們九個五臟境高手過來,居然一動不動。
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雖然不知道心火公子現在處於什麼狀態,是否處於突破的關鍵時候。
“我……”
農少保誠惶誠恐,不敢繞路,畢竟人家尉遲媛來過多次,對這裡的地形了解的很,在人家麵前繞路就是找死。
逃的越遠越好。
似乎知道他們無論如何都免不了被殺,與其跪地求饒,不如拚命。
“這是多麼樸素的願望啊,為什麼就不能滿足我,為什麼非要逼我?”
但隻要爭取了時間,讓他的氣息平複,不受到突如其來的衝撞,便不會有多大影響。
眼下第六感給她報警,她根本不需要思考,直接聽從第六感的感知就行。
除此之外,他還擔憂地看了薛古一眼,希望薛古能夠撐住,隻要等到心火公子過來,便可幫他恢複氣血。
所以,與其讓人家發飆,不如自己聽話帶路。
一個尉遲家老者終於承受不住這種直擊人心的恐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是雙重保險。
而秦不滅則瞬間被其切割成支離破碎的屍體。
是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
可他既然這麼強,為何要一直藏頭露尾,不敢露出真麵目?
以他的實力,隻要一開始就顯露出來,我尉遲媛哪敢帶人來找死啊。
至於秦不欺,則還帶著酆都大軍趕在路上。
但凡有點兒動作,那麼下一個步入秦不滅後塵支離破碎的,就是她尉遲媛了。
眼看著就就要將天鶴道人勾起。
這侄女是不是吃錯藥了,突然發癲,說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也不多加解釋,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哪怕就是五臟境,我們這裡九個五臟境,外加上秦不欺還帶著酆都大軍趕來,還怕一個小小心火公子?
‘你覺得不可敵,那是因為你太弱了,果然是個花瓶。讓伱用美人計拿下心火小子,可不是讓你來擾亂軍心的。廢物娘們!’
可是現在。
趙還陽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無論是敢於出手拚命一戰的,還是放棄鬥誌轉身逃竄的,沒有一人可以動身超過兩步,儘皆被張靈山用行雲法的急速配上第四重的切割意境抹殺。
一個身穿紅袍,渾身籠罩著火紅色氣膜的雄壯青年。
那是發自內心的驚恐,沒有來由,但絕對不會有錯,她尉遲留香的第六感乃是最準確的。
結果現在一下子死了九個。
自己到底是投靠了一個什麼樣的靠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