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張靈山終於明白了。
就說當年公冶長庚怎麼一直被人追殺，天魔宗被人打的節節敗退，難道其他州地的人就來的就那麼迅速，讓他根本來不及準備和休養生息？
原因就在於此。
人家那些強者高來高去，走的都是霧界，當然快了。
一天時間，就能從其他州地趕過來，而源源不斷的強者將公冶長庚耗都耗死了。
‘若是被人發現我也領悟了玄金意境，並且雙臂都玄金化，定也會有強者源源不斷從各州過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張靈山心頭不禁沉重。
本來他還想著就算自己萬一真暴露了玄金意境，被人喊打喊殺，但天下之大，還沒有他容身之地嗎？
現在看來，確實沒有容身之地。
隻要自己暴露了玄金意境，自己就等於漩渦本身，無數人都會主動或被動的卷到自己身邊。
自己可以擋住一個兩個，難道還能擋住一百個一千個？
‘還是太弱了。’
張靈山暗暗搖頭，之前殺了尉遲媛等人，自信心一下子爆棚，外加上之後又領悟了玄金意境，感覺自己幾乎無敵了。
但事實上。
自己仍舊還隻是弱者。
至少，憑他張靈山一個人，他連霧界都進不去，就衝這一點，他就不如那些強者。
“聽任大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唉，天下之大，我們還是太渺小了。需得繼續努力。任大哥您忙，我就不打擾了。”
張靈山拱手告辭。
回到一樓門口。
就看到東方華、宋清玉等人聚在一起。
他們也看到了張靈山，正要打招呼，餘思思就不耐煩道：“你死哪裡去了，半天不出現，讓我們在這裡等你，有沒有一點教養……”
“嗯？”
張靈山眉頭一豎，一股煞氣瞬間撲麵而來。
他手上的死人不知道有多少，五臟境強者都殺了九個，融合的武學血煞刀法早就已經登峰造極，舉手投足之間，便有凶煞之氣。
隻是他一直壓製著，免得引起大家不適。
此刻稍微泄露出一絲凶煞之氣，便讓餘思思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如同鵪鶉一般縮起來，迅速躲到了東方華身後，低聲道：“東方哥哥，他凶我！”
東方華苦笑一聲，道：“張兄弟崛起於微末之間，一步步走到現在，是風裡來血裡去的人物，你對他可不能像對我一般隨意。”
張靈山沒想到東方華對他了解的還不少。
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孔大圭手下的人，都心細如發，而且調查準備功夫做的相當不錯。
“東方兄開玩笑了，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不是說好了來南海拍賣行麼，我在裡麵等你們很久了，怎麼都不進來？”
張靈山笑了笑，收起煞氣，淡淡的瞥了餘思思一眼。
餘思思急忙縮起脖子，低下腦袋，不敢和他對視。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不過張靈山對此並不在乎，以他現在的實力，和這些年輕人在一起就是消遣。
既然是消遣，就要怎麼痛快怎麼來，難道還一直憋著看你們臉色？
他可以給東方華麵子，但其他幾個人，還不配。
“張兄弟，過來說句話。”
東方華打破沉默，對其他人笑了笑，然後將張靈山拉到一邊無人角落。
他的手放在張靈山肩膀上，然後放出氣膜隔絕四周，低聲傳音道：“天屍門的痕跡找到了！”
“這麼快。”
張靈山十分驚訝。
這不隻是快不快的問題，問題是東方華不是被那兩個女人纏著麼，他怎麼調查出來的天屍門痕跡。
“意外之喜。”
東方華笑了笑，解釋道：“餘思思說她和宋清玉在來的路上，看到天降異火，靠近後發現是一具燃燒的死屍。那屍體被幾個盜墓賊扛走，而盜墓賊，和天屍門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沿著這條線，定可找到天屍門的痕跡。”
張靈山一愣，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咱們現在就直接出城去找盜墓賊的痕跡？”
“不錯！”
東方華麵露興奮，他覺得自己定是第一個找到天屍門痕跡的人，此番定會立下大功。
“張兄弟，能找到這個線索，餘思思是咱們的福將，你還是稍微給她一點麵子，不和她計較，好不好？”
東方華一臉誠懇地說道。
他倒是憐香惜玉，看餘思思臉都被張靈山嚇白了，便做個說客。
張靈山道：“看在東方兄的麵子上，就不和她計較了。希望她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把誰都當做宋清玉。”
“對，我一定讓她管好嘴巴。其實她人不壞，就是說話太急不過腦子。拋開這一點，還是一個好姑娘。”
東方華幫餘思思辯解道。
張靈山笑了笑，不和他聊這個話題。
他現在隻想知道，東方華到底怎麼根據盜墓賊的線索來找天屍門的痕跡。
要知道那些盜墓賊都被自己殺光了，而且李迅和鬆竹二老所在的據點，也被自己搜刮一空，根本沒什麼值得看的。
東方華想憑這些找到更多關於天屍門的線索，他可能會失望。
“幾位，南海拍賣行裡麵沒什麼可看的，就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一起去城外看看，見識一下那什麼天降異火的屍體。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找到一些遺漏的寶貝，如何？”
東方華拉著張靈山回來，提議道。
尉遲留美道：“好，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那屍體。雖然思思妹妹說屍體被盜墓賊扛走，但我覺得沒那麼簡單。我想根據盜墓賊的痕跡找找看。就算找不到那屍體，可滅了盜墓賊，也是為民除害。”
身為酆都的差司，這些陰陰鬼鬼的事情，確實值得他們處理一下。
於是秦不笑也點了點頭：“我同意。宋兄呢？”
宋清玉道：“我看思思臉色不好，我想帶思思先回去。”
“不用。我有東方哥哥保護。”餘思思直接拒絕，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張靈山，低聲道：“東方哥哥，他也去嗎？”
東方華低聲解釋道：“張兄弟也去，我們都是鎮魔司的，正適合處理這件事。不過你放心，隻要你不理他，他也不會管伱。你就當他不存在就行。”
“那就好。咱們走快點，讓他走在後麵，我不想看到他。這個人凶神惡煞，脾氣又壞，看到他我就不舒服。”
餘思思吐槽道，拉著東方華就往前麵走。
東方華露出一個尷尬的笑，然後給張靈山一個眼色。
他相信張靈山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一個能以鍛骨境之軀，就和童剛打的有來有回的草根天才，要是連這一點不掩飾的聲音都聽不到，那張靈山也不會被孔監守另眼相看了。
要知道人家張靈山現在可不隻是鍛骨境，而是一臟境，外加脾臟實臟。
這修煉速度，外加上實戰能力，他東方華都不敢打包票說自己能拿下對方。
所以，他一直擔心張靈山發飆。
此人當初鍛骨境連童剛的麵子都不給，拚死都要和童剛乾一場。
現在實力更強，更不會隱忍。
你餘思思難道比童剛還厲害，敢在人家張靈山麵前罵人，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東方華的擔心不無道理，好在經過接觸，他發現張靈山並非暴躁狂人，還是有一定理智的。
這讓他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