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張靈山身上的心火氣膜生出火焰,將攔路的一切花花草草都焚燒一空。
他可以感覺到後麵一直有東西跟著,所以不能停下腳步休息。
本打算找到包裹,就立刻用路引玉符找到出口逃脫。
但運氣並不好。
沿著夏侯戈說的這個方向不停奔跑,並沒有發現任何包裹,反而遇到了不少危險。
或是有人臉飛蛾又冒出來撲擊,或是地麵突然陷下去,裡麵生出密密麻麻張牙舞爪的慘白手臂。
‘看來夏侯戈感知包裹失敗了。根本沒有感知到,或者說因為包裹上的符文被劃破,碎片落到某一處,導致他感知錯了方向。’
張靈山心裡暗暗思忖。
不管是哪種原因,總之沿著這條方向什麼都找不到,反而還會陷入更多不為人知的風險之中。
外加之後麵那什麼東西一直在追他們。
一旦運氣不妙,陷入某個沼澤地,或是被那些慘白手臂拉扯進入地底爬不出來,可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與其倉皇逃命,不如趁著此地還算安全,和後麵那東西拚一拚。
若是拚過了,事情就還有轉機。
張靈山想到這裡,雙腳猛地止步,然後奮力一踩。
砰!
以他為中心,心火氣膜和磅礴的氣血火焰逸散而出,將方圓三十丈的範圍燒成焦土。
無論這地麵上隱藏著何等危險,在這一下,全都被清除乾淨。
這便是張靈山開辟出來的戰場。
“去一邊躲著,保護好夏侯戈兄弟。”張靈山將郭美君扔下,命令道。
郭美君不敢怠慢,連忙拖著夏侯戈躲到一邊,一臉緊張忐忑的看著張靈山。
她不明白,張靈山為什麼突然停下來,而且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此人做事不和人商量,也不和人解釋,獨斷專行,全憑自己喜好,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
郭美君暗下決心,如果張靈山此番引來什麼不可敵的怪物,自己定然撒腿就跑。
反正自己和張靈山也非親非故,是他自己找死,與自己何乾?
能帶著夏侯師兄離開,她郭美君都已經儘力了。
嗡!
腦海中,突然生出嗡鳴,一股莫名的力量從空氣中震蕩傳播而來,落入耳中,讓人整個人暈暈乎乎。
‘靜心訣!’
郭美君連忙運轉心訣,讓自己冷靜下來,同時調用法力,捂住耳朵,對抗那莫名的聲紋力量。
‘好詭異的力量,感覺心跳加速,十分壓抑,甚至喘不上氣。’
郭美君心頭又驚又駭。
那不知名的怪物還沒有出現,光是傳播而來的聲紋,就讓自己無法抵抗。
若是等那怪物出現,自己豈不任人宰割?
想到這裡。
她撒腿就跑,直接退後數丈之外,這時候才感覺心頭終於一鬆,喘了一口氣。
正好,視線落到了夏侯戈身上。
隻見夏侯戈也被影響,整個人開始抽搐,口中噴出白沫。
‘夏侯師兄……’
郭美君心頭一陣慚愧,剛剛隻顧著自己退後,怎麼將夏侯師兄忘了。
不過這不怪她,實在是那力量太詭異,自己根本支撐不住,能自己逃開已經是極限。
若真有餘力保護夏侯師兄,她豈能不保護?
實在有心無力啊。
夏侯師兄一定會理解的。
如此寬慰自己,郭美君的慚愧立刻煙消雲散,而是再度微微後退數步。
因為,她看到了那詭異聲紋的來源所在。
是一個渾身破布組成的身影,可以看出擁有人形,但看不到臉麵,也看不到身材和一絲一毫的皮膚。
完全被一根根黑灰色的破布包裹。
而其中最紮眼的一條,就是那還沒有變黑灰色的黃布。
‘原來是通過師兄的黃布追蹤過來。都怪那張靈山粗心大意,居然把黃布丟在了那裡。’
郭美君心裡不禁埋怨。
若是她擁有和張靈山一樣的實力,她絕對不會將那黃布忘掉。
黃布上麵刻有符文,是師兄感應包裹時候所需,如此重要的東西,豈能隨隨便便忘掉?
‘凡俗武夫畢竟隻是不通靈慧的武夫,唉……’
郭美君暗歎。
想要依靠一個凡俗武夫渡過難關,實在是異想天開。
師兄真傻,居然為了依靠他而感應包裹把自己弄傷,若非如此,他們師兄妹肯定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律律律!
聲紋震動突然再度襲來。
郭美君臉色猛然一變,一口黃疸水哇的吐了出來,滿口苦澀,目露無比驚駭。
隻見那布條人身上的布條齊齊張開,如同小蛇探出腦袋,瘋狂震動,那震懾人心的聲紋波動,便是從布條震動中激蕩出來的。
嗤啦!
地麵,突然被震開一條裂縫。
哢嚓!
空氣中,一道黑色光刃劃破長空,迎著張靈山就斬了過來。
郭美君隻覺得視線中黑光一閃,那黑色光刃就結結實實的落到了張靈山的胸膛。
速度之快,讓人防不勝防,彆說張靈山一介凡俗武夫,哪怕就是夏侯師兄蘇醒,也根本來不及出手迎擊。
此時,從郭美君的視線去看,隻能看到張靈山的背影。
就見張靈山一動不動,仿佛那黑色光刃根本對他不造成任何影響。
但事實肯定絕非如此。
郭美君都不用想就知道,張靈山已經被斬殺了。
以那黑色光刃的鋒利和迅捷,張靈山被斬殺了也察覺不到,但隻要他動彈一下,身子就立刻會斷成兩半。
突然。
張靈山動了。
郭美君也動了,急忙後撤,她似乎已經看到張靈山身子碎開的那一幕。
可是。
現實卻出乎意料。
隻見張靈山的身子並沒有斷成兩截,反而伸手將身上破開的紅袍衣衫扯掉,露出裡麵精壯結識的古銅色肌肉,淡淡道:“還以為你多麼厲害,讓我逃了這麼久。真是,浪費我的感情啊!”
砰!
他腳下猛地一踩,哢嚓一聲將地麵踩的炸開,聲音如同炸雷,身形則如閃電,蹭的一下,瞬間就來到了布條人麵前。
“接我一拳!”
轟!
拳頭如同一團璀璨耀眼大火球,狠狠地紮入布條人的胸膛,然後穿胸而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