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
佛憐看到張靈山將無字真經收起來,根本沒有給他送過來的意思,不禁大怒。
張靈山訝道:“什麼乾什麼?”
佛憐沉聲喝道:“那是我的無字真經,為何自己收起,還不給我送上來?”
“誰說是你的無字真經,你叫他一句答應麼。”
張靈山譏諷一笑,懶得和他廢話,繼續將其他的拍品一個個裝入囊中。
無論是無字真經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入了他張靈山的口袋,就沒有再交出去的道理。
更何況他和佛憐本身就有仇,不用無字真經砸他腦袋都已經很給他麵子了,他佛憐還叫個什麼勁兒?
“你找死!”
佛憐厲聲咆哮。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彆提他這位尊貴的佛子大人。
轟!
一聲炸響,隻見空中突兀凝現出一尊怒目大佛,朝著張靈山推出一掌。
轟隆!
天搖地動。
這一掌似乎可以毀天滅地,將張靈山腳下的主持台一瞬間轟為齏粉,連同靠近主持台的一些大殿客人,都被餘波傷到。
實力強的,僥幸還能活命。
實力弱的,直接化身為肉餅,遭了無妄之災。
“逃啊!”
不知道誰大叫一聲。
眼下這局麵,拍賣會顯然是不可能繼續了,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不趕緊逃命,還杵在這裡等死麼。
“該死的,真倒黴。”
“還以為南海商會有多厲害,結果被人接二連三的殺到門上,連拍品都保不住。”
“南海商會算是完了,以後誰還來啊,他們以後在玉州沒有存在的餘地了。”
“可我還有一些南海玉沒有花,這不都成廢品了麼。”
“唉……”
一群人唉聲歎氣,逃出拍賣大殿之後叫苦連天,或是憤然罵街。
不過這一切,都和大殿中的佛憐禪師沒有關係。
彆說大家都跑了,哪怕沒跑,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從來沒有人敢搶他佛憐禪師的東西。
無論這白衣青銅麵具家夥是誰,自己都要將其碎屍萬段!
“四方定身佛。”
佛憐口中喃喃,盤腿懸浮於紅衣袈裟之上,雙手持智慧手印,嘴裡念著複雜的法咒之音。
砰砰砰!
隻見張靈山身後和左右,再度出現三尊大佛虛影。
和他麵前的大佛幾乎一模一樣,釋放出璀璨刺目的金光,怒目圓睜,朝著他狠狠拍出一掌。
這一瞬間。
前後左右四方皆被大佛掌影籠罩,如同一個巨大的掌影牢籠,把張靈山死死包裹。
無論他如何閃躲,也不可能躲避逃出。
除了硬扛。
‘狂戰變。’
張靈山心頭一動,立刻施展妖法。
但他並沒有一次性直接變大,而是緩緩變大,讓對方的掌影法力儘數落到自己體內,填補身體變大瞬間所產生的間隙,造成一種可以吸收對方法力的假象。
正是他當初對夏侯戈使用的那一招。
那時候,夏侯戈明知張靈山不是敵人,都被嚇得夠嗆。
此刻。
佛憐禪師感知到四方定身佛擊出的法力掌影居然被吸收消失,頓時麵色大變,停止了念誦法咒。
高手交戰,一瞬間,便足以決定勝負。
嗖!
隻見張靈山抓住時機,瞬間衝出四方定身佛的包圍,衝破佛憐的包廂窗口,風雷電掣殺至。
吼!
一聲咆哮,有虎豹嘶吼之音,又夾雜有雷霆之音。
佛憐大驚失色,麵色刷的蒼白,但慌而不亂,口中發出梵音之鳴:“哞!”
轟隆!
此音如同驚雷在張靈山腦中響起,讓他忍不住愣了一瞬。
而就在這一瞬間,佛憐的身子嗖的逃出房門。
張靈山隻來得及伸手一抓,將他身上倉促包裹的紅衣袈裟抓住。
“給我攔住他!”
佛憐一聲厲嘯。
隻見紅衣袈裟好似活物一般,嗖嗖嗖沿著張靈山的手臂攀岩而上,將張靈山的右手束縛住。
撲通。
張靈山的右邊身子為之一沉,身子差點跌倒。
原來這紅衣袈裟在將他右手臂束縛的瞬間,就釋放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將他死死地往地麵上拉扯。
若非張靈山的體質不同凡響,這一下拉扯,不將他手臂拉斷,也得將他拉扯貼到地上,任憑佛憐反殺。
‘這都不行!?’
佛憐目露震撼的看著這一幕。
本以為用紅衣袈裟暗算這麼一下,自己就有機會反殺,誰知對方之強,出乎意料。
嗤啦。
眼看著紅衣袈裟被對方用鋒利的鐵勾手指撕開一道口子,佛憐口中忍不住溢出一口鮮血,再也不敢有絲毫停留,急速奔逃而去。
“想逃?吃我一掌!”
張靈山一聲厲喝,突然抬起左掌,不再和袈裟糾纏,而是對著佛憐的背影狠狠拍去。
砰砰砰砰!
霎時間。
漫天遍野,皆是巨大的掌影,從四麵八方將佛憐包裹在其中。
此為,如來神掌!
這門武功,是張靈山融合了眾多拳法、掌法、指法而成,其中還吸收了何千手的千手觀音掌。
威力,算是他目前能掌握的武功之絕巔。
要說有多強,其實也不算多強,畢竟融合再多的凡俗武學,也終究隻是凡俗武學而已。
不過,再凡俗的武學,隻要施展的人不同凡響,那麼此掌法也就不同凡響。
而張靈山,恰恰是凡俗武夫中最不同凡響的那一位。
砰砰砰砰砰!
麵對四麵八方前赴後繼的掌影,佛憐急忙從腰間一摸,掏出一個小鐘丟到空中,口中念念有詞。
嘩!
小鐘迎風變大,掛在佛憐頭頂上空,釋放出一層金黃色的鐘體虛影,將佛憐保護在其中。
任憑掌影再多,都無法洞穿其金鐘虛影絲毫。
但是,張靈山並不在意。
因為當掌影落到金鐘虛影之上,佛憐頭頂的小鐘便不停地顫抖搖晃。
隨著掌影越落越多,過不了多久,其小鐘法器必然會被轟碎。
到時候,佛憐就得親自迎接這些雄渾有力的掌影。
佛憐很明顯也知道這一點,不禁急聲大叫:“穆師兄,金光門和道光門同氣連枝,你還不出手幫我嗎?”
“不可!”
包廂中,穆宏偉還沒吭聲,夏侯戈便急聲道:“穆師兄,佛憐自大,惹了彆人,和咱們沒有關係。幫他對敵,對咱們沒有好處,反而多了一個大敵。穆師兄要三思啊。”
不怪他激動。
因為他從張靈山對付四方定身佛的手段中,想到了當初自己被張靈山吸收法力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