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壁並不知道這裡的道道。
不過他知道,以倉長真的身份,做出此保證,應該不會出爾反爾。
“年輕人正是成長的時候,這麼嚴重的懲罰,會不會太過了?”秦雲壁反而還關心起張靈山了。
倉長真道:“不過,一點兒都不過,這是他自作主張,不知進退應有的懲罰。要是不給他長點教訓,天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麼亂來。”
秦雲壁點頭道:“也是,年輕人就得好好教育教育。倉老弟,這江城之亂還沒處理乾淨,我看你相當繁忙,就不叨擾了,改日再會。”
“唉,確實忙啊,那雲壁老哥慢走。來人,送客。”
倉長真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來送秦雲壁離開。
剛一走出鎮魔司大門,秦雲壁的臉就陰沉下來,他並沒有返回秦家,反而就近找個地方住了下來,時刻盯著鎮魔司大門。
張靈山此子,前途無量,而且作風囂張,真等他成長起來,他秦雲壁必遭其羞辱。
所以,必須防患於未然,將其扼殺於萌芽之中。
如果這小子一直躲在鎮魔司倒罷了。
若是他不躲,反倒跑出來晃悠,那就不要怪他秦雲壁不客氣。
這都是他張靈山應得的懲罰!
鎮魔司內。
倉長真目送秦雲壁離開,歎了口氣,道:“老年人總喜歡緬懷過去,仗著年紀大顯威風,這也看不過眼,那也不高興,自取煩惱,有何意義?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啊。”
說罷,他回頭道:“行了,彆裝了,起來吧。”
張靈山一骨碌爬起身來,道:“鎮撫使明察秋毫,慧眼如炬,屬下讓您見笑了。”
孔大圭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這就好了?
看似重傷實則連輕傷都不是嗎?
對了。
他忽然想起來,一開始來到江城的時候,調查童剛之時順便調查了和童剛有衝突的張靈山。
曾有人就說過,張靈山和童剛交戰,身體都千瘡百孔,仍能迅速痊愈。
相比之下,今日這個傷勢,還算輕的了。
“你的體質不俗啊。如果你的年紀沒有騙人,這一次鎮魔使選拔,隻要運氣不算太差,定可順利通過。”
倉長真看著張靈山,難掩心頭的欣賞。
玉州鎮魔司多久沒有出現這麼優秀的年輕人了。
隻要張靈山通過鎮魔使選拔,不止推薦人孔大圭有賞,他倉長真同樣會得到嘉獎。
說不定,自己還能因此更進一步突破開竅境呢?
雖然機會不大,但總有機會不是麼。
“鎮撫使放心,屬下千真萬確還是十六歲。絕不會讓鎮撫使失望。”張靈山鄭重道。
倉長真點了點頭:“好。那你就在鎮魔司裡好好修煉,彆到處亂跑了。缺什麼東西找孔大圭要,犯不著去敲詐勒索。況且,你也從尉遲家和秦家敲不出什麼好東西。”
他卻不知道,張靈山還真從尉遲家拿到了好東西。
不過那星月舍利、古籍和黑盒子,張靈山絕不會交給彆人,也就沒必要多嘴亂說,老老實實聽倉長真教訓。
好在倉長真說罷,並沒有繼續留下來,好像有什麼事情沒處理完,又離開了。
孔大圭道:“小山,倉老大說的沒錯,你就留在這裡修煉吧,彆亂跑了。”
“嗯。”
張靈山點頭,又道:“不過我還是回寶玉閣吧。這裡是辦公的地方,而且房子都被打爛,得讓人修繕一下。”
“說的也是,那你去吧。”
孔大圭對張靈山蠻放心的,知道對方不是無腦衝動之輩。
就拿今日來說,看似發狂亂砍和秦雲壁交手,實則隻是輕傷而已。
可見,以張靈山的實力和那不可思議的體質,就算真的不敵秦雲壁,想逃走也是毫無問題的。
而這實力放到現如今的江城,幾乎無敵,隻要不遇到蘊腑境,就沒有絲毫危險。
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寶玉閣。
張靈山回到房間,拿出了黑盒子,打開古籍。
正如尉遲文峰所言,這古籍裡的字,他一竅不通,完全看不懂,但是其中有三張插圖。
古籍總共三十三頁。
插圖第一張在第一頁,第二張在第十七頁,第三張則是最後一張。
似乎對應的是三個境界。
張靈山不懂,但看到插圖上有一個光身子和尚,身上畫著紅點藍線,就知道這紅點是穴位,藍線則是行功路線。
‘不妨試試?’
他心頭暗道。
盤腿坐下,看著第一張插圖,紅點穴位從右手掌心開始,沿著藍線一路走到自己的心臟處。
張靈山嘗試運功,卻發現除了右手掌心發熱之外,並無任何其他變化。
‘對了。’
他心頭一動。
這插畫上,和尚的右手明明好似握著什麼東西。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握著的,應該就是星月舍利。
張靈山想到這裡,立刻拿出了星月舍利。
此物入手溫熱,和之前的感覺一樣,就好像握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真的很難不懷疑,這東西到底是舍利,還是所謂星月大師的遺體心臟……’
張靈山心頭感慨。
雖然感覺此物相當詭異,但既然拿到手了,至少也要試一試看看到底詭異在何處。
就算真有問題,也有麵板兜底,不用擔心。
於是,張靈山深吸口氣,微微閉上眼睛,開始按照第一幅圖的行功路線開始行走氣血。
汩汩,汩汩。
氣血搬運發出流水之聲。
一開始,流水聲音並不大,但是隨著氣血搬運的越來越多,張靈山突然感覺右手猛地一震。
砰!
星月舍利跳動了。
不是錯覺,而是真真正正的跳動了一下,好像自己的氣血將他激活了,讓他從舍利變回了心臟。
砰!
又是一聲跳動。
張靈山急忙睜開眼睛,隻見手中果然有一顆血淋淋的心臟,且心臟上麵生長出一根根血管,如同活物蚯蚓一般,往自己的手掌上麵鑽去。
‘什麼東西?’
張靈山大吃一驚,急忙伸出左手將心臟扯走,丟到一邊。
當啷。
清脆的石頭落地聲音響起。
張靈山再定睛一看,就發現那心臟不知何時又重新變回了舍利。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一會兒一個樣。遇人血就變回心臟,離開人血就變回舍利?’
張靈山心頭驚異不已。
為了驗證自己的這個猜想,他將鮮血逼到一個碗中,然後將星月舍利放了進去。
隻見,星月舍利並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