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呢?就你這樣,能住的起一間不,還一家,開什麼玩笑”?少年聞言撇嘴,叨叨了一句走向南邊房屋關上了門。
和珅將小雪放下,拉著她的手向北麵的屋子走去。
當當當的敲門聲傳出,室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鎖”。
和珅聞言,拉開門,掀起厚厚的門簾讓小雪先進入室內。
進入室內,一股暖流襲來,讓兩人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這是在外麵凍的太久,突然暖和身體給出的自然反應。
室內很簡單,一組木質沙發擺在窗台下方,前麵一個火爐,兩側是兩個門,火爐後麵則是一個高低櫃和書架,書架一旁則是一個木質衣架。
沙發旁邊是一張椅子,老人端坐其上,此時正放下手裡的書看向兩人。
老人頭發斑白,有些乾瘦,約莫五十五上下,背部依然挺拔,他的雙腿上蓋著毛毯,顯然是有些不靈活。
“小夥子,你們倆是找我嗎”?
和珅隻是掃了一眼室內便看向老人,心道,這人就是自己這世的爺爺吧,看起來慈祥善目,眼神之中卻隱隱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
和珅一眼就看出這位和中書殺過人,且殺的不止一個,自己曾經也是禦前帶刀侍衛兼副都統,這一點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當即定了定神,“您是和中書和先生嗎”?
和中書看向和珅,總覺得有些麵熟,隻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當即回道,“不錯,我正是和中書,你們倆這是”?
“我爹和麟”。
和珅說話很是簡短,但就這四個字,讓和中書瞬間如驚雷轟頂呆愣當場。
好一會,和中書才顫顫巍巍揭開腿上的毛毯,按著兩邊扶手就要站起。
和珅慌忙走上前扶住和中書,“您慢點”。
和中書顫抖著雙手摸向和珅,這讓他很不習慣,但也沒有躲閃,畢竟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對方的孫子。
和中書看了看和珅,又看了看小雪,老淚禁不住流淌而下,是了,怪不得這麼眼熟,這孩子的眉眼之間不正是有著小兒的五分傳承嘛。
和珅見老人不說話,便從兜裡掏出一封信,“您看看這封信是您寫的嗎”?
老人接過信件,隻是看了一下封皮便知道這正是自己寫給和麟的信,這個地址還是他回來以後托了很多關係才打聽到的。
想當初65年的時候,自己曾是部隊退下來的團長,派任紅星機械廠廠長,結果66年就被人誣告為走資派。
自己派彆定性速度很快,直接被拉到一處荒蕪之地改造,幸運的是當時自己和妻子被拉走的時候孩子們都已經長大,老大和老二已經嫁人,當時隻有和麟十六歲。
本來家裡條件還算不錯的一家子因為這件事都被迫下鄉,老大和老二本來在工廠上班也被牽連。
倆姐姐出嫁了,家裡就剩自己和三哥和麒,兩人隻能留一個人,和麟知道哥哥和麒正在談對象,要是他下鄉鐵定婚事告吹。於是和麟便偷偷把三哥的名字換成了自己跑去了江州農村,具體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由於當時環境,和中書被定性,原來關係不錯的人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不見人,老大和芸,老二和玲,老三和麒想打聽弟弟的情況根本沒人願意幫忙,生怕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