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的陳興震急忙嗬斥道
“住手,你要乾什麼?”
聽見嗬斥聲的陳清玉手中動作一頓,但並未放下斧頭,而是用著不滿的語氣說道
“當然是把這棵沒什麼用的樹給砍了!”
陳興震當即怒道
“不可無禮!這是家族的神樹!還不快快磕頭賠罪!”
“賠罪?不過是一棵樹而已,如今家族都要滅族了,還管它什麼神樹不神樹,這棵樹種在家族祠堂多少年了,為其供奉的獸血也不見少,怎麼不見它展現神力?這算什麼神樹?”
“既然家族無法保存,那留著這棵破樹還有什麼用?不如我將它砍了,當做柴火,還能為族人燒頓飯吃!”
一旁沉默無聲的季陽聽後若有所思。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不過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後,季陽心中連連搖頭!
“我可是家族的神樹啊!你這個逆子!”
陳清玉充滿怨氣的話語讓陳興震口中發出一聲歎息
“唉!”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我陳家,在以前也是一個極為輝煌的家族,隻不過後來在家族爭鬥中落敗,之後流落此處,這才有了現在的陳家!”
“我陳家祭拜老祖宗,保存老祖宗身軀和戰力的秘法也是由此而來!”
“而這棵神樹,則是家族當年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火種,家族想要壯大,就必須依靠神樹!神樹之能,非人力所能達之,這也是我陳家這二十年來不斷祭拜此樹的原因。”
聽著陳興震的講述,陳清玉緩緩放下手中的斧頭,但還是皺眉說道
“可是族長你也看見了,這棵神樹從二十年前就是這般模樣,祭拜二十年,可曾發生一些變化?”
“這種神樹,不要也罷!”
“不可胡言,隻要我還是族長,祭拜神樹就不能斷!隻要神樹還在,家族就有希望!”
見自己勸說無效,陳興震搬出族長名頭,這讓陳清玉麵色漲紅,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在陳興震威嚴的麵孔下敗下陣來。
“我去看一下二叔的情況!”
說罷,陳清玉推門而去!
看著陳清玉離開的背影,陳興震緩緩走至祠堂正院,抬頭看向眼前乾枯的家族神樹,眼神中有著一絲悵然,其嘴中低聲呢喃道
“我錯了嗎?”
“可若是沒了神樹,家族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
回想起這二十年家族獻祭的獸屍,也有著不少了。
關鍵是被獻祭過的獸屍氣血流失,不僅不能讓家族武者淬煉身軀,就連肉質也變得堅硬,如同嚼蠟,根本難以下咽。
或許他真的錯了,這二十年,為了這棵神樹已經耗費家族太多精力了。
陳興震沉默良久,在無儘的夜色之下離開了祠堂,但其背影,卻是在無聲無息中佝僂了許多。
陳興震走了,祠堂內一直旁聽兩人談話的季陽亦是心中長歎。
二十年的獻祭的確很難讓他做到熟視無睹,可這二十年的獻祭他也沒吃上啊!
根據腦海中殘缺的記憶,李氏家族並無圖騰,否則陳家堅持不了這麼久。
也就是說,在陳家滅亡之後,自己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活下來。
他感歎陳家如今的遭遇,可他也得考慮自身的存活。
理智與現實的碰撞,內心情緒的交織,讓季陽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