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的風從身邊吹過!
長久的沉默,讓人難過,有些窒息,但是有些話,輕易不能說出口。
王秋海是孫樹鵬帶的人,後來跟任洪敏關係也不錯,他覺得自己能做的,就是跟著吧,真的彆人都同意,自己不同意,給整哪裡的“荒郊野外”都不意外!實在不行,就兩手準備到頭了。
任洪敏算黑馬,不過也不算是無主,畢竟有雷春明在,自己不歸類為雷家軍,彆的人也認為他是雷春鵬的人,而且他本身就有意向參與市場更深度的管理。但是如果落地變成經銷商,那落在哪裡更適合自己?
任洪敏知道自己早晚都要邁進來,也想邁進來摻和進來,否則自己沒有話語權,很容易被甩出發展的軌道,到那個時候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
看來,單純的一手托兩家,是肯定行不通了,需要自己一腳邁進來,甚至雙腳都要邁進來,變成三足鼎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單位和他們個人一樣,都遇到了問題,也都在嘗試著解決,隻是在摸索,方向、手段、速度、目標。
到了上班的點了,前台和內勤都到了。任洪敏拉開門,“小艾啊,有開水嗎?”
“曉敏,麻煩你去鵬哥那邊討要點茶葉唄?咱們哥幾個嘗嘗!”
“任經理,水來了。”小艾樂嗬嗬的把水壺送了過來。
雷曉敏也去科長辦公室找茶葉去了。
“孫哥,你有什麼想法?”從雷家軍的嫡係開始挖吧。
“洪敏,我沒啥大的想法,我個人感覺雖然這次北三省是第一個點,那麼咱們有可能擰不過大腿去。既然擰不過,咱們就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優惠。秋海,你倆看呢?”作為摸索中的一方,多方嘗試,也許有不同的結果,好的,或不好的,預期的,和未到預期的!試驗嘛,應該允許有誤差的吧。
“孫哥,洪敏,我就跟著你們走,我這個人懶,沒啥想法。”
“孫哥,我同意你的觀點。你說曉敏會怎麼選?她參與嗎?”人都是如此的吧。
“鵬叔,我進來了啊?”雷曉敏敲了敲門,被允許後進了辦公室,在雷春鵬的示意下,關了門。
“小任讓你乾嘛來了?”
“任哥說想喝你這裡的茶,讓我來要點,給不?”雷曉敏跟她堂叔總是自在。
“就在那個文件櫃裡,你自己拿。他沒讓你人找我探話?”雷春鵬有點好奇。
“沒說,當時他第一個問的我,如果是我,會怎麼選。我覺得我回複的很客觀,也是出於公心那就是勢在必行,隻是需要博弈,對嗎叔?”雷曉敏眨眨眼。“我出去了啊!”
雷春鵬點點頭,然後揉揉眉心,不容易,但是也不很難,實在他們不信了,自己把自己綁進去就好!
自古有話久合必分,分久必合!確實隻要博弈,但是自己呢?
能做到“一手托兩家”?
就怕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頭都不是人哦!雷春鵬笑了笑,唉,不著急,熬著吧,反正自己也熬著。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要濕,大家一起啊!
雷春生坐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裡,老神在在的抽著煙,看著對麵的雷春明,“春明,你說春鵬多久能搞定他們幾個?”
雷春明是臨時被叫過來的,先是被問了任洪敏這個人怎麼樣,然後又問了他的個人問題,甚至還開了句玩笑,“你說要是你這個小兄弟跟曉敏了,他什麼時候改叫你叔?”
雷春明斜了堂哥一眼,“夫妻之間,講究緣分的,彆亂點鴛鴦譜!”
“緣分是天意,但是事在人為!你啊,就是在保衛科待傻了。還有啊,廠裡有意把劉驥調到分廠,協助籌建,想讓你把辦公室給你管起來,行不?”
“堂哥,我不想管,辦公室太雜。”雷春明真的不想動腦筋。
“那你就去籌建去!”雷春生有點不高興。
“中,中,你給我安排哪就哪。行了吧,滿意了吧。”唉,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那劉驥去籌建,你接辦公室,重要的事情你主辦,其他事情讓下麵的人去做,保衛科那邊提個副科。”雷春生最後拍板。
“春明啊,我比你們大好多,我總得在我退下之前,把所有的人和事安排好啊。你說是吧。”
“是,哥,你英明,我聽話。”任洪敏的哥,雷春生的小弟。
“我估計晚上春鵬肯定帶他們出去喝酒,你跟著湊個熱鬨唄。順便看看你兄弟和曉敏相處的情形。”唉,真是人家的大爺,擔心的要死。
“哥,曉敏也是我侄女,我不會坑她;洪敏呢,我們混了一年多,重申一下,那個人有野心,不甘於平凡,他那個小女友,是同學,據說父母都是咱們縣裡說上話的人!具體的你體會吧。”言儘於此,成敗不由人,至少不由他。
“嗯,你給我描述了之後,我大體知道是誰家的孩子了,那個孩子前一段時間結婚了,不在靜西,對吧。既然人家都結婚了,你那個兄弟也要另打鑼鼓新開張了吧,還能一棵樹上吊死?”
“還有啊,男人嘛,事業第一,說白了就是經濟第一,這個不就是你最早把他推給春鵬的原因?再有啊,咱們曉敏哪裡不好?除了父母不是乾部,不過有錢啊,你知道的;另外曉敏個人能力好啊,可以給他幫上忙。那個姑娘能?切,笑話!”
唉,刺蝟也誇自己孩子光,黃鼠狼也誇自己孩子香!雷春明無話可說。
“堂哥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晚上非去不可?”
“年前劉驥和你的安排會宣布,年後他就不過來了,所以你年前得接手,也得和他們拉近下關係,請辦公室的人吃一頓,當做給劉驥送行。今天晚上必須去,帶著任務,不許喝多了。去吧。”雷春生揮揮手,讓堂弟走了;唉,一群不讓人省心的!
那邊雷曉敏拿了茶葉出來,進了會議室,給每個人衝了杯茶,打開窗戶,讓風吹將來,換換空氣,太嗆了。
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柏樹,有點綠,不過感覺不如夏天的顏色正常;枯黃的小草,搖搖晃晃的,有幾隻麻雀在草間跳躍,一會呼啦啦的飛走了;陽光已經不再耀眼,透過玻璃有一點點的熱度,伸出手,在玻璃上畫著一個五角星,淡淡的灰塵被分割出星的圖案。
雷曉敏不想想什麼了,答案是肯定的,甚至細節都不需要太多的考慮,她隻需要考慮,要投到什麼程度?這個需要回家跟父親母親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