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一邊打字給隊友解釋是剛剛網卡了沒掛機,一邊小聲說,都怪你,這個作業你負責啊。
愉快的時間往往很短暫,下課了,王老頭夾著教案提著水杯走下講台,對著李介賓說了句,好好寫,我很期待你的作業。
隨後就瀟灑的走了。
李介賓剛想開溜去餐廳就被一幫“友好的”同學圍了。
為首的學習委員薛莉是個身材火辣的四川妹子,上來就是一個摸頭殺。
“霸氣的李介賓同學,您老這一開口,作業從天降。”
“大姐頭,我也沒想到嘛,這事兒還要從大樹打王者開始說起大樹呢?大樹!”
“大樹臨走前說了,他的作業交給你了,既然這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嘿嘿,我的交給你了。”
“我的也是,拜托你了。”
“阿賓你看老師都看好你,肯定難不倒你,加油!”
眼看著就要喪權辱國,被列強按著簽下不平等條約,這時候那個旁聽的短發女生湊上來,問了一句“你的名字怎麼了?王老師為什麼說你的名字特彆?”
“我知道,介賓嘛,就是英語的介詞,賓語。”
不愧是英語委員,不過難道我的名字真的是這樣來的?
李介賓張嘴開始回答“明代醫家張景嶽,是明清時期溫補學派的創始人,影響力很大,素有仲景第二人的美譽,他本名介賓,號景嶽,彆號通一子,善用熟地,所以人稱張熟地”
“臥槽!這麼牛逼的嘛!”
“那麼厲害的嘛!張景嶽跟張仲景是啥關係?”
“你應該問問李介賓跟張景嶽什麼關係。”
“彆傻了,多讀讀曆史,張仲景是東漢人,張景嶽是明代人所以張仲景是張景嶽的祖宗。”
“哈哈哈!唉,不想寫作業,那個好心人呀,我想把我的作業賣出去,阿賓你就幫幫我嘛,請你吃一頓大盤雞。”
“那我也請一頓,黃燜雞。”
“怎麼都請吃雞呀?我換個,阿賓你幫我寫作業,我請你吃一頓毛血旺。”
一群剛剛一群中醫大一的學生,還什麼都不會著呢,他們大部分可能都是父母給報的醫學專業,有些就是臨床醫學專業分不夠調劑過來的,目前還處於剛剛從高三解脫,大學生活的歡樂期。
不知道為什麼,李介賓內心油然而生一種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開心。
能自由的學中醫呀,真開心,呸呸呸,什麼玩意兒,我乃家傳中醫,在一群學院派中定然頗受排擠,我當小心藏拙,順利畢業拿證。
“我叫王映驕,是臨床班的,我們加個好友吧。”
西醫臨床呀,這不是我們中醫的對手嘛!
那個短發女生加了好友然後就收拾了課本走了“你寫完了記得給我看看。”
等下,不是說西醫都是中醫黑嘛,這積極的態度,你是假西醫嗎?
體育委員王威一臉的羨慕“哇,這就加好友呀!”
“好厲害,沒想到,我決定了,我要去圖書館閉關修煉。”
有幾個同學看到李介賓開張,決定自食其力,中醫聽起來還是很酷的。
李介賓最終還是接了幾單,保證接下來每星期都能改善一次夥食。
大樹這個不講義氣的,賣隊友賣的真溜,難怪一直上不了王者!
匆匆的走在樓道裡,李介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到了兩旁樹立的曆代醫家畫像,黃帝、神農、雷公、扁鵲、仲景、王唯一、孫思邈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在無數本古籍中見到過他們。
身旁的學委薛莉從軍訓開始就一直對李介賓有點意思,此時跟他一起走著,嘴裡喋喋不休的在訴苦。
她聽說自己祖上曾經也出過禦醫,但是自己父母已經不學醫了,都是普通的中學老師,當初高考完報誌願一開始也是想讓自己報師範類的,後來說女生學師範找不到對象,然後才報的醫學專業。
但是在山河省份的內卷下,最終第一誌願沒被錄取,滑檔到了中醫藥大學。
天知道,這年頭中醫畢業根本不好找工作,中醫研究生等同西醫本科生。
西醫院不要中醫專業的,而西醫專業想進中醫院簡單的很,老家市中醫院西醫臨床本科就能進。
中醫專業的想進個中醫院就要求研究生,所以很多中醫學生上到一半都要轉西醫棄暗投明去,而國家為了應對這種情況更是簡單粗暴,西轉中可以,中轉西?沒門!
曾經有個流傳在中醫學界的故事,一位學姐為了中轉西,定下了八年計劃,本科中醫就努力學習,考了中西醫的研究生,然後準備在申博的時候來個單車變摩托再考個西醫博士,已經聯係好了協和的博導,隻要能報名就要她
奈何當年一紙紅頭文件下來封死了她的路,被政策卡的死死的,與西醫博士學位失之交臂,最後還是讀個中醫博士,八年努力付諸東流。
這是個悲壯的故事但是作為警示告訴所有中醫學子沾上個“中”字兒,除非回爐重造,重新高考再考個西醫臨床,不然一天中醫人,一輩子中醫人。
李介賓聽完後一臉無奈,好姐姐,我就是來混個證,然後回去繼承家業的。
你給我說這些,我聽不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