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沒那麼神,說不定就是睡著了,喝了苦藥苦醒了。”
這時候剛好外麵幾個大腹便便的人闖了進來,喊著“衛生jd,監d,j督的,聽說這裡出現了醫療事故怎麼了,鼓掌乾嘛呢?”
這是在歡迎本青天為民除害嗎?
人群裡有個人神色有點尷尬,糟糕,來的不是時候,為什麼不早點來?
你當這是奧特曼打小怪獸,警衛隊晚點來就沒事兒了嗎!
而一幫的患兒家屬則是對著李介賓連連感謝,“神醫呀!真的是神醫呀!沒想到您年紀輕輕真的是大專家!”
李介賓笑了笑,不置可否,對其說道“孩子好了多喝溫開水,不用繼續吃藥了。是藥三分毒,再貴的藥也不能當飯吃。”
父母再次對李介賓鞠躬感謝,而那幾個大腹便便的人弄清楚情況後,一臉晦氣的溜了。
是那個王八蛋舉報說李岐黃這裡出了人命的,d,老子是來罰款的,居然遇到醫生妙手回春,患者感謝醫生的橋段,晦氣,晦氣。
李介賓又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李介賓他們出麵了,自然有員工做好收尾工作。
李介賓再次被李岐黃擁著到了後堂大餐廳。
“我的好師弟呀!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這是又救了我一次呀!”
李岐黃直接開茅台,拿著分酒器,先乾一杯,以示敬意。
一旁的小青也是一臉崇拜的看著李介賓,本來還以為隻是個仗著關係來蹭吃蹭喝的,還喝了岐黃那麼多茅台,沒想到居然真的像岐黃說的那樣,能妙手回春!
李介賓則沒有給李岐黃好臉色看,坐在座位上冷冷問道“說說,怎麼回事兒,我有教你用安宮牛黃丸治疹子嗎?”
路天正一副了然的神色,果然,這李岐黃這三板斧是李介賓教給他的。
不過這岐黃堂開的有幾年了吧,那時候李介賓才多大?
李岐黃一分酒器下肚,臉色瞬間就紅了,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原委。
原來呀,是之前新冠疫情的時候,當時網上流傳這個安宮牛黃丸呀,神藥呀!清熱解毒!可以治療新冠肺炎。
他被幾個朋友帶著就弄了好幾大箱子貨,本來也是按照適應症賣的,可是沒想到新冠過去的那麼快,沒賣出去幾粒呢,一波就過去了。
這安宮牛黃丸就一直賣的很慢,他雖然不在意,但是總擱在倉庫落灰也不是個辦法。
最近有個新招的夥計就獻策說,搞促銷,隻要是上火的,咱們都說管用
李介賓已經氣得笑出來了“我是真沒想過有一天人民群眾能富裕到嗑安宮牛黃丸來去火”
“師弟你彆生氣,我馬上把那夥計給開了,你喝杯酒消消氣”
侯偉看著之前霸氣側漏的李岐黃此時苦苦哀求的樣子,瞬間感覺這江湖果然是不好混的,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不僅要撐得起場麵,也要舍得下臉麵。
而且,他從來沒見過如此盛怒的李介賓。
在他印象裡,李介賓一直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雖然醫術很厲害,但是小白臉一個,還天天甘願被女生圍著投喂,胸無大誌,白瞎了那一身醫術。
侯偉常常做夢夢見自己有李介賓那麼厲害,直接拳打南山名中醫,腳踹北海國醫師,眾多醫學院校紛紛請他當名譽教授
此時的李介賓雖然沒有大吵大鬨,但是坐在那裡,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覺。
還是路天正開口打了個岔“賓哥,你剛剛用的麻杏石甘湯?”
廢話,在座的各位那個不知道剛剛那是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就四味藥,念都念出來了好吧。
不過好在確實轉移了李介賓的注意力,他轉過頭看向路天正,而李岐黃則是一背冷汗的坐下了。
自從上次那件事兒後,好久沒見師弟發那麼大的火了。
擦一擦頭上的汗,趕緊發信息讓員工去迎鶴樓點席麵去,打小哄李介賓就靠這一招,一直屢試不爽。
“方子很簡單,但是我有個疑問,那小孩兒不喘、沒汗、也不高燒,為什麼會想到用麻杏石甘湯呢?”
李介賓這次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戳了當的說“你說的沒錯,理論上麻杏石甘湯是用於有汗的,但是並不代表無汗就不能用”
“大塚敬節在《漢方診療》中曾經寫道,麻杏石甘湯是麻黃湯以石膏取代桂枝而成,用於自然汗出,而如果不發熱,也就沒有汗出,所以具體使用時不必拘泥於汗出有無。”
如果沒記錯,你是遇到那個日本妞兒湯本月池之後,才開始學的漢方醫學的吧,這才幾個月?那麼快就能學會並且用於臨床實踐?我不信!
“可是賓哥你怎麼知道麻杏石甘湯能治這小孩昏迷呢?”
“小路你學經方基礎紮實,但是卻太死板,這兩天我讓你思考什麼是寒熱,你想出什麼了嗎?”
“”
李介賓接過自己師哥的酒,一飲而儘,入口香醇,疏解肝鬱,算是稍微消了消氣。
但依舊覺得十分不痛快,口中不客氣的對路天正說道
“寒極生熱,熱極生寒。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所謂寒熱,難道是你頭上的二極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