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謝危姑且一聽,並不相信,可不是誰都敢說薛家的不是的。
不過,既是沒有敵意,他自是不會刨根問底的。
“若是流民活不下去,隻怕會打砸衙門,到時朝廷會鎮壓……”謝危一歎,萬民何辜,被逼至活不下去。
“或許我們得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了。”謝危覺得有些抱歉,本是帶著夢夢遊玩的。
“表哥出來本就是行萬裡路來的,如今見了這般疾苦,若能一走了之,那還是表哥嗎。”蘇夢覺得他不需要對自己抱歉。
接下來,謝危便不以謝危的名姓行事了,他以度鈞的名義開始活動。
不論是誰的勢力,隻要能解決這裡的危難,便是好勢力,端看如何用了。
度鈞可是平南王麾下,他向平南王提出沙南之事,不管是平南王借機打擊薛家也好,還是想來拾取民心也罷,都會叫沙南成為中心點,一個叫朝廷注意到的法子。
屆時沙南之危可解矣。
他度鈞可不是不辦事的人,平南王用了他的計,自是會更相信他幾分的。
他也好為以後籌謀。
倒是之前與他們提起薛家的中年男子,得到消息後,不禁笑了,“如今看來,王爺確實找到了一個潛力不小的謀士。”
他回信,“可。”
這是指度鈞這個人如今看來是可信的,至於以後如何,誰說的準啊。
雖然慢了一些,但朝廷若不想平南王有機會染指沙南民心,自是要快速采取行動的,而此刻的薛家自是站在朝廷一邊的,薛家的存在如今可是依附的皇帝,若是給了平南王機會,嗬,誰還認他薛家。
所以在見到朝廷調撥鄰近地方的糧食,又斬了沙南不作為的官員後,謝危便可繼續前進了。
隻是坐在馬車裡,謝危有些緊張。
蘇夢看他這般,眨了眨眼睛,“你這是怎麼了?事情不是解決了嗎?表哥可真厲害~”
“我……”謝危想說他化用的度鈞之名,卻不知如何開口,近來他處理事情,也是沒有避開夢夢的。
這件事嘛,蘇夢自是知道一些的,她剛來可就是在那王爺彆院,“對了,那個王爺是不是對你特彆不好?”
謝危渾身一緊,是了,她應該是知道一些的,“不算好也不算不好吧,有用的人才能在他那裡活下來。”
“夢夢,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謝危閉著眼睛,眼睫輕顫,“這些年你都不曾問過我到底為何睡不安穩…隻是為我調了許多香…”
“我知道你怕我不想說,如今,我要告訴你。”謝危深吸口氣,睜開眼睛,認真看向她。
“你知道,我不是謝家子,我從平南王彆院來,其實,在我化名度鈞之前,還有過一個名字。”
“我曾名為薛定非,雖如今已拋卻了那個名字,但卻拋不掉那些記憶。我七歲那年,平南王帶著兵馬進了京城,當年他趁先帝不在要拿下太子,而我與母親便在皇宮中,我因為母親安危最終選擇代替太子站了出來……”
“我還記得,那時薛定非的生身之父為了搶功,不管平南王的威脅,箭射薛定非,結果此舉觸怒了平南王,京城慘遭血洗,薛定非與那已經死了的三百個用來威脅太後交出太子的孩子屍體被大火所焚,世人皆知薛定非已死,其實他被平南王帶走了……”
這是蘇夢第一次聽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