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的圍牆顯然不能攔住他。
出現在外麵道路的路燈下,四肢著地急速爬行的高原很快引起了路邊少數未關門店鋪裡的人的注意。
沒等那些人看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爬行速度很快的高原把一些騷亂和驚呼帶向遠方,逐漸消失。
房間內,夏閻真還在沉睡著。
燃血在床下,一動不動。
看似夏閻真避免了一場災難,很幸運的樣子,但真正幸運的人,其實不是他。
而是高原。
如果高原更加放肆一些,選擇對夏閻真動手。
迎來的結局大概率是被驚醒的夏閻真,本能地一拳轟碎腦袋——小概率是他躲閃了這一拳,然後很快被第二拳或者第三拳轟碎腦袋。
現在的話,至少跑了。
翌日早上。
夏閻真難得在鬨鐘的鈴聲催促下醒來。
睜著眼睛發了一會兒呆,夏閻真才坐起來,按掉手機的鬨鐘鈴聲。
伸了個懶腰,渾身上下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夏閻真感覺神清氣爽。
入睡前的疲憊感和身上的麻癢感覺消失不見。
他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發現已經儘數愈合,一些傷口淺一點的地方連疤痕都找不到。
又揭開一些貼著的紗布,最嚴重的地方傷口也已經愈合,縫合線自行掉落。
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疤。
夏閻真按了按,沒有任何痛感,一天的胡吃海喝再加上深度睡眠,他已經完全恢複了。
“以後要是受傷,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到可以快一點恢複過來……嗯?”
夏閻真想著,正要起床的動作一頓。
他看到臥室地板上,多出了一大堆淩亂,臟兮兮的腳印。
好像有人曾經在他的臥室中跳了一曲狂亂的舞蹈。
“異常事件,我也終於遇到了嗎?”夏閻真並不慌亂,掀開輕薄的被子,仔細觀察起來。
這腳印很大很寬,比夏閻真的腳要大。
假定留下腳印者是人,至少是有著正常類人體型的生物,那麼肯定也是個大高個。
夏閻真不免想起早餐店新來的那位廚師。
“難道是他?”帶著疑惑,又仔細看了看,夏閻真還發現了手掌印,“是在爬行嗎?”
順著腳印手印走出臥室,夏閻真看到開著的落地窗。
果然有人進來了。
陽台的落地窗他不會關是指不關死,晚上會關到巴掌的寬度。現在被推得更開,另外關著的紗窗也被向兩邊推開。
毫無疑問,昨晚有人入室了。
入室乾什麼,夏閻真把臥室客廳等位置檢查了一遍。
燃血好端端的躺在床下,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丟失,對方除了一堆腳印手印外,什麼都沒有留下,也什麼都沒有帶走。
夏閻真想了想,拿了拖把把這些印記擦掉。
今天的日常鍛煉,夏閻真加快速度,加大力度,可以感覺許久未動身體齒輪開始咬合運轉起來。
這種感覺全身都在運轉,向前開拓之感,是當年曾經出現過,後麵又慢慢減弱,最後消失的。
如果是開車的話,那就是油門踩一踩,沒到底,踩一踩又沒到底,隻要腿夠長,就可以一直向下踩。
幾組運動後,夏閻真下樓開始慢跑——這次會比以前快一些。
結束後他來到早餐店。
早餐店日常開著,但開放透明的後廚裡沒有那個高大廚師的身影。
夏閻真問了一句。
老板娘說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沒來,打電話也沒人接,至於住的地方——他們還真不知道那個廚師住在哪。
“跑了嗎?”心思思索,夏閻真沒有多問,點了雙份的早餐。
很快,早餐店開始熱鬨起來,一些食客的隻言片語也傳到夏閻真耳朵中。
昨晚下半夜,這附近發生了一件怪事。
有人看到有怪物在街上亂跑,具體是什麼怪物。不知道,有說蟲子的,有說野獸的,也有說是人的。
後麵還引起了一點騷動,有人還報了警。
真假不知,大家沒有放在心上,也就茶餘飯後圖一樂。
在夏閻真這裡,把事情串聯起來,那個廚子,昨晚潛入他家的“人”,還有大家口中的怪物。
必然有著聯,是“三位一體”,還是彆的什麼情況?
夏閻真思索著,然後有些尷尬地發現,自己的追索似乎就到此為止了。
直到幾天之前,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頂多成績好一點,長得好看一點,力氣大一點的高二學生而已。
真正意義上經曆過一次夢境副本,並不意味著夏閻真一下子脫胎換骨,變得無所不能了。
除了在附近尋找目擊者,不斷打聽,他一時間也想不到彆的辦法繼續追查此事。
但他隻是一個高中生,突然做這樣的事情,顯然不合常理。
這裡又不是櫻島國,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社團以及靈異部的作死學生。
就算找“我對都市傳說、靈異事件很感興趣所以一直在打聽”的借口也會很奇怪。
陶鄂和夏閻真說過,這個世界,絕對遠沒有表麵上他們看到的那麼簡單、和平。
這一點不用他強調,經曆過夢境副本後,夏閻真自己也清楚。
那麼,在有足夠的力量自保前,低調和隱匿是必不可少的。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不僅可以用於爭霸天下,也可以用於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