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是一個喪葬用的紙人,手腳能夠一定程度上活動。
高強在為夏閻真做同聲翻譯,說著孔信的話。
舵主孔信不是親自前來,讓大家工畢一役的希望落空。
思索一番,五人不打算揭穿此事,靜觀其變。
摸了摸臉沒有發現異常後,孔信繼續開口。
“我天心會想要邀請幾位明教義士,乃至整個明教加入大業,一起還天地間一個朗朗乾坤。”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抒胸臆。
陶鄂搖頭“明教就隻有我五人而已,並非是什麼大教,孔舵主恐怕要失望了。”
“不會,不會。”孔信笑了一下,“我邀請諸位並非是看重實力,隻是因為諸位和我天心會一樣,都有一顆行俠仗義的心。
“隻要是想要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之人,我就會邀請加入天心會。”
“是嗎?”陶鄂說道,“可是我卻覺得你們天心會差了一些意思。”
聽到這話,孔信和算心都沒激烈表示。
楊廷和林不敗卻有些激動,想要說話。
特彆是林不敗,楊廷至少已經聽過這明教之人貶低天心會。
林不敗第一次聽見,反應和一開始的楊廷一樣,非常不服“你憑什麼這麼說!”
在他們的心目中,天心會就是最偉大的。
陶鄂自然不會和這些“小輩”多費唇舌。
孔信伸手,示意林不敗安靜“不知陶先生何出此言?”
陶鄂沒有交淺言深,而是問道“先不說你們天心會的最終目標。我想要知道,你們成立分舵在此,是為了什麼?”
“我們想要推翻慶烏府的知府烏牧,還慶烏府一個朗朗乾坤。”孔信說道,這沒什麼不能對人說的。
“僅此而已?”陶鄂問道。
“難道還不夠嗎?”孔信說道,“此事可不簡單。”
“就你們分舵這點人,的確不容易。”陶鄂意有所指。
孔信聽出言外之意,嗬嗬一笑“慶烏府分舵自然不隻我們這些人,還有其他成員潛藏城中各處,另外還有一些生力軍正在趕來。
“等人員到齊,我們再謀劃一二,再不濟,也能將烏牧趕出這慶烏府!”
“隻是趕出?”陶鄂問道。
孔信臉色肅然“這烏牧是知府,身具氣運庇護。我知幾位義士解決過一些衙役走狗,但兩者絕對不能相提並論。要是小看了烏牧——”
他停頓一下搖頭,臉色略顯悲傷“我天心會,幾年前其實在烏牧手上吃過虧,損失了不少同伴。”
“原來如此。”陶鄂說道,“我明教教義為善除惡,若烏牧非善類,自然不會放過他。可要是你們天心會居心叵測,也不會放過你們!”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
孔信笑著點頭“這是自然。”
那邊林不敗卻很生氣“憑什麼說我天心會居心叵測!我看你們才不像好人!”
這幾個人毆打衙役之時的冷酷森然,讓林不敗都有些心驚膽戰。
“嗬。”陶鄂嘲諷一笑,“我為什麼覺得你天心會居心叵測?是因為我看到了某個人麵對恃強淩弱的行為,甚至自己還是被欺負的一方,依然忍氣吞聲。”
他相信,林不敗想要對付那些衙役,應該不是問題。
要是天心會的成員,連幾個衙役都對不了,他們還想什麼推翻烏牧的美夢,早點回家種田去吧。
林不敗沒有動手,就給了陶鄂機會,又開始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指點點。
“明明有能力卻不作為,等若助紂為虐!”
陶鄂無限上綱上線,欺負這些熱血青年,非常有用。
“我……我這是為了大局!”林不敗漲紅了臉。
他也想動手,可一旦動手,說不定就會引起諸多連鎖反應,讓他不得不忍下去。
“大局?”陶鄂繼續嗬嗬一笑,“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們的大局是為了還天地間一個朗朗乾坤,卻要忽略身邊正在受苦的芸芸眾生?”
“這就是我懷疑你天心會的原因?莫不是,隻是口號喊得響亮?”
林不敗哪能反駁陶鄂的誅心之言。
全身都在發抖,感覺隨時都能噴出一口血來昏死過去。
“好!”
這個時候,孔信卻是猛地一拍手,“陶先生之言振聾發聵!勿以善小而不為,我孔信受教了!”
說著,朝著陶鄂深深一躬。
這個反應倒是讓夏閻真等人一愣。
這家夥……
直起身子後,孔信說道“隻恨我天心會人手不足,哪怕傾巢而出,想要鏟除這慶烏府內的不平之事,也力有未逮。
“哪怕諸位不願入我天心會,也請協助我們,一起為善除惡!先除小惡,最後一同除去烏牧這一大禍!”
陶鄂把調子得這麼高,這孔信立刻將其架起來。
我都自認能力不足,無法有所作為,需要你們幫忙,你們口口聲聲要為善除惡,難道還要拒絕不成?
那可就自打嘴巴了。
孔信是鐵了心要把眼前這五人拉上戰船,也不在乎顏麵問題,頗有唾麵自乾之意。
隻要你幫忙,罵兩句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