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博愛左手瞬間膨脹,前臂豎在胸前,彷若是一麵盾牌。
不用他提醒,風信子和無憂兩人就躲到了博愛身後,就好像她們平時戰鬥起來會躲在隊長身後那樣。
弩箭落在博愛的手臂上。
橡膠手臂有著相當的強度,鋒利的弩箭落在上麵隻留下一點點的白點、紅痕。
博愛卻皺起眉頭“這威力,已經堪比槍械了。”
速度上差了很多,但力量卻一點都不比一般步槍射出來的子彈要小。
流蘇敲碎弩箭,也能夠感覺到上麵傳來的力量反饋。
如果是子彈大小和速度,她就很難像現在這樣用鐧擋下來。
往博愛那邊靠了靠後,流蘇有餘力看向夏閻真。
那位夏團長——
完全無視了飛射而來的弩箭,繼續看著城主和刺客的戰鬥。
他背對重甲士兵,弩箭落在身上,自行破碎掉落。
這是來自黑暗之囚的強大防禦,夏閻真都不需要耗費任何心神去做主動防禦。
刺客,自然也在弩箭的攻擊範圍內。
從開始剛才幾乎就沒怎麼落地的刺客,現在更是展現出強大的技巧。
他踩在飛射而來的弩箭上,將其當做跳板,甚至用手中的利劍偏轉弩箭方向,射向城主。
弩箭刺入城主模湖的血肉中,進一步加速了城主的死亡。
幾輪弩箭之雨齊射過後,在重甲士兵準備推進之時。
城主青黑色肉塊崩潰消失,刺客一劍斬下了他的頭顱,拿起就跑。
他起跳,踩在飛劍上,就要禦空而去。
“我去找那刺客了。”夏閻真說道。
“好。”
剩下的人對付那些重甲士兵。
拿出神聖淨化之書,展開光翼,夏閻真踩上去,直追刺客而去。
“為什麼翅膀是踩在腳下的?”流蘇等人滿臉疑惑,看向博愛。
“彆看我啊。我哪裡知道,高手行事異於常人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博愛一拳轟出,拳頭如同氣球一般膨脹,將衝過來的重甲士兵砸飛。
另一邊,夏閻真追上在屋頂上騰躍的刺客“等一下,能聊聊嗎?”
刺客轉頭看了一眼在天上飛的夏閻真,腳步停下。
夏閻真落到他麵前。
刺客舉起手中利劍“不要追。”
聲音冰冷。
“彆緊張,我們應該不是敵人,我隻要想要聊一聊。”夏閻真臉上帶著溫和的假笑。
刺客卻在這時一劍刺出,劍光一閃,利刃刺在夏閻真的左腿上。
夏閻真低頭看過去,黑暗之囚的褲子微微凹陷。
利刃沒能刺穿看似單薄的布料。
“聊聊?你看,我沒有惡意。”夏閻真沒有動手的意思,臉上依然帶笑。
“這裡……不是……好地方。”刺客說話。
他似乎習慣了沉默,說這一點都不長的句子的時候,有著明顯的不正常停頓。
聽上去略有一點結巴感。
“我們在城裡有一個落腳點,要來嗎?”夏閻真問道。
“不去,我是,不是,走不掉?”
“是的。”夏閻真的笑容逐漸危險起來。
“好。”刺客利劍歸鞘,“不怕,麻煩,的話,就帶路。”
“走了。”夏閻真跳下屋頂。
他不太喜歡在屋頂上跳來跳去。
走路比跑步輕鬆,跑步則是比跳躍輕鬆。
很快,夏閻真就脅迫刺客回到大家最初的據點。
“這是……”曼珠看著這個陌生人。
“我們到城主府的時候,他在城主殺了。我想大家可能有共同的目的,就‘請’過來聊聊。”夏閻真說道。
曼珠看著蒙麵鬥笠刺客手上拿著的腦袋。
感覺這個“請”用得很勉強。
“你們,是什麼人?”刺客看著夏閻真他們,反客為主先問。
曼珠已經準備好說辭“我們乃是方外之人,驪龍國天降災劫,我們應劫而來。你呢,你又是誰,為什麼要殺城主?”
“龍哀帝……逆行倒施。”刺客說道,“上蒼,降下懲罰,驪龍國,境內,血雨不休。龍哀帝,死,血雨才會停止。我,乃紅蓮教,以殺龍哀帝,推翻驪龍,拯救蒼生為任。”
“紅蓮教?”
這玩意聽上去像是白蓮教之類的組織。
在各大幻想作品中,都不算好東西——教中聖女一派除外。
以驪龍國的情況,冒出這樣以殺龍帝為己任的組織,想要改天換地再正常不過。
至於殺龍帝就能停止血雨,是真是假就說不準了。
古代背景,有天災發生,造成巨大影響,弱勢的皇帝都要被逼著下罪己詔。
地震了,是你皇帝沒做好導致上天震怒,下罪己詔吧。雪災了,是你皇帝沒做好,下罪己詔吧。
旱災了,下罪己詔吧。
洪災,下!
“龍帝不仁,天降血雨”這種說辭深入人心。
殺龍哀帝,也可以光明正大喊出來,不需要扭扭捏捏“清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