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先離開。”
夏閻真沒有從提亞馬特身上下來。
提亞馬特揮動翅膀，搖晃了兩下，才徹底起飛。
它此刻的狀態並不好，光看外表也能看出來。
身上深紅、紫黑之色斑駁不少，還有一部分的血肉變得堅硬，上麵還出現了裂痕。
這些裂痕中沒有鮮血流出，不像血肉之軀的傷口，反而像是岩石峭壁上的裂痕。
“你遇見了什麼事情？”
夏閻真一邊給提亞馬特指路，一邊問道。
“嘶……”
身上的疼痛感不斷傳來，提亞馬特開始訴說它這段時間的經曆。
正如夏閻真所預料的那樣，提亞馬特“出生點”不在人類的地盤，而是在魔族這邊。
提亞馬特並沒有被安排身份，屬於黑戶。
原本提亞馬特可以苟住，但它遇到了一個體內有著可用魔石的職業者。
可用魔石靠近後，突然與之共鳴，提亞馬特一時不察之下被發現。
於是，戰鬥爆發。
戰鬥規模、強度幾次升級後，提亞馬特就被抓住了。
這裡畢竟是魔族的地盤，高手不在少數。
一頭在魔族記錄中，也早已消失的龍突然出現。
托馬斯等人自然不勝欣喜。
這玩意，用來“種”原始魔石的話，培育出來的可用魔石不知道會有多強大！
沒有任何猶豫。
托馬斯他們開始喂提亞馬特幽能結晶。
但情況和設想不同，少量的“原始魔石”被那龍吃下，卻沒有產生變化。
這種情況非常少見。
托馬斯等人商量過後，決定加大“劑量”。
原始魔石儲量不小，用原始魔石培育可用魔石的消耗則很小。
一塊隻有拳頭三分之一，乃至四分之一大小的原始魔石，放入到人體中，就能培養出總體積超過西瓜大小的可用魔石。
魔族元老會，有的是原始魔石。
你這龍特殊，那就多喂一點。
結果這一喂喂出了問題。
幽能結晶本就是提亞馬特的力量來源之一，吃下去之後對它大補，還能提升實力。
但就算是好東西，吃得多了也出問題。
很快，吃下的幽能結晶就超過了提亞馬特短時間內可以吸收的極限。
大量的幽能在它堆積。
幽能本就是帶著負麵性質的能量，換成其他生物，要麼發狂後爆體而亡，要麼直接爆體而亡。
提亞馬特好歹因為幽能而生，屬於幽冥生物。
死是不會死。
但也被過於龐大的幽能衝擊得渾渾噩噩，基本上隻剩下進食的本能。
暫時變成了一頭又瘋又傻的龍。隻知道吃幽能結晶，誰給它幽能結晶，它會聽話一些，幫它做事——本能地捕食、殺戮，其它辦不到。
就這樣，托馬斯喂養著提亞馬特，將實力暴漲一截，卻又瘋又傻的提亞馬特當做對付勇者加斯的重要底牌。
但托馬斯怎麼都不可能想到。
在殺過來的勇者小隊中，有人是這條魔龍的主人。
反噬的力量讓提亞馬特體內的凝結堵塞的幽能開始亂竄。
對它本身造成傷害的同時，也是一種釋放。
而夏閻真的外力打擊，讓提亞馬特本能地吸收起這些逸散的幽能來。
大力出奇跡。
如同打鐵一般的情況，反而讓提亞馬特快速吸收了幽能。
迅速恢複清醒。
但代價也不小。
此刻的提亞馬特變強了，也變弱了。
強是因為吸收了幽能，弱是因為被打得太慘，無論是反噬，還是外傷都挺嚴重的。
聽完提亞馬特的描述，夏閻真拿出他沒用的最後一枚補靈丹，往前一丟。
提亞馬特張開嘴巴，將渺小的補靈丹吃下。
卻暫時壓下那澎湃湧動的力量修複自身。
它說道“我感覺到，如果再有幽能結晶，我會完成一次質的飛躍。”
“哦？”夏閻真問道，“什麼意思？”
“是進化，以幽能為主地進化。”提亞馬特說道。
不同於幽冥紅龍那種從幼龍到青年龍，到成年龍的成長。
提亞馬特的本能告訴它，繼續吸收幽能，它會完成生命層次上的躍遷。
如果把幽冥紅龍的成長，比喻成神奇寶貝等級增加的話。
那麼接下來的變化，就是進化！
“可以，隻要魔族有足夠多，你吃得下——不，吃不了也可以打包帶走。”夏閻真說道。
幽能結晶是裝備道具，是能夠帶走的。
就算不是，也有賢者護腕，可以帶走很多。
怕的就是幽能結晶不夠多——嗯，沒有魔族收集的幽能結晶，還有卡恩那邊。
兩個大戶，應該足夠提亞馬特現在以及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開銷了。
說話間，碰頭的地點已經在望。
提亞馬特感覺到一股淩厲的氣息鎖定自己。
“自己龍，我已經歸降了。”
它的龍語束成一線傳過去，加速靠近後化作人形，和夏閻真一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