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隻有我正常!
夏閻真來之前,餘杭城中就有一位夏公子。
就是這個夏琮了,幾年前跟姐姐、姐夫來到餘杭,後來成為了船幫副幫主。
以這個身份代他姐夫撈錢。
平時不乾正事,是餘杭城近些年的三害之一。
另外兩害是那些吸血的吏還有時不時泛濫的河(湖)水。
夏琮沒有自己是一害的自覺,平時日被捧著,人前人後“夏公子”,飄得不行。
這幾天,餘杭城中,又出來一個夏公子。
一擲千金,讓船幫鞍前馬後,金山寺方丈法明親自相送到門口。
而且,據說長得恍若謫仙人。
和原來那位夏公子一比,簡直天上地下,天淵之彆,黃金和牛屎的差距。
捧一踩一,消息頻傳,夏琮豈能忍?
於是,就有了截下地圖,找夏閻真麻煩的舉動。
和顧泰河所想的截然不同,不是杜如吩咐夏琮辦事,另有深意。
顧泰河把夏琮想複雜了。
現在顧泰河自然是直接找杜如,地圖在夏琮那邊倒是無所謂。
地圖自然有多個備份。
關鍵是杜如的態度。
一方父母官,顧泰河需要考量杜如的舉動代表著什麼。
那邊顧泰河和杜如見麵一說,麵麵相覷,杜如一臉懵,啥玩意?
地圖?我不知道啊!
我上任就是撈點雪花銀,好些年了大家一直合作愉快,相安無事,乾嘛搞事情?
兩個大人物聊過之後,猛拍大腿,是夏琮自作主張,這小子反了天了!
另一邊,反了天的夏琮盯著卿月樓的馬車。
車夫在賠笑“夏公子……”
“你在叫哪個夏公子?”夏琮打斷車夫的話。
“是啊!哪個夏公子!”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自稱夏公子了?”
“在餘杭城,隻能有一個夏公子!那就是我們的大哥,夏琮夏公子!”
夏琮身後的一群狐朋狗友,小弟狗腿們立刻叫囂起來。
車夫臉上的笑容僵住。
這下麻煩了。
夏琮這混世魔王是來找麻煩的,卿月樓的牌子鎮不住。
心中暗罵,什麼夏公子。
背地裡,我們都叫你夏狗!挨千刀的!
“夏公子,這——”車夫壓低了聲音,想要對馬車內的夏閻真說什麼。
“外麵什麼人?”夏閻真問道。
“船幫副幫主,知府大人的小舅子。”車夫回答。
“哦。”
夏閻真應了一聲,在隊伍頻道對提亞馬特說道,“打斷腿彆讓他們妨礙我,斯文低調一點。”
“好的。”
提亞馬特翻找完青湖後,沒事就在餘杭高空飛,現在就在天空中。
“怎麼,不敢出來見一見嗎?難道你這個夏公子是深閨大小姐?”見馬車沒動靜,夏琮出言。
周圍人頓時放聲大笑,不管好不好笑,肯定要笑。
剛笑到一半,一聲慘叫響起。
夏琮從馬上摔落,一條腿抬起“我的腿!我的腿!”
他左腿不隻到被從哪裡飛來的一塊小石頭擊中,骨頭粉碎。
沒等夏琮繼續叫,又有一塊完全不在眾人視線中的小石頭飛來,夏琮的另一條腿也被打斷。
緊接著,慘叫聲就好像餘杭的暴雨天氣一樣,說來就來。
一大堆小石頭亂飛。
前麵擋路之人,儘數被打斷雙腿,摔在地上慘叫。
從夏琮的狐朋狗友到那些護衛,沒有一個被放過。
隻有受驚的馬兒無事。
道路上躺了十一二個慘叫的人,還有人被馬蹄踩中,叫得更為淒慘。
“走吧。”
夏閻真說道。
“這個……”車夫遲疑。
這些人躺在地上痛得想要打滾,一動又痛,隻能弓著身子蜷縮抽搐,躺了一地,直接把路給堵住了。
而且,這樣走了會出大事的。
“走。”夏閻真重複一句。
車夫心中叫苦,舊時夏公子他惹不起,車上的新規夏公子更加惹不起。
躺在地上哀嚎,和斷脊之犬似的前·夏公子就是證明。
車夫憑借超高的駕車技巧,艱難讓車輪和馬兒從人群的空隙中經過。
遠離了事發之地後,車夫才小心地問道“夏公子,剛才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回去之後肯定要被盤問的。
不能一問三不知。
“天譴。”
夏閻真一本正經道。
“啊?”
“上天看他們太醜了,又不懂好狗不擋道的道理,所以天譴打斷了他們的腿,你覺得合理嗎?”
“合理。”
車夫連連點頭。
太合理了,沒有比這個更加合情合理的解釋了。
天譴懲罰壞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