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武者,修煉不到家的進去也受不住。
金山寺的武僧,頂多算強壯,有些莊稼把式,和真正有實力,可以飛簷走壁的武者差得遠。
“你們金山寺,難道除了法明之外,就沒有其他修士了?”夏閻真問道。
“沒有,修行何其艱難?莫說金山寺,就算是整個餘杭地界,我們知道的修士也就兩個。”金池說道。
一個是法明,另外一個是某個書院的夫子,修的是讀書人的浩然之氣,雖自身一身正氣,鬼怪不侵,卻是不能打的那種。
“寺裡總人知道降魔塔的情況吧?”夏閻真再問。
金池依然搖頭。
降魔塔是金山寺舊址建築,年紀比他金池還要大。
而金池是法明之下的“第二代”,除了法明,金山寺他最大。
他都不了解降魔塔,其他人就更不了解降魔塔了。
“那要你們有什麼用。”夏閻真搖搖頭,果然還是要自己莽進去。
似乎是在擔心下一句是“沒用的老東西就去死吧”,金池突然想起來“有一個人!有一個人或許知道降魔塔的情況。”
“誰?”
“船幫幫主,他和方丈是故交,經常坐而論道,說不定還進去過降魔塔。”金池說道。
“這他們可沒和我說過啊。”
夏閻真不知道顧泰河與法明是朋友。
不過也正常,麵對他這樣的神秘人,怎麼可能把關係告知?
顧泰河和法明又不是小孩子,在一塊玩一會兒,就是生死之交,啥玩意都往外說。
“那你記得告訴顧泰河,法明出事了。”夏閻真轉身離開。
先去降魔塔探查一番再說。
夏閻真離開,金池這才從桌子底下出來。
法明遲遲不出,要是再過幾天還沒動靜,他們也會去請顧泰河。
降魔塔很好找,一座高度有五十米左右的黑色石塔。
沒有任何木質結構,彷若一體澆築而成。
除了一扇開合石門外,沒有任何多餘的門窗。
本就是“監獄”,要那麼多門窗做什麼?
妖怪不像人,需要陽光空氣,否則就會死。
況且把妖怪關在降魔塔中,本來也不指望它們繼續活著。
死了拉到。
經過歲月的洗禮,降魔塔外麵斑駁不堪。
開合石門緊閉著。
前麵一點的位置,兩個武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們負責看守降魔塔,防止香客或者其他僧人故意誤入——不小心是不可能不小心的。
就那石門的厚重程度,一般人根本推不開。
“你留下。”
夏閻真讓提亞馬特留在外麵,推開石門走進降魔塔。
一股陳腐氣息充斥著,散發出來。
裡麵倒不是一片漆黑,有火把、蠟燭在牆壁上燃燒。
夏閻真拿了一根火把,沿著台階往上。
底層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值得探索的地方。
隻是第三層、第三層……
夏閻真一路往上,全部都空蕩蕩一片,唯一有的就是牆壁上一些鎖鏈,還有白骨以及陳年血跡。
白骨不是妖怪(動物)的骨頭,而是人骨。
降魔塔關人,其實更加符合名字。
“不在上麵,看來是在地下了。”
夏閻真又回到了底層,右腳抬起,就要一腳踏下去。
“住手!”
外麵傳來一聲暴喝,一道黑色流光直奔夏閻真而來。
夏閻真右腳落地,並未用力,伸手向前一抓。
一塊石頭被他抓爆。
顧泰河帶著一陣狂風衝入降魔塔,差點把那些火把上的火吹熄。
“夏公子,你在這裡做什麼?”顧泰河盯著夏閻真,神色嚴肅。
夏閻真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本來是來金山寺興師問罪的,結果……”
“法明被困塔中了?”顧泰河問道。
他不是被金池派人找來的。
速度沒那麼快。
顧泰河在陳年的桉牘中發現了一些東西,來找法明,想要一探究竟。
還沒到就遇到金山莫名震動,好似地龍翻身。
趕到之時又聽金池說夏十一打上門來,去了降魔塔,立刻匆忙趕來。
“是啊,所以連桃花源都沒有找。”夏閻真說道。
“夏公子,你如實告訴我,桃花源到底是什麼地方。”顧泰河問道。
“我不知道,所以才在尋找。我覺得法明大師可能知道一些什麼,但他對我們隱瞞了。”夏閻真說道,“你和他有故交,應該比我清楚。”
“……我在桉牘庫,發現了這個。”
沉默少許時間,顧泰河伸手入懷,接著臉色一變,“我艸!”
“怎麼了?”
夏閻真問道。
顧泰河臉色難看地摸出一些紙屑“剛才一用勁,震碎了。”
他敞開衣襟,抖出一大堆紙屑。
可以看到,這些碎片似乎可以組成一幅畫?
“在餘杭城,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情,大水漫過金山,幾乎吞沒整個城。”顧泰河隻能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