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隻有我正常！
“老師。”
陶希比起當年長高了一些，留著齊耳短發，小麥色的皮膚，動作輕盈矯健，她抱著一張遺像照片。
“這是您外公的……”
“嗯。”
夏閻真應了一聲，“放邊上吧。”
陶希把相框照片放到了角落的桌子上。
閻肅在夏閻浮離開後，度過了人生最後的五年，於三天前去世。
葬禮之後，陶希送來他的遺像。
放下相片後，陶希回到夏閻真麵前“老師，夏朝想要問我拿‘鑰匙’。”
韓小河早在幾年前已經成為五階夢之使徒離開。
閻肅死後，能夠出入此處的鑰匙，就在陶希一個人手中了。
“你決定。”
夏閻真言簡意賅。
“還是算了，那個家夥高傲自大得很，我怕他腦子一抽，想要挑戰你。”陶希說道。
夏閻真不置可否。
陶希又接著講起外麵的事情。
現在無限公司，夏閻真他們的股份，都由陶希代持，成為唯一的“人類”大股東。
陶鄂、鐵心他們雖然離開了，但和現實世界也不算完全斷開聯係。
他們可以通過不到五階的夢之使徒，將消息不斷傳遞過來。
通過夢之使徒傳話進行溝通。
旅團和無限公司一樣，發展良好。
鐵心、陶鄂他們的實力也在不斷增強。
就算他們人不在現實世界，其實也可以通過旅團的新成員，進行影響。
不過一群人都沒這麼做。
他們現在把精力全部放在了提升實力上麵。
白成蔭提過的神之夢境有毒，也沒體現出來。
現實世界中，靈氣複蘇，偉力歸於自身的超凡時代正在逼近。
現在神之夢境的夢之使徒，可以說退出了主流舞台。
大部分能夠停留在地球上的夢之使徒，不是普通超越者中強者的對手。
如今的天下，已經不是夢之使徒說了算。
超越者的名稱，也被改變。
正式命名為“靈能者”。
在白成蔭的主持下，靈氣終於被檢測到，並且，靈能者也有了具體的等級劃分。
簡單來說，就是根據靈能者的“靈能”強度，進行等級劃分。
劃分方式很簡單，從一階開始不斷往上。
數字越大越強。
倒是和以前的夢之使徒差不多。
突出一個簡單粗暴。
目前最強大的靈能者是夏朝，十階靈能者。
靈能總量數值超過百萬，瞬間爆發的靈能數值可以超過十萬。
劃分靈能者等級的方式，需要從兩方麵綜合考慮。
一是總量，二是爆發。
續航和爆發都達到一定程度，才算某個等級的靈能者。
在大部分情況下，等級就代表著實力。
低等級的靈能者通常打不過高級等的，越級擊殺很困難。
當然，也要綜合考慮到招式、法術、神通之類的。
“世界上的小國越來越少了，很多被兼並，或者自行聯合到一起。”陶希繼續說著世界大事，“有人提出來，乾脆建立一個地球聯邦什麼的，統一管理……”
夏閻真低首，長發遮麵，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說完曆史進程的大事後，陶希遲疑了一下才說道“老師，譚書瑤最近，似乎……”
停頓一下，陶希說道“和一個男的走得比較近。”
譚書瑤，夏閻浮的妻子。
“隨她。”
夏閻真有了一點反應。
夏閻浮走之前就說過，他走了就當離婚，以後改嫁什麼的都隨她，孩子照顧好就行。
沒必要拘著彆人，一輩子守活寡。
兩人之間，交易的成分其實更大一些。
交易已經完成了。
“好，我知道了。”陶希點點頭，“還有一件事情，老師，我想要開個武館，把你教我的那些傳出去。”
“可以。”
夏閻真答應，這些都是小事。
“太好了，我起了這些名字……”
陶希興奮地像是一個孩子，興致勃勃地口中蹦出一個又一個名字。
什麼天下會、無雙城、驚雲道、天門。
從這些名字就可以猜出來，陶希最近的娛樂活動是什麼。
“老師，你說叫什麼？”
蹦出幾十個武俠、仙俠風格的名字後，陶希征求夏閻真的意見。
“都行。”
夏閻真依然是都可以的態度。
“那叫天門吧，霸氣十足。”陶希雙手叉腰，昂首挺胸。
“嗯。”
夏閻真回應這個唯一的弟子。
“對了。”
確定了名字後，陶希又切換回嚴肅狀態，“有件事情，應該很重要……”
她說自己有時候會遺忘夏閻真的存在。
這種遺忘很奇怪，是隱約朦朧地記得，神罰島上的禁地，她能夠進來，裡麵有一個自己應該很熟悉，對她很重要的人。
但到底是誰，與之相關的事情，她完全想不起來。
“後遺症……”
夏閻真聲音稍微帶上了一些回音。
當初夢師說過，除了將重壓之外，可能還存在其它未知的副作用。
韓零露的“被動忽視”能力，導致彆人正在遺忘他。
這不是說夏閻真的萬法不侵被破了。
而是韓零露的忽視能力，從來都不是作用在自己身上。
她的能力其實是作用在彆人身上的。
猶如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
夏閻真和韓零露之間通過神之夢境力量產生的特殊聯係，讓他也慢慢擁有了類似的“被動”。
和韓零露本人相比。
遺忘夏閻真的力度顯然不夠。
隻是到“一知半解”的地步，不是完全想不起來。
至少目前如此。
“有辦法解決嗎？”陶希問道。
“不算壞事。”
夏閻真說道。
被遺忘，從某種角度來說不算壞事，就好像現實世界被遺忘，得到了保護。
夏閻真如果被慢慢遺忘，也算是一種保護。
“那我以後真的忘記你了怎麼辦？”
“不會真的遺忘，總能記起。”夏閻真說道。
在密室呆了一個多小時。
陶希準備離開，臨走前，她突然說道“老師，有個問題我想要問很久了。”
“……”
夏閻真沒有回應。
陶希知道，這是默認她問的意思。
“為什麼你隻有頭發在長長，胡子、指甲什麼都不長？”陶希問道。
這個問題，她憋了好久。
“控製。”
夏閻真回答。
生長，當然需要消耗能量。
包括頭發胡子指甲這些。
夏閻真有意識地抑製了胡子指甲的生長，頭發這個，則是過了一段時間才開始抑製的。
頭發的長度，其實也已經很長時間沒變化了。
“那我以後也可以嗎？”陶希見微知著。
通過兩個字就知道夏閻真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以。”
夏閻真回答。
就算不走他這條道路，普通的靈能者也可以實現。
以陶希的實力，其實通過“靈能”，已經可以做到這一點了。
不過她更加習慣於通過對自身的控製來達到這種程度。
要說兩者的區彆。
一個是把自己的靈能，打造成一輛車，達到目的地。
陶希則是用靈能對身體進行刺激壯大，一路狂奔到目的地。
兩種方式，其實所有的靈能者都在用。
隻不過大部分靈能者側重前者，極少數的側重後者。
具體的話，並無多少優劣之分。
哪怕有一天，靈氣突然沒有了。
自身的靈能不會消失，已經壯大的身軀，還有造出來的“車子”也不會消失。
不存在來到一個沒有靈氣的環境，大家就什麼都沒了，就隻能靠肉身的情況。
陶希離開，夏閻真重新閉上眼睛，半夢半醒。
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五年。
“老師，我能夠清晰記住你的時候，越來越少了。”
陶希盤坐在夏閻真麵前。
一隻手撐著腦袋，看上去有些苦惱。
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氣質原本該是淩厲，但沒有展現。
在夏閻真麵前，沒必要擺出女強人的姿態。
“沒事，我這邊不需要額外的照顧。”
夏閻真說道，比起五年前，他現在講話已經非常流暢了，和正常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