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人,為什麼?明明有三百人,卻隻給了他一百,旁邊的丁墨同樣愣在了那,76號就他們兩個主任,胡東貴死了後,就沒任命新的副主任。
剩下的一百人,久保要給誰?
“去吧。”
久保沒有解釋,李誌群無奈,領命去選人。
丁墨選過一次,他再次挑選後,剩下的大部分是個子不高,或者又顯得瘦弱點的人。
“你們兩個,把新來的人補充進去,怎麼補充我不問,但要儘快讓他們形成戰鬥力。”
久保對丁墨和李誌群說道,兩人還在看著沒被選走的一百人。
“剩下的組成特彆大隊,我來擔任大隊長,陳展禮,你來兼任特彆大隊的副隊長,明天開始,給我好好操練他們,我要他們精通格鬥,爆破,暗殺等能力。”
丁墨和李誌群瞪大了眼睛,剩下的一百人,久保要了?
而且讓陳展禮來操練他們?
兩人瞬間明白,久保是要在76號擁有自己的直屬力量,看他的命令就能知道,這些人訓練的全是行動方麵的能力。
他們專職訓練這些,以後行動能力肯定最強。
雖說是他們挑剩下的,但那是對比,本身就是軍中的好手,這次是影左親自下令,汪填海不敢怠慢,不過三百人而已,投降了那麼多人,從裡麵精挑細選補充給了76號。
哪怕挑剩下的,能力一樣不弱。
“是。”
陳展禮站出來領命,他沒想到,這次分人,竟然還有自己的一份。
久保是兼著特彆大隊的大隊長,但他平時那麼忙,哪有時間管事。
真正負責這一百人的是他。
等於說,他現在有了一百三十多名手下,完全可以做個科長了。
分配好人,久保帶著陳展禮返回辦公室。
他確實想要直接屬於他的力量,無論是丁墨還是李誌群,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並沒有和他一心。
他們之所以聽話,是因為自己代表了影左大人。
平日裡卻是表麵一套,背麵一套。
他們不敢反抗自己,那是因為自己沒有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若真威脅到了,到時候危險反而是他。
吳升財的事出了後,久保便想要組建全部屬於自己的力量,這次要人便是他最好的機會。
人數不需要多,有一戰之力即可。
否則他身邊就陳展禮那三十來人,很不保險。
“最近這段時間辛苦下,這一百人我交給你,把他們的能力給我練出來。”
辦公室內,久保對陳展禮說道,交給陳展禮他最為放心,這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力量。
“好,大人您等著,用不了多久,我就讓他們變成嗷嗷叫的虎崽子,以後您指向哪,我們就打到哪。”
陳展禮拍著胸脯說著大話,還嗷嗷叫的虎崽子。
久保被他逗笑了“你想去打哪?長沙行嗎?我讓你帶著他們去打長沙,你把長沙給我打下來。”
陳展禮愣了下,訕訕笑道“我出麵肯定不行,您要去的話,那長沙的果軍還不得望風投降。”
“哈哈,彆貧了,控製好他們,我會給你批一批經費,你不是喜歡吃嗎,好吃好喝的帶著他們,但有一點,不準偷懶,必須給我訓練出樣子。”
“是,您放心,我一定訓練出他們。”
陳展禮大聲應道,又多出了一百多名手下,雖說他是副的,但誰都明白,真正指揮他們的是自己。
一百多名手下,他能和之前的丁墨相比了。
……
“主任,久保對陳小二太偏愛了吧,竟然給了他一百人。”
吳三寶在辦公室內憤憤說道,李誌群則瞪了他一眼“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喊大人。”
“是,久保大人太偏愛陳小二。”吳三寶急忙改口
久保的心眼可不大,要是知道他這樣直呼其名,恐怕以後會給他小鞋穿。
“算不上,這是久保留給自己的,他算不錯了,讓我們先選,否則最後這批人就是我們的了。”
李誌群歎道,久保在特工總部,沒有自己直屬力量,他其實很樂意如此。
這樣久保便要對他多些依仗,丁墨和久保不一心,真正能幫久保的隻有自己。
可他沒想到,陳小二突然發威,連連立功。
這給了久保彆的心思,他是想培養陳小二,刻意把這些人留下。
但陳小二級彆太低,就是個組長,所以他才親自擔任大隊長,讓陳小二來做副大隊長。
還好,陳小二之前的功勞怎麼來的,他非常清楚。
就是走了狗屎運,吳升財沒重視情報,想要報複手下,陳小二為手下出頭,被派過去執行任務。
他那樣大搖大擺的過去,哪是調查,分明就是告訴果黨的人,他們來了,實力很強,離他們遠點。
結果人家本就有意投靠,兩夥人都是如此,白送給了他個便宜。
至於吳升財,陳小二咬的次數還少嗎?
彆說吳升財,他連丁墨都咬,真正查出吳升財問題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這些人到了陳小二手下,純粹是浪費。
先讓他訓練著,陳小二還不能得罪,等他以後做了錯事,久保明白他擔不起重任後,這些人還會到他的手中。
石原商行,江崎賀來到方士易辦公室。
“衣服發完了,每個人都有,他們很高興,不過現在糧價太高了,方秘書,您能不能想辦法,給我弄點低價的糧食?”
米價漲的很高,連帶著粗糧也有一定的漲價。
價格上漲,江崎賀的壓力很大。
現在貧民窟那邊已經停工,不是一個,而是所有的貧民窟。
江崎賀全跑了遍,用做衣服管飯的方式,讓他們做出了所有人能穿到的粗麻布衣服,每次看到領走衣服人臉上的笑容,他都無比的滿足。
“老板還沒回來,等他回來,我幫你請示下。”
方士易回道,事實上他能做主,但不能這麼做。
如果不請示,便給江崎賀一批低價糧食,商行內的其他人會有想法,他做事不能隻考慮自己,必須考慮到石原亨。
若是他仗著石原亨的信任,為所欲為,以後再有人告狀,會讓石原亨很被動。
石原亨不會處理他,但那樣的話會引來其他人的不滿,甚至是懷疑。
“那就麻煩您了,我手中還有點存糧,能支撐幾天。”
江崎賀回道,說完離開,方士易將他送到門外。
江崎賀自從做了善事之後,便再也沒有回過特高課,仿佛他不是特高課的人一般。
方士易能夠感覺到,江崎賀是真的喜歡現在所做的事,非常的努力,他和那些人一起吃著難以下咽的烙餅,喝著堪比清水的米湯。
偶爾有菜,也不過是些野菜或者爛葉子。
這些東西便宜,能夠幫助到更多的人。
眼下糧食漲價,江崎賀確實有點心力不足,這段時間他雇傭了三十多個人幫他的忙,可依然很忙。
彆的好說,買不到足夠的糧食不行。
今年冬天,在他的幫助下,貧民窟至少沒有餓死一個人。
他還救了很多。
他是拿了磺胺,但這些錢他沒有扣下一分,全部用在了該用的地方。
單憑這點來說,他做的真的很好。
甚至比很多同誌要強。
他日本人的身份,幫貧民窟的百姓躲開過很多的麻煩。
有警察去欺負人,他會主動站出來。
雖說他在特高課沒有任何實權,可畢竟是特高課的人,唬住這些警察完全沒問題。
更何況他身後還有自己,以及竹本等人。
那些警察,根本不敢得罪他。
現在給江崎賀立長生碑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對他的稱呼再次改變,不再是江大善人,而改為了江先生。
這聲先生,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尊稱。
“老板,您回來了。”
兩天後,楚淩雲回到上海,來到商行。
“最近怎麼樣?”
楚淩雲問道,方士易不知道他去了哪,也不敢問,他明白,石原亨肯定有很重要的事。
不過他絕對想不到,老板這次出去又抓了個漢奸高官,以及在軍統拔出了個內奸。
“最近沒事,今年給老家的最後一批貨已經送走了,老常非常高興,今年老家能過個肥年。”
最後一批貨,楚淩雲給了老家一些不占地方,但能賣到高價的貨源。
這些貨物,老家在西安便能賣掉,換成錢帶回去。
這些錢可以買很多菜和肉,整個延州,今年全部能吃上一頓餃子,而且管飽。
“那就好,可惜前線的戰士,我們暫時還無能為力。”
楚淩雲點頭,現在他能幫到的是老家,前線的戰士更苦,不過過年的時候,吃頓好的應該沒有問題。
“江崎賀前兩天又來了,他想要點低價糧食,現在糧食太貴,他沒敢大肆購買,怕引起市場上的糧食繼續漲價。”
江崎賀手中不是沒錢,石原商行沒有限製給他多少磺胺。
隻要他願意,能賺不少的錢。
買糧食的錢夠,但他不是什麼都不懂,一旦他大肆買糧,勢必會引起糧價的繼續上漲。
他幫助了貧民窟的人,可還有很多勉強自給自足的小商小販,又或者有點手藝的那些人,一旦糧價上漲,對他們的影響同樣不小。
江崎賀沒有衝動,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咱們存了多少糧食了?”
楚淩雲問道,石原商行一直在存糧,不止現在,兩年前便開始了。
一部分是要給果黨和老家,還有一部分就是拿來賺錢。
“不少,各種糧食加在一起,有十幾萬石。”
如今一石是一百多斤,十幾萬石,那就是一千多萬斤的糧食,數量確實不少。
但這裡是上海,一個擁有四百多萬人口的城市。
分到每個人手裡,不過三斤而已。
“看來要做次惡人。”
楚淩雲歎道,方士易有點不明所以,做什麼惡人?
“這件事你不要管,我讓彆人去做。”
楚淩雲沒有對他解釋,他這個身份,不能平白無故的將糧食放出去。
甚至太低的價格去賣都不行。
必須采用迂回的方式,來打壓糧價。
手中糧食最多的,還是哪些糧商,不說這些糧商全是壞人,但好人極少,他們爭相屯糧,然後賣高價。
糧食是必須品,不吃就要餓死,他們用這種方式,瘋狂賺錢。
楚淩雲這次的目標,就是他們。
“大澤,你去和各大糧行打個招呼,讓他們以市場價三成把糧食賣給我們,石阪你跟著,保護大澤。”
楚淩雲把商行的副經理喊來,他是日本人,而且有著貴族的身份。
不過卻是沒落貴族,而且是旁支。
再沒落,人家的血統是高貴的。
“是。”
大澤一聽,便明白怎麼回事,最近糧價一直上漲,老板這是起了心思。
市場價三折,其實這些糧行一樣有得賺,隻要存的早,他們就不會賠錢。
老板還是宅心仁厚,給這些黑心的糧商留了條活路。
“確定不賣?”
來到第一家糧行,大澤很不順利,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且給現錢,買他們的糧食,結果糧行的人死活不賣。
“太君啊,我真做不了主,況且您給的價太低了,您也給我們留點活路啊。”
大澤是日本人,而且是石原商行的人,石原商行可是龐然大物,他們根本得罪不起。
能乾糧食生意的,背後確實有人。
不過他們的人可比不過石原亨的權勢。
“走。”
大澤很生氣,竟然這麼不給麵子,他來到下一家商行。
結果同樣如此,他沒有動強,光天化日之下動強,老板不會饒了他,那和明搶沒有任何區彆。
他們是做生意,不是土匪。
走了十家,隻有兩家願意賣糧。
大澤打聽了下,發現他們背後老板全是文社的人,難怪他們會爽快同意,錢和前程哪個更重要,所有人心知肚明。
“老板,對不起,很多人不識抬舉,不願意賣。”
大澤回來,低頭向楚淩雲認錯,後來他氣的真想讓石阪帶人搶了,竟然那麼不給他麵子。
有些人答應賣,卻賣他區區幾石,還不如不賣,像打發叫花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