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推演,美利堅大亨!
南華在動員!
阿根廷同樣也在動員!
阿根廷動員是非常簡單的,10月6日,在國會做出拒絕“羞辱性的最後通牒”這一決定的同時,阿根廷國會又通過了決議——授權總統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徹底解除南華的威脅。
“我們作為一個剛健的民族的自尊心迫使我們要儘快地鏟除這一撮奪走我們的財產的野蠻人。講道理也好,動武力也好,我們一定要完成這一目標——以法律的名義,以進步的名義,以我們自身安全的名義,以這個共和國的最富饒、最肥沃的土地的名義。”
這天在國會上被授予總司令一職的戰爭部長阿道福·阿爾西納,發出了這一演講,他的演講是充滿熱情的,同樣也直接了當的挑明了這場的目的——鏟除南方的野蠻人。
他口中的“野蠻人”是誰?
並不僅僅隻是馬普切人,同樣也包括南華的華夏人,在這些白人的眼中——他們就是野蠻人!他們沒有資格獨立的生存在這片土地上。
阿道福·阿爾西納的演講得到了國會議員們長達六分鐘的掌聲,英國、美國、巴西等國大使們同樣也起立鼓掌,似乎,在這一瞬間,這場戰爭不再是什麼邊境衝突了,而是一場種族之戰。
“在這片土地上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我們!”
對於這些從船上來的人來說,他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這片土地上的客人。對於客人來說,他所需要的就是把這片土地上原本的主人全部殺死。然後他們也就成了這片土地上的主人,然後那裡冠冕堂皇的說著那些話。
就像現在一樣,他們自認為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他們不覺得這麼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厚顏無恥!
這就是那些白人共同的特點,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永遠不會去考慮自己隻是客人。對於他們來說,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道理是什麼呢?
就是拳頭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誰的拳頭硬,誰的牙齒足夠鋒利,那麼這個世界上的話語權就歸於誰?
你的拳頭不夠硬,你的牙齒不夠鋒利,那麼你活該被從這個世界上消除掉。
這是你們的土地?
不!
這片土地是屬於勝利者的,隻有勝利者才能擁有這片土地。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的。
胡裡奧並不是這樣想的,作為一個高喬人,在過去的幾年裡,他一直在各地流浪,他從來不知道這片土地上的主人是誰,他曾經在草原上流浪,到過幾乎阿根廷所有的地方,每一個人都說他們是土地的主人,可是從來都沒有屬於他的土地。過去他的生活中隻有流浪,現在同樣也是如此。
可是現在呢?
當戰爭爆發之後,他們卻說“在這片土地上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我們!”,可是為什麼他沒有屬於自己的土地呢?
應該弄清楚這個問題,可是誰又會弄清楚這個問題呢?
他看到不少高喬人都叫嚷著要加入軍隊,甚至重複那句聽起來都很可笑的話——問題是他們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嗎?他們又何曾擁有過一塊屬於自己的土?
也就是毫無意義的戰鬥而已。
一場戰爭結束之後,將軍和軍官們得到了土地,和過去一樣,而他們呢?
他們什麼都沒有!
對於高橋人來說,他們會在戰爭中死去,會在戰爭中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是當戰爭結束的時候,他們仍然是一無所有的。
沒有任何人會去在意高橋人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因為對於那些人來說,高橋人和那些隻有通過當兵才能夠獲得自由的黑奴一樣。
不過也就是可以犧牲的耗材罷了。
就像阿根廷的黑人一樣,在過去的幾十年戰爭之中,他們為了獲得自由加入了軍隊,但是他們都死在了戰爭之中。
他們得到的是什麼呢?無非也就是一個兩平方米的墳墓。
甚至可能直到死亡,他們都沒有得到那塊屬於自己的墳墓。沒有任何人會去在乎他們的死活!
“既然沒有任何阿根廷人會去在乎我們的死活,我們為什麼要為他們犧牲呢?”
在胡裡奧這麼尋思著的時候,他看到那些看起來似乎是有文化的、聰明的、受過教育的人,彙集在那些廣告柱旁邊了,他們站在那裡看著上麵張貼的告示或者報紙,而且還有朗讀者在用明確無誤的聲音大聲地讀著
“阿根廷在野蠻人的麵前起來勇敢的戰鬥了,每一個英勇的手裡拿著武器,胸前掛著十字架,去建立軍事功勳……上帝可以作證,我們不是為了軍人的榮耀和人世間的虛榮,而是為了保衛上帝所賦予我們這個共和國的尊嚴和安全而拿起武器的,我們是在為正義的事業而鬥爭,是為了進步的事業而鬥爭,是為了文明的事業而鬥爭……”
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進步?什麼是文明?
胡裡奧找不到答桉。當然了,他也不會去刻意的尋找那些答桉,畢竟,即便是找到了那個答桉也是不儘人意的。
一路上,胡裡奧觸目之所及全是戰爭的跡象——軍人驅趕的重載馬車在街道上奪馳著,手持月形鏟的高喬騎兵們得意的列著隊在街道上行進……而在車站上人們告彆的場景更是觸目驚心的那些後備役士兵在熙熙攘攘的小廣場上,在歡快的小號和班多鈕琴的琴聲中跳著舞,人們的舞姿熱情而充滿誘惑,軍人們的靴子和女人的裙擺揚起了陣陣灰塵,在歡快的樂聲中,人們放聲喊著什麼,就像喝醉了酒似的,當然也有親人們在給他們的丈夫、兒子畫著十字,對著他們哭泣,對著他們祈禱。
“為了阿根廷!”
“以進步的名義!”
“以文明的名義!”
“征服草原……”
相比於其它,在士兵們於火車上發出的歡呼聲中,隻有這一句才是最真實的。至於其它的什麼進步也好,文明也罷,不過隻是借口而已,他們所為的不過隻是征服,是為了征服那片可以帶來億萬財富的草原。
對於這些白人來說,他們唯一所在乎的就是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後,他們可以搶到多少東西。其他的重要嗎?並不重要!
當人們用充滿熱情聲音歡送著軍隊的時候,在火車站裡的一列豪華列車中,身為阿根廷軍隊總司令的阿道福·阿爾西納,正蹙著眉頭盯著地圖。地圖上清楚的羅列著幾十麵旗幟,那些紅色的小旗代表著南華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