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莉,謝謝你,相信我你一定會幸福。”
王景初拉著埃米莉的手,看著女孩想讓她放心,她是房東的女兒,原本隻是照顧王景初起居,可照顧著照顧著他就沉迷於法蘭西女郎的似火熱情之中。
這種事情在大明留學生身上很常見,即便是大明深受拉美文化的影響,民風遠比華夏故地更加開放,但實際上大明的青年仍然是相對保守的,麵對熱情的歐洲女郎,他們也是難以抗拒。
不過……他們也沒有必要抗拒,畢竟,多年來大明都是鼓勵留學生在留學期間學習的同時,順便解決個人問題,畢竟,這有利於改善大明的性彆比。
“嗯,我知道。”
埃米莉點點頭,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就這樣親近的在街道上走著。
偶爾的還能看到貼在電線杆上的海報,大都是一些反對第二帝國統治的海報。
“他們真是奇怪,這麼優越的文明社會,還有哪裡不滿意呢?”
“嗯……”
王景初在大學的時候,曾聽過一次的共和派的演講,但那隻是單純地出於好奇,並未充分理解他們的主張,當然更說不上服從他們的信念了。
不過那一切,對於立誌成為帝國忠實臣民的年輕人來說,那實在是層次差距太大、刺激也太過強烈的東西,而且也不是他們這些拿公費來留學的人應該接觸的東西。
但是,當他有意無意地望著電線杆上那些海報時,他的腦海中卻激蕩著剛才那個人的瘋話——“一群該上絞架的家夥”。
“那真的隻是瘋話嗎?”
王景初自言自語地都囔著。
“親愛的,你說什麼?”
“沒什麼……”
王景初搖頭笑道。
“我是在想,我們很快就回大明了,到時候你就能真正的了解大明了?”
再次凝視著遠處的凱旋門,那由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拿破侖主持修建的一座紀念性建築,是法國國家象征之一,是巴黎的象征與驕傲,但是……想著公園裡的那些因為一句“一群該上絞架的家夥”而歡呼不已的人們,
王景初不覺歎口氣,眉宇間閃動著一絲愁容。
今年是他留學法國的最後一年了。回國後,即便是不進自家的船廠,也有大把的職位等著他,按道理來說,他不需要有任何煩惱的地方。
但是先前在公園裡的遭遇,卻讓他的心情焦慮不已。
甚至直到月底,當他帶著未婚妻埃米莉踏上回國的郵輪時,看著港口上人山人海的人們,王景初的心裡隱約也有一些擔心。
最近,他總是被某種鬱積的情緒困擾,時常在難耐的緊張感中度過失眠的一夜……
他總是會浮現出了那天那個人說的那句話,當然還有圍觀的人們聽到那句話所表現出來的興高彩烈,似乎對於他們來說,“把富人送上絞架”正是他們所期待的事情。
這一切和一個世紀前是那麼的相似,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們歡呼著把貴族送上斷頭台而已,難道,他們現在想要把富人送上斷頭台?
“還好,還好,這裡是法國,不是大明。”
心底暗叫著慶幸的時候,他不經意地看著未婚妻的側麵,埃米莉正興奮的衝著前來送行的親人們揮著手——她要去大明了,不知道多少人夢裡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