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公!縱子如殺子啊!你這是助紂為虐,你今日的縱容,他日必定養出一個禍害啊!到時候你就成罪人了啊!”劉三吾指著李善長怒道。
李善長被劉三吾說的臉一會青一會綠,但是不能反駁,隻能乾站著。
可是李餘卻受不了了,教訓自己可以,教訓我爹就不行!
“爹,你彆管這老頭,自己講課爛,還有臉告狀?我若是他早就一頭撞死了!”李餘不屑道。
“李餘,休要胡言!劉三吾乃是天下聞名的大儒,就是咱有時候都得向他請教學問!”朱元璋厲聲嗬斥。
“什麼?陛下不是吧?你竟然也向他請教?你貴為皇帝,我還以為你多有學識呢?竟然還向他學習?看來你水平也不怎麼樣嘛。”李餘震驚的看著朱元璋。
“住口!李餘你是覺得咱不會和你一個憨子計較,你就有恃無恐了是吧?”
朱元璋大怒,眼睛裡冒火,殺氣若隱若現。
這憨子實在是太憨了,咱這話就是給劉三吾一個台階下,這憨子不僅沒明白咱的良苦用心,竟然還譏諷咱?
真是氣煞我也!
群臣聽的也全都是額頭冒冷汗,這憨子真不愧憨子之名,這是在不停的挑戰陛下的底線啊!
“陛下,李餘是個憨子說話不經過大腦,陛下何必和他動怒。”
這時候胡維庸笑著上前進言。
李餘見狀麵露詫異,心道這人是誰啊,竟然敢在皇帝氣頭上替自己求情,這人是父親的兄弟吧,有事他真上啊!
“左丞相言之有理,劉三吾,這李餘是個憨子,他連咱都敢嘲諷,咱看你也彆和他一般見識了。”
朱元璋本來就不想和李餘這個憨子多事,胡維庸剛好給了他一個台階。
可是李餘聽著朱元璋的話,傻眼了!
臥槽!
左丞相?
給我求情這人是胡維庸啊!
你大爺的!
誰讓你求情啊!
我特麼的認識你是誰啊!
你是想死的時候,拉上我爹當墊背的吧!
胡維庸案啊,大權臣啊!絕不能和你扯上關係啊!
絕對不能接受你的示好!
“臥槽!你是哪根蔥啊?一個左丞相也敢替陛下拿主意?小爺用得著你求情!”
“一看你就是奸臣,爹,你以後離這貨遠點哈!”
李餘急了,跳著腳對著胡維庸就開懟。
一時間群臣愣住了。
皇帝愣住了。
劉三吾愣住了。
就連胡維庸自己都愣住了。
這是咋回事啊?
這憨子抽的哪門子瘋啊,胡維庸是在替你求情啊。
你怎麼亂開炮啊。
等眾人反應過來後,一個個麵色古怪的看向胡維庸。
胡維庸隻覺得臉皮發燙。
“賢侄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在……”胡維庸強忍著暴怒的情緒,和顏悅色道。
“住口!誰是你賢侄啊!少跟我攀親戚,小爺不認識你,哦對了,我爹也和你不熟哈,你作死的時候彆拽著我爹哈!”
群臣驚呆了!
震驚了!
這李餘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是在和誰說話嗎?
這可是左丞相,朝中第一人,當朝宰輔,就算是你爹和他說話也不能這樣吧?
胡維庸被李餘罵的嘴角首抽抽,但是卻又不能和一個憨子計較。
朱元璋看在眼裡,心中卻有種喜悅的感覺,你看看你也被憨子罵了吧,剛才說不讓咱和他計較,你也不能計較吧?
朱元璋突然覺得李餘這個憨子還有點用處,至少可以用來惡心胡維庸這個權臣。
“陛下您看到了吧,這憨子多麼無法無天!連當朝宰輔他都敢罵,臣這個中書舍人他還不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嗎?”
“陛下,請將李餘逐出國子監!”
劉三吾跪在地上,雙目含淚,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淩漢也是上前一步,進言道。
“陛下,臣覺得中書舍人言之理,這李餘癡憨不尊師長,若是繼續讓他留在國子監,勢必會帶壞皇子和諸位公子。”
“不如就借此機會,將李餘驅逐國子監吧。”
劉三吾感激的看了淩漢一眼,心道淩漢不愧為大明的明心鏡,仗義執言,我日後定然要多多與他親近!
而就在此時,宋國公馮勝卻道,“陛下,韓國公老來得子,政事繁忙,韓夫人又早故,李餘正因無人管教才成如今驕縱的性格,若是再把他趕出國子監,就當真是無人管教他了。”
“我看不如這樣,各退一步,不將李餘趕出去,但是學堂也不讓他進,每日李餘就在學堂外聽講。”
“陛下,您看這樣行嗎?”
馮勝算是說進了朱元璋心坎上了,朱元璋不看僧麵看佛麵,衝著李善長輔佐自己得天下,也不能看著他兒子荒廢了。
朱元璋點點頭,看向劉三吾道,“劉三吾,你看宋國公所言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