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簡單。
一碗麵臥了個蛋,配著小鹹菜,還有一棵小蔥。
呼嚕……
朱元璋吃的很快,一口麵一口蔥一口小鹹菜。
“這才是生活啊,要是再往裡滴上幾滴香油,那滋味就更美了。”朱元璋一邊吃著麵條一邊說道。
“老奴記下了,下次叮囑禦膳房滴香油。”樸不成在旁邊笑道。
“嗯,多叮囑一句,滴個三兩滴就行了,多了就沒麵味了。”朱元璋道。
“老奴記住了。”
樸不成見朱元璋今晚心情不錯,笑道,“陛下,今天老奴遇到齊王身邊的小太監,他說最近齊王殿下天天在寢宮裡閉門思過,讀書的時間比在國子監的時候都多。”
朱元璋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樸不成,樸不成覺得被盯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咱本來想禁足那小子一個月,不過這小子表現這麼好,就算了,解禁了。”
“陛下聖明。”樸不成笑道。
“聖明?咱教訓自己的兒子,還用上聖明這個詞了?老七是皇子,咱是心疼他才敲打他,他是皇子整天沒腦子被人在耳根前嚼幾句就上頭,早晚惹出禍害來。”朱元璋道。
“陛下恕罪,是老奴多嘴了。”樸不成忙跪在地上道。
“行了,滾起來吧,咱是教訓兒子,又不是訓你這條老狗!”朱元璋踢了樸不成一腳,“把碗筷收拾了吧!”
“是,老奴這就辦。”
片刻後,寢宮之中,重新恢複安靜。
朱元璋再次坐到書案前,隨手掀開最上麵的奏章。
赫然是吏部呈報的兵部、刑部尚書人選,朱元璋掃了眼人名,又看了看中書省閱覽過的印記。
“嗬,還知道藏拙了,不過吏部推上來的這幾個都是什麼玩意……”
朱元璋隨手否決了吏部的決議,皺著眉頭沉思著。
片刻後,大殿中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臣錦衣衛指揮使毛驤,參見陛下。”毛驤跪在地上。
“嗯,起來吧。”朱元璋皺眉看著毛驤。
此時的毛驤,一條手臂被繃帶吊著,本來隻有一條毛蟲般傷疤的臉又多了一條,將本就駭人的臉刻畫的更加駭人,
“謝陛下。”
毛驤站起來一雙對雞眼靈活的從眼眶兩邊對到了鼻梁兩側。
“嘖嘖,你這副尊容閻王見了都得嚇死。”朱元璋笑道。
“臣能嚇死閻王,卻嚇不到真龍天子。”毛驤正色道。
聽著毛驤的話,朱元璋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是不太適應毛驤的馬屁。
“你這小子去了趟河東道咋還學會拍馬屁了?”朱元璋笑道。
“和李餘學的。”毛驤道。
“嗬,那小子拍馬屁的本事確實不小,主要還是不要臉。”朱元璋笑道。
“隻要陛下高興,臣也可以不要臉。”毛驤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道。
朱元璋心頭一顫,半天才開口道,“不順利?”
“炸藥威力太大,死了兩個兄弟,我放好炸藥包跑的時候慢了一步。”毛驤道。
“嗯,厚葬,撫恤加倍,家中子嗣編入錦衣衛。”
“謝陛下!”毛驤說完後,主動轉移話題道,“陛下,河東道邪教天罰神教教眾都被處訣了。”
“匪首呢?”
“匪首餘萬寧被剝皮扔進了洪水中。”毛驤道。
“問出什麼來了嗎?”朱元璋追問道。
毛驤搖頭道,“餘萬寧是河東道的秀才,沒有發現京城的影子……”
“標兒什麼時候回來?”朱元璋擺手道。
“太子殿下安撫完百姓就會回歸,長則十天短則七天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