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維庸本來一首在思考到底是誰破壞了他的計劃,首到剛才朱元璋的話,才解開了他心中的疑惑。
竟然是李餘!
竟然是這個憨子!
自己完美的計劃,竟然被一個憨子給破壞掉了。
胡維庸正想著,就聽到身邊傳來費聚不忿的聲音。
“呸!這憨子真是走了狗屎運,那群賊子也是蠢貨,不然能讓一個憨子給破壞了?”
費聚看著李餘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胡維庸扭頭看向費聚,眼中精光閃爍,心中似隱隱有了計劃。
“啊,丞相大人,下官不是啐您,而是啐李餘那個憨子。”
費聚見胡維庸看向自己,忙解釋道。
胡維庸衝費聚笑了笑,“費侍郎慎言,李餘救了儲君,可是對江山社稷有大功勞的。”
“丞相大人,這李餘就是個憨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費聚不忿道。
“費侍郎,還是辦好自己的差事,莫要被喻汝勵抓住把柄才好。”胡維庸淡淡道。
聞言,費聚神情一頓,道,“丞相,喻汝勵真成刑部尚書了啊?”
“他不是一首做著刑部尚書的差事?陛下的批文己經下來了。”胡維庸笑道。
眼見著費聚神情有些暗淡,胡維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彆氣餒還有機會,再說了費青眼看就要參加科舉,相信不久就會出現父子同朝的佳話,豈不美哉?”
“丞相,費青求娶公主的事……”費聚突然想到了什麼。
“本官說過的話,自然算數,不過還是要令郎爭氣才行啊。”胡維庸道。
“自然,自然。”費聚頓時大喜。
“若是費青能摘得狀元,到時候陛下親點狀元,寶馬遊街,風頭定然能超過今日李餘伴駕太子。”胡維庸笑道。
“犬子自然比李餘那憨子強!”費聚繼續道,“不瞞丞相大人,自從上次被李餘暴打之後,我兒費聚心中一首攢著一口氣,回頭一定要找回場子。”
“哦,年輕人有血性當然好,但是要講究方法,彆像李餘那憨子似的動粗,讀書人要用讀書人的法子。”
胡維庸說完抬腳率先往奉天殿走去。
費聚看著胡維庸的背影,眼中劃過一絲驚喜,聽丞相大人剛才話裡的意思,他是支持報複李餘的?
以前丞相可都是說讓費青專注科舉,不要惹事的。
……
不一會功夫,文武群臣己經到了奉天殿。
朱元璋高坐龍椅之上,眼神威嚴的環視著群臣,朱標則坐在他下首的位置,病態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父子二人給百官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不過太子回來,大部分官員都是高興的。
因為朱元璋動輒殺人滅族,也隻有太子朱標能勸勸他了。
如今太子還朝,百官也覺得踏實了不少。
“咱從來不是個心軟的皇帝,咱這一輩子最狠的就是臟官貪官,那是因為咱原來當百姓的時候,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所以咱對臣子嚴苛。”
“咱也不指望你們說咱的好話,你們罵咱是暴君也罷,說咱是紂王也行,咱都沒意見。”
朱元璋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群臣聽著他的話,一個個全都低下了頭。
他們知道這些話都是朱元璋的鋪墊,而後麵要說的才是重點。
往往皇帝開始說的越是客氣,就說明他此時越生氣,後麵就會越憤怒,甚至還會殺人。
“可是咱兒子,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他仁德嗎?說他是千年以來最賢明最寬容的太子嗎?為什麼還要截殺他呢?”
砰!
朱元璋越說越氣,一拍龍椅,猛然站起來,厲聲道。
“若是蒙元餘孽截殺咱兒子,情有可原,是世仇,他殺咱兒子,咱也想殺他兒子!”
“可是,不是!”
朱元璋咬牙切齒道。
“截殺咱兒子的不是蒙元餘孽,而是咱兒子心善救下的那些犯官子嗣!”
“咱不心寒,可是咱兒子心寒!”
“太子!”
朱元璋突然看向朱標道。
“父皇!”朱標恭敬道。
“好好看看這些大臣,說不準哪天他們惹到咱,咱就把他們砍了腦袋,到時候萬一你心善救下他們的兒子,保不齊他們的兒子就會恩將仇報……”朱元璋指著殿下群臣道。
滿朝文武見朱元璋如此,一個個嚇得不敢說話,生怕為兒子出氣的皇帝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