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全都是眉頭一皺。
不過很快三人就把情緒隱藏了下去。
“咳咳,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既然劉大儒身體有恙,我等也不方便打擾。費兄莫要為我等可惜。”又是穆慶誌率先開口。
“既然劉大儒是這次科舉考官,我等也不方便拜見。”楊雲之也是一臉惋惜。
“正是這個理,倒是辜負了費兄的一番美意。”洛玉賢也附和道。
嗯?
費青聽著三人的話,頓時眉頭一皺,心道這三人不愧是各地學子領袖,遠比京城那些學子強多了,上次自己和陳匡安、塗樂不過說了幾句話,就撩撥的京城學子義憤填膺。
可是這三人,即使自己隱晦的拋出科舉,也沒能讓三人上鉤。
“楊兄,我聽說幾日後,滇南學子們要有一番流觴曲水的雅趣,不知道費某能不能參加?”費青見三人不入套,轉移話題道。
“費兄能來,我滇南學子榮幸之至。”楊雲之笑道。
“嗯,到時候我帶上幾個朋友如何?”費青又道。
“當然可以,費兄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楊雲之說著又衝著穆慶誌和洛玉賢拱手道,“不知穆兄、洛兄能否賞臉?”
“當然,考試前,流觴曲水,放鬆一下也能緩解一下科舉的緊張。”穆慶誌和洛玉賢從善如流。
見兩人答應,楊雲之心頭一鬆。
之前楊雲之曾單獨拜訪過費青,本隻是仰慕費青才學,可是當他和費青見麵後,一開始也是之乎者也的討論詩文,尤其是談了費青名揚天下的《憶·大都》和《初見詞》,也算是相談甚歡。
隻不過後麵費青就不停的說李餘和劉三吾的事情,言語中不停的暗示自己讓自己找李餘的麻煩。
楊雲之自然不是傻子,自己來京是為了科舉,怎麼會節外生枝,更何況還是招惹國公的兒子。
原本他打定了主意以後不再和費青有任何牽扯,可是費青多次派人下請柬,又叫上了穆慶誌和洛玉賢,他又是侍郎之子,楊雲之如果再不來就是不給麵子了,擔心費青在科舉上使絆子。
本來以為三人都隱晦拒絕了,費青應該不會再起心思,可是聽著費青要參加滇南學子的聚會,他頓時又警惕了起來,總感覺費青又會搞事情。
於是就將穆慶誌和洛玉賢叫上,若是真的有什麼意外,兩人也能為滇南學子正名。
……
皇宮之中。
朱元璋寢宮偏殿內。
“你不是對這次科舉心裡沒底嗎?不怕,一會咱把這次主事的官都叫來,看個小朝會,和他們說說。”朱元璋笑眯眯的看著朱標道。
“兒臣無能,讓父皇費心了。”朱標自責道。
“說的什麼傻話,當爹的不給你看著,誰都有第一遭,這些讀書人心眼子多得很,當年咱大明朝就要舉行科舉了,貢院還沒建好,咱去查驗,那地磚咱一腳就踩踏了,貢院牌樓的柱子,咱看著氣派,你猜咋著,桐木刷的紅漆,那玩意能做頂房的柱子?怕是學子進貢院考試,幾百人你晃一下我晃一下咱的貢院就得塌了。”
“那地磚鋪的,嗬,不用幾百人,你看咱一個人都給踩踏了,咱的科舉給搞成這樣子,這不是給咱上眼藥嗎?”
“咱當即就宰了督辦營建的官。”
“你想想咱第一次科舉,他們都敢糊弄,更何況你了。”
聞言朱標笑道,“父皇英明,現在文武百官被您收拾的妥帖,哪怕是您的兒子,他們也不敢敷衍了事了。”
“是啊,他們是不敢敷衍了,可是大算計小算計還是少不了,都想著自己派彆裡多錄取幾個。”
“兒啊,你從小跟著宋濂做學問,你給咱說說,這讀書人不都是讀的聖賢書嗎?這聖賢書上教他們怎麼公器私用,怎麼往自家劃拉金銀了嗎?”
朱元璋說著也不等朱標回答,自顧自的說道,“咱知道這聖賢書上教的不是這些,這些小心眼的心思都是讀書人自己琢磨出來的。”
“讀書人的心眼子可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