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憨!但是我不坑爹啊!!
“胡丞相看完了嗎?看完了往後傳,還有人等著看!”
毛驤沙啞粗糲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將胡維庸驚醒過來。
“嗯,看完了。”
短暫震驚之後,胡維庸恢複了平靜,抬頭看了毛驤一眼,順手把供詞遞給了他。
“往後傳。”毛驤沒接,用命令的語氣道。
胡維庸不吭聲,嘴角勾起一抹倔強和不屑的笑,而後像毛驤將供詞塞進他懷裡一樣,硬生生又將供詞塞進了毛驤懷裡。
“嗬嗬……”
相比於毛驤生硬沙啞的講話聲,毛驤的笑聲聽起來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胡維庸被他盯著,隻覺得頭皮發麻,但是又覺得自己恐懼這樣一個見不得天日人不人鬼不鬼的錦衣衛有些丟臉。
自己可是中書省左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一個不人不鬼的玩意,在我麵前算什麼鳥東西!
胡維庸冷哼一聲,扭過頭,繼續垂手而立,隻不過他腦袋裡在想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
“把供詞給本官看看!”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寂靜的朝堂上響起。
督察院左都禦史,淩漢!
作為督察院一把手對供詞、供狀最為敏感,更何況事情牽扯極大,淩漢早就按捺不住了。
淩漢高大的身量與毛驤比肩,接過供狀,目光犀利的盯著毛驤,眼中不見絲毫畏懼,比之平時更添了幾分犀利。
“可有屈打成招?”淩漢問道。
“有打但是不屈,他說的都是他該說的。”毛驤冰冷的回應。
“打了就有可能屈打成招!”淩漢道。
“不打他不怕,不怕就不說實話。”毛驤懟道,“我錦衣衛裡都是粗人,不是孔老夫子,除了忠君愛國以外就會殺人,不會說大道理。”毛驤聲音越發生硬。
“還是個耿首的漢子,這供詞有沒有作假,我一眼便知,若有屈打成招,亂按罪名,我當參你一本,”淩漢道。
“嗬,這天要反過來了?你督察院都能監察我錦衣衛了?”毛驤道。
“陛下聖明燭照,太子明察秋毫,天反不過來!”
淩漢回懟完開始翻看供狀,看都不看毛驤,毛驤麵罩後的嘴巴張了又張,最後實在想不出反駁的話,隻能糯糯住口,好在他戴著麵罩,外人根本看不到他吃癟的表情,不然在大明凶名赫赫的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惡名肯定會受損。
毛驤不動聲色的往高台上看了一眼,隻見皇帝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他甚至在皇帝不怒自威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
毛驤心中無奈,心中默默祈禱,淩漢早一日和李憨子對上,想必隻有李憨子才能懟過這鐵頭男吧!
卻說淩漢,隨著時間推移,他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猙獰。
“好膽!好狗膽!沒想到我大明朝堂竟然有如此狼心狗肺、不顧江山百姓的惡官!”
“該死!該殺!”
淩漢氣的身體發顫,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毛驤,“滾開!”
快步走到塗節、陳寧身前,指著供詞,幾乎懟到兩人臉上。
“這上麵所言可真?塗節河東道洪水之際,你可曾找人代筆,往河東道傳過書信?可曾秘密去往過河東道?”淩漢怒喝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塗節仰著頭梗著脖子。
“欲加之罪?你也配說這句話?本官記得兩月前你有次告病在家休養五日,那五日你去做甚?而這供詞之中,附帶著出城記錄,這上麵化名宋三的是不是你?”淩漢接連追問道。
塗節不答,但是有一瞬間眼神中出現的慌亂還是被精通審問的左都禦史淩漢看到了!
砰!
暴怒之下的淩漢,飛起一腳就將塗節給踹翻在地。
“你他娘的,天下百姓好不容易過上幾天舒坦日子,你這樣攪屎棍子就出來了,你他娘的也配做官?”
淩漢此時就像是一個被漢子欺騙的小姑娘,咬牙切齒,目眥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
明明我這麼信任你,怕你們被錦衣衛冤枉,我都和人嫌鬼棄的錦衣衛指揮使對線了,結果你告訴我,你就是他口中說的垃圾!
“洪武朱元璋殘暴,肆意枉殺,天下……”塗節憤然吼道。
“混賬!住口!”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