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把杯中酒喝儘,“不,我不回去。”
他放下杯,揚起眸子,“我要在這裡等她,她會回來的。”
這些酒,真是侵蝕人的理智,他挽起衣袖,露出了那一絲花蕊,“看,阿柒還沒死。”
這點花蕊,他隻告知過孟婆,連攝政王都不知道。
攝政王看過去,看到他手腕上的那一抹淡黃,眸子一鎖,聲音有些沙啞,“這是什麼?”
白子輕輕地在花蕊旁邊打了一個圈,仿佛是要把那點淡黃保護起來,“蓮花符,人死,蓮花符就消失,但是,如今你們看,這是不是有一點花蕊?”
攝政王丟下酒杯,拉住他的手仔細看,那一點淡黃,就仿佛一道火焰,在他心底猛地竄起。
“為何從沒聽你說過?”攝政王恨不得把那一點淡黃移植到自己的手中。
“就怕忽然消失,讓你失望。”白子道。
他這一年,著實是過得膽戰心驚。
總是盯著那一抹淡黃看,有時候黃色不明顯,他的心就懸在半空,隻沒差點從嗓子眼上跳出來。
“似乎黃了一點。”孟婆湊過來道。
“是,今日黃了一點,所以,我才說的,看來,情況有好轉。”白子驕傲地說。
攝政王抓住他的手,看著他,就像是看著龍柒柒一般,喜且悲,又有種說不出的痛。
白子縮了一下手,“彆扯這麼大力,回頭給我抹沒了。”
這句話嚇得攝政王馬上鬆手。
旺財也緊緊地盯著,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你們原先以為姐姐死了嗎?”
“彆哭,人真不是你姐姐。”火魔正經起來,顯得特彆不正經,“你亂攀親戚。”
旺財橫了火魔一眼,“她自己承認的,她說早把我當妹妹了。”
火魔揮手,不管這群傻子,對白子道“既然龍柒柒可能活著,那你就跟我走吧,一起回去,在我媳婦跟前,你幫我美言幾句,把我在這裡做的大功德都告訴她。”
所有人齊刷刷地站起來,厲聲喝道“不行!”
火魔說話的聲音很大,但是,眾人齊吼,聲音震耳欲聾,嚇得他整一個哆嗦,才驚愕地看著大家。
“這是怎麼回事?我走你們不留我,他走你們都挽留他?”火魔想了一下,大怒。
他說要走,他們還開歡送會,就差點沒放鞭炮了。
他還以為這是對他高度的讚譽。
原來挽留才是。
攝政王不搭理狂怒的火魔,看著白子,“你不能走,不止不能走,以後你是奇案門和國師府重點保護對象,你去哪裡都需要跟……”
他環視了一下眾人,“需要跟孟婆或者練血暗琿報備。”
白子傻了眼,“我是囚犯嗎?”
“不,你是我們大家愛護的人。”高捕頭情深款款地執著他的手說。
白子渾身一個激靈,“起開!”
高捕頭摸摸鼻子,“這是王爺的吩咐。”
白子伸手壓了一下,“你們都坐下來,彆緊張,從這一抹花蕊可以看出,阿柒起碼還是活著的。”
孟婆擠眼,示意他彆亂說,攝政王還以為阿柒在盤古墓呢。
白子橫了孟婆一眼,“他這麼緊張這點兒花蕊,大概什麼都知道了,何必遮瞞?”
孟婆尷尬地看了攝政王一眼,見他眸色深沉,沒有驚愕傷心之色,白子說得對,他應該什麼都知道了。
大家都以為對他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大家一起騙了他。
其實,是他騙了大家。
倒是妙音有些迷糊,“不是說國師回了盤古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