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紅妝你為妻!
博君瑞一晚上沒有睡。
第二天周六,他也沒有出去,等到中午的時候,去學校接了方方。
她已經高三,補課要補到周六中午才會放學。
方方上車就抱怨說累得很,“高三狗真的沒好日子過啊,每天都是做題,做卷子,我現在真的是著作等身了,卷子的厚度加起來,都有我高了,哥,你當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博君瑞勉強笑了笑,“熬著吧,上大學就好了。”
“每個人都是這樣說,上大學就好了,可上大學的人也不見得多輕鬆,我不想上學了,回家等爸媽養就是了。”方方軟著身子道。
博君瑞聽到她說爸媽,心裡覺得彆扭極了,麵容冷肅地道“方方,你記住,咱們隻有一個爸爸,球叔就是球叔。”
方方顯得有些愕然,調好座椅看著他,“哥,你怎麼了?”
博君瑞自知情緒有些失控,也不忍傷害妹妹,便道“隻是爸爸的忌日臨近了,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方方輕聲道“我永遠都知道誰才是我的親生爸爸,我叫球叔為爸爸,是希望媽媽開心,媽媽喜歡我叫球叔作爸爸。”
博君瑞心頭百感交集,“你很懂事。”
“爸爸死了,最傷心的肯定是媽媽,我希望媽媽開心。”方方黯然道。
博君瑞伸手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彆多想,哥哥剛才說錯話了。”
“哥哥,我知道你其實不喜歡球叔的,這麼多年,你是打心底裡排斥他。”
博君瑞搖頭,“不,我沒有不喜歡他,更沒有排斥他。”
在昨晚之前,或者說在他要求轉讓股份之前,他都對球叔沒有任何的意見,相反,他一直感激他為家裡為公司做出的貢獻。
方方繼續輕聲道“其實你有不喜歡他的,你記得嗎?你從不和球叔合影,這麼多年來,我們家都沒有大合照。”
“我隻是不喜歡拍照!”博君瑞還是不願意承認這點。
方方笑笑,“是嗎?可你跟我有合照,跟媽媽也有合照,甚至跟我和媽媽三人一樣有合照,唯獨合照裡不能加上球叔。”
博君瑞怔了怔,真的嗎?
他一直都有下意識地排斥球叔嗎?
“你隻是一直理智地勸說自己不能排斥球叔,但是你主觀意識是有的,你自己都沒發現。”方方繼續到道。
博君瑞不做聲了。
送方方到家,他不進去,隻是靜靜地坐在車裡思考。
方方在二樓的陽台喊他,他收拾心情,關上車窗想要下車,卻看到方方剛才坐的地方,有一條長長的頭發。
他心中一動。
有些事情,與其自己在左思右想,還不如求證一下。
要取得球叔的dna不難,他就生活在這個家裡。
進入家門,問了傭人五姐,五姐說先生和太太都出去了。
他飛快地上了他們的房間,拿走了李球寬的剃須刀。
隨便尋了個理由,跟方方說他要出去一下,方方便促狹地笑道“是不是找那位姐姐去啊?”
“胡說八道!”博君瑞笑了,這才想起龍飛笙來,她今天還沒給他打過電話發過微信呢。
在方方的取笑下,他開車出去了。
在車上,他給龍飛笙打了個電話。
龍飛笙說她自己一個人出去了,今晚再找他吃飯。
他正好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回了一趟大隊,找了鑒證技術組的小郭,讓他做一個dna比對。
小郭答應,明天準時給他出結果。
“保密!”博君瑞叮囑小郭。
小郭笑道“行了,又不是第一次私下幫你,明白的。”
博君瑞查案,有時候不走尋常路,有些發現如果比較荒唐,他會不跟程序走,而是私下去找小郭幫忙。
所以,兩人算是有長久友好的合作關係。
當然了,少不了總要請小郭喝幾頓酒。
他驅車一人,去了江邊。
吹著風,心裡頭還是亂得很。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龍飛笙電話到了,問他查到小桃的消息沒有。
他才記得要幫龍飛笙查這事,道“已經在查了,還沒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