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範通沒有生病,正穿著便服瀟灑的坐在那喝茶。
除了他,還有範永鬥和幾個商人。
範知府喝了一口茶,說道“罷市已經七天了,事情得抓緊處理,莫要再耽擱了,否則朝廷那邊不好交代。”
“嗯,就在這兩天了,狗欽差應該坐不住了。”
範永鬥淡淡道,信心十足。
若是這都逼不走欽差,他還有後手。
到那時,狗欽差想走也走不了了!
這時,門口出現一個小吏。
他望了眼諸位大佬,目光看向範知府,顫聲道“大人欽差大人來了”
範永鬥等人眉頭一皺“來知府衙門了?”
“已經進來了!”
周鑒的聲音響起,下一刻他左腳跨過門檻,背著手立在那,審視著幾人。
“呦!堂堂知府衙門,竟有商人出沒,還和知府老爺並肩而坐?有趣!”
在大明,士農工商有著嚴格的階級差距,從衣食住行處處限製。
商人隻能穿布衣,穿綾羅綢緞是犯法的。
但自古以來,有錢就是爺,自明朝中期起,這些規矩如同廢紙一樣。
商人不僅穿上了絲綢,地位也隨著財富逐漸上升。
麵對欽差的陰陽怪氣,廳內幾人眉頭微皺。
這狗欽差,怎麼跑這兒來了?
範知府看了眼周鑒,抱拳笑道“欽差大人有禮了。”
周鑒淡淡道“刁民圍堵襲擊欽差行轅,如此大的事,你這知府竟充耳不聞,想造反不成?”
“哎呀呀!欽差大臣瞧您說的,就是給下官一萬個腦袋,也不敢造反呐!”
範知府嘴上如此說,語氣態度卻沒並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周鑒冷冷看他一眼,沒有跟他理論,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廢話少說,今日本欽差來是解決問題的,讓你的人全部上街維持治安,責令商戶開門做生意,還太原百姓安寧!”
“欽差大人,有些事兒不是能管就能管的!”
範知府臉上笑容不減“不瞞欽差大人,就連下官手下的差役,下官都不一定能指揮得動。”
“就說那個王捕頭,是個渾人一個,腦子還不好使,就一個匹夫,說話根本不聽。”
這時,一個衙役慌張趕來,跑到範知府麵前小聲彙報,不時畏懼的看一眼周鑒。
“什麼?欽差殺了王捕頭?”
範知府臉色大變。
難怪王捕頭沒能攔住
周鑒昂首道“一個小小的捕頭,敢藐視欽差,本官殺他如屠狗!”
府衙內的眾人麵麵相覷,這欽差果然年輕氣盛!
或許這也是皇帝派他來的原因吧。
“欽差大人!”範知府沉著臉道“王捕頭好歹也是衙門的人,你如此隨意將之打殺,也太霸道了吧!”
“大膽!敢對欽差大人不敬!”王業泰喝道。
受周鑒影響,小王的膽子越發大了,當場拔劍指向範知府。
範知府何曾被人如此對待,臉色鐵青的死死盯著王業泰“王將軍,你敢劍指朝廷命官!”
“啪!”的一聲,周鑒一個大嘴巴甩過去“無能之輩,你是什麼東西!”
範知府被抽得眼冒金光,小轉了一圈。
“正好,你們幾個都在,前些日子本欽差受人暗殺,凶手指認是範家之人。”
周鑒的目光掃向範永鬥幾人“將他們一並拿下,嚴加審問!”
見欽差動真格的,範知府心頭一跳,忙叫道“欽差大人,山西的水遠比你想象的深,莫要自誤!”
“自誤?”
周鑒手持尚方寶劍,目光犀利的掃視眾人“再深的水,老子也敢趟!再狠的人,老子也敢殺!”
鏗的一聲,他拔出尚方寶劍,冷聲道“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欽差!清不清楚?”
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落針可聞。
範知府等人集體震驚。
真他娘的從哪冒出來的欽差?
不是皇親國戚都這麼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