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衝點頭附和道“總督大人說的是。”
周鑒轉身對身邊的親衛隊長紀伯長道“去將本督腰牌取來。”
寒氣逼人,他就在營門前等著,目光堅定而深邃。
北風呼嘯,吹動周鑒的衣襟,卻無法動搖他如山的身影。
將士們紛紛從營房內探出頭來,目睹了這一幕。
他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但眼中卻流露出對鎮安侯的敬畏之情。
不一會兒,紀伯長便取來了腰牌,上麵紋刻著周鑒的名字。
三大營將士,每個人都有一麵新製的腰牌。
周鑒接過腰牌,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鄭重其事地掛在腰間。
他抬起頭,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的將士們,仿佛要用眼神告訴他們軍紀如山,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衛兵驗過腰牌後,恭敬地讓開了道路“總督大人請!”
周鑒大步走進淮安營,營中將士紛紛列隊迎接。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意和欽佩。
欲明人者先自明,欲正人者先正己。
總督大人尚且如此執行軍紀,更何況他們這些普通將士呢?
這次巡視,不僅改變了淮安營的麵貌,更在三大營中樹立了嚴明軍紀的榜樣。
眾人明白,鎮安侯的治下,軍紀如山、鐵麵無私!
周鑒環顧四周,對淮安營整齊劃一和將士們的精神麵貌感到滿意。
不過,淮安營有兵員三千六百人,這裡貌似隻有一半。
莫不是趙彪和張雲衝這倆廝又吃空餉了?
“其他人呢?”周鑒皺眉道。
一名千總回道“回總督大人的話,淮安營二部和三部正在進行野外拉練,由趙將軍帶領!”
他所說的趙將軍,正是淮安衛的指揮使趙彪,淮安營的主將。
衛所兵被編入營兵,以營兵中職務稱呼。
如這名千總,本是淮安衛的一個正五品正千戶。
周鑒點了點頭“好,去看看。”
沒有他的親筆手令,即便是營中主將,也不能隨便調兵,日常操練不得超過營地十裡範圍。
淮安營那兩部人馬,應就在附近。
很快,在位於營地西北五裡處的一個開闊之地,周鑒找到了他們。
遠遠便看到一處小山包上豎著一頂一丈三尺高的大旗,上書“總督漕運周”。
主將趙彪正立於大旗下,身邊還有一圈將官。
小山坡下滿是戰兵,或坐或立的散亂著。
“這老趙,怎麼帶的兵?”張雲衝偷偷忘了眼周鑒,有些不安。
趙彪轉臉看來,見周鑒身形,臉上滿是肅然,猛然道“督臣來了,快傳令集合!”
中軍官大聲重複命令“吹號集合!”
號手抄起喇叭,鼓著腮幫,狠狠吹響。
悠長的喇叭聲,如同天鵝鳴叫,嘹亮數裡。
天鵝聲號令,在明軍中代表迅速集結隊伍。
伴隨著號聲響起,但聽嘩啦一片,漫山遍野的士兵紛紛起身,身上甲葉響動,形成一片。
這些士兵皆著紅色的鐵盔鐵甲,頭戴八瓣帽兒鐵尖盔,還有護喉將脖子護住。
妥妥的全副武裝。
各司、各局、各旗分彆豎起隊旗,各隊士兵依旗集結列陣,十分便捷。
短短六十息不到,各隊士兵已然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