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衙役罵罵咧咧說道“你們這幫土匪,竟敢這樣對待本大爺,回頭叫人以偷鹽罪把你們全部拿下。”
紀伯長跳下馬,一巴掌拍了那衙役後腦勺,說道;“見到我們總督大人還不趕緊下跪叩拜?”
那名衙役抬頭望向周鑒,嘴裡念叨“總督大人?”
“這是我們漕運總督周大人。”紀伯長很禮貌用手指著周鑒說道。
一旁的百姓聽聞,連忙下跪。
“穿著破衣爛衫,在老子麵前冒出總督,笑死人了。”那名衙役說道。
周鑒說道“讓百姓都起來。”
隨後用馬鞭指著那名衙役說道“去,把那些百姓的腳銬去掉。”
“開什麼玩笑,那些家夥要是跑了,你們來替他們乾活啊?”那名衙役凶巴巴的眼神,瞪著周鑒,隨後起身爬了起來,站在周鑒麵前。
紀伯長一腳踢在那名衙役的腿上,那名衙役噗通一下跪在了周鑒麵前。
“大膽狗東西,竟敢以下犯上。”紀伯長說道。
周鑒說道“聽著,不把百姓放了,今天就砍了你。”
那名衙役環顧四周,周鑒的親衛全部拔出腰刀圍了上來。
這時,那名衙役腦子終於清醒了,說道“放!放!這就放!”
三十多名百姓去掉了腳銬。
那些百姓們紛紛跪在周鑒麵前說道“謝總督大人!”
那名衙役伸長脖子問道“你真的是總督大人?”
“廢話!”一旁的紀伯長說道。
“那總督大人可給小子一張手令。”那名衙役說道。
“你要手令乾什麼?”周鑒問道。
“這些百姓都是泰州堡的,他們欠著揚州城鹽商們的錢,萬一要是跑了,小的可就吃不了兜子走了。”那名衙役說道。
“在我們大明士農工商,商人身份最低。論身份,這幫鹽商狗都不如的東西,竟敢欺壓我大明的百姓。”周鑒說道。
周鑒下馬,讓紀伯長取來紙硯,寫了手令,並蓋上了總督大印。
那名衙役拿著總督的手令,看著上麵的總督大印,笑嗬嗬的說道“小的不是泰山冒犯了總督大人。”
“滾!”周鑒哼了一聲!
那名衙役知趣的跑到一邊待著去。
周鑒問道剛剛的那名花甲老人“老人家,你們泰州堡有多少戶像你們這樣戴著腳銬乾活的?”
“大概有三百多戶,一千人啦。”
“這麼多?”周鑒驚訝的愣在當場。
“他們都在這附近的鹽田場嗎?”周鑒問道。
“也不全在這裡,揚州府周邊都有。”那名花甲老人說道。
在明末,地方官撅壩淹田的經常有發生。他們無非就是毀了田地,聯合商人逼著走投無路的百姓給他們乾活。
“去揚州!”周鑒說道。
一行人騎上快馬,奔馳在通往揚州城的官道上。
夕陽西下,他們一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