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華雲信早早的來到王國興的典當鋪門前,揪起獸麵銜環,猛烈拍打著門板。
隨後大虎出門領著華雲信進了典當鋪後院,來到房東的房間。
華雲信進了屋,便不客氣的坐到了太師椅子上。
房東坐在主堂正首位置,說道“你小子來了?五百兩銀子外加利息帶來了嗎?”
華雲信笑嗬嗬的說道“都帶來了,按照咱們的約定,三日後一手付錢,一手交還字畫。敢問老爺子,我那祖傳的唐寅字畫……”
房東說道“字畫被我壓在當鋪了,待會兒自會給你。”
華雲信臉上翹起八子眉,說道“這不合規矩吧?我這銀子可是帶來了,周老爺可不能不講信譽啊?”
華雲信哽咽一下嗓門,又說道“莫不是字畫沒了吧?哎呀,咱們可是立下字句的;字畫要是沒了,得雙倍賠我。”
此時,華雲信臉龐上的肌肉上翹,露出邪惡的奸笑。
伸手端起茶杯,輕輕眯了一口,眼神偷偷瞥了一眼房東,暗想昨日燒了我的字畫,看你拿什麼賠給我。
房東說道“不急,你小子先告訴我,你的字畫是不是假的?故意用假字畫套我的銀子?”
華雲信一聽房東這話,心裡很是不爽,放下茶杯,邊搖晃腦袋,邊說道“周老爺,這話從何說起?今日我銀子都帶來了,莫非周老爺真的不打算還我字畫。”
“我昨日聽聞,你們家大門前燒了一幅字畫。莫不是我的字畫被你們燒了吧?拿不出字畫,你們得雙倍賠我……”
說完,華雲信麵朝屋外,趾高氣昂的仰著頭顱,撅起歪嘴巴,翹起二郎腿搖晃著。
“瞧你那樣子,那像個士林學子。”
話音剛落,屏風後麵走出一個人。
華雲信瞪著慌張的眼神,嚇的趕緊起身問道“你是當鋪的掌櫃?”
“你就是華雲信?”王國興目光上下打量著華雲信。
“在下便是!”
王國興圍著華雲信上下看了幾眼,便轉身坐在太師椅子上,說道“現如今在那高就啊?”
“在下無官無職,目前隻是在老師錢謙益的東林分院陪讀幫辦。”
“錢謙益,東林分院?”王國興眼神來勁了!
王國興突然一個巴掌拍在桌案上,厲聲喝道“老實交代,為什麼用仿唐寅的字畫,騙我房東的銀子?”
華雲信驚嚇的身體後顫一下,隻見額頭上露出點點汗珠,心跳加快,耳根泛紅。
“在下絕沒有行騙,按照約定,三日後前來兌付。”
華雲信抱起一包鼓啷啷的銀子,手掌拍了拍銀子,笑道“你看,銀子我都帶來了。”
王國興說道“演戲是吧,接著演?”
在場的眾人都摸著後腦勺,說道;“演戲,哪能啊?”
王國興又說道“你不要再演戲了,字畫是假的。你就是想用仿唐寅字畫,利用孤的丈人貪婪之欲,騙他錢財。”
一旁的房東,聽到女婿這樣評價自己,腦袋都快癟到腰帶上了,頓時感覺耳根有些發熱。
華雲信也不帶客氣了,說道“看來字畫真的被你們燒了;不錯,字畫是假的。”
華雲信接著笑道“銀子我是帶來了。但是按照雙方立下的契據,三日後交不出字畫,得雙倍賠我,我可是有契據在手,難道你們想反悔不成?”
說完,華雲信雙臂交叉,貼在胸前,一副氣勢淩人的樣子。
“哈哈!”王國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