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江塵淡淡的看向陳元。
“呃,回大人,小人叫陳元,我舅舅是鬱南縣縣令唐鬆,不知大人是?”
“哦?鬱南縣令唐鬆的外甥?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翼州鎮守使的外甥呢。”
陳元咬牙忍著手上的疼痛,皺眉問道
“大人何出此言?”
“張強,欺壓和侮辱我蓑衣衛遺孀該當何罪?”
張強聞言拱手道
“回大人,輕則重打五十大板,重則斬首示眾。”
陳元聽到張強的話臉色一變,急忙開口
“大人,小人隻是開個玩笑,當不得真,還請大人高抬貴手,我舅舅他日必有厚報。”
雖然陳元修為不高,隻有凡武境九重,但他也看出來江塵隻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本來他並無懼色,
不過張強等人他一個都看不透,能夠成為蓑衣衛百戶哪一個不是神通境之上的修為,當然柳州除外。
而陳元身邊的幾名狗腿子最強的也不過天人境五重,麵對三名百戶根本不夠看,所以隻能低聲下氣一番,日後再找回場子。
“玩笑?胖子,有些玩笑是開不得的,否則可是要命的。”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對,小人以後一定聽從大人吩咐,小人這就離開。”
“殺了吧!”
什麼?陳元等人包括地上跪著的孫虎遺孀都是吃了一驚,這名副千戶是瘋子嗎,陳元剛才所作所為雖然不妥,但也罪不至死,
何況他還是鬱南縣令的外甥,身份背景都不一般,他們最多以為蓑衣衛嗬斥幾句便算了,沒想到對方直接下了殺手。
然而還沒等陳元等人反應過來,張元的身影便一閃,幾個呼吸後,陳元以及其手下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回大人,卑職已經將犯人就地正法,特向大人複命。”
張元拱手一禮。
“嗯,本大人懷疑眼前這些人與孫百戶之死有關,在進行問訊之時突遭反抗,不得不將其等就地正法,你去縣衙告訴唐鬆一聲,讓他過來給他外甥收屍。”
“卑職領命。”
張元抱拳離去。
江塵看都沒看地上的幾具屍體,而是直接向著靈堂走去。
孫虎的夫人和身旁的兩個丫鬟臉色蒼白的往後挪了挪位置,一臉驚恐之色。
江塵在靈堂前上了香行了禮,張強兄弟緊隨其後。
“孫夫人,本大人乃是翼州新任副千戶江塵江子山,此次前來鬱南正是奉了紫千戶之命調查孫百戶死亡一案。”
孫虎夫人聞言急忙起身行了一個大禮,說道
“民婦孫楊氏拜謝大人,懇請大人為我家夫君主持公道,夫君他絕對不會自殺。”
說罷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夫人快快請起,江某此來正是對孫百戶之死存有疑惑,還望夫人將你知道的與江某詳細說說。”
江塵上前攙扶起對方,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相貌,這孫虎的夫人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風味猶存,看起來不過是三十出頭而已。
好像感受到江塵的目光,孫楊氏臉色微微一紅,急忙將江塵幾人請進客廳並命人奉茶。
幾人落座後,江塵才開口道
“夫人,現在可以說說孫百戶死前那段時間可有什麼異常?”
孫楊氏仔細回想了一番,隨即搖搖頭,
“回大人,我夫君這幾日一直都是和往常一樣,並無任何異樣,隻是昨日正好領了薪水,才和其手下的幾名總旗前往花香坊小聚,沒想到……”
“敢問夫人,孫百戶平日裡可有什麼仇家?”
“真正意義上的仇家應該沒有,但大人您知道他是蓑衣衛百戶,這麼多年來緝拿的要犯不少,即便有來尋仇的也屬正常。”
江塵聞言點點頭,這一點他自然知道,蓑衣衛本就是刀頭舔血,除了一些窮凶極惡的武者還要麵對強大的妖魔。
所以大多數的蓑衣衛都是孤家寡人,除非其實力真的到了無懼報複的境界,否則便是給家人帶來禍端。
“夫人,江某想要看看孫百戶的遺體,還請夫人行個方便。”
孫楊氏點點頭,說道,
“大人請便,隻要能讓我夫君死個明白,民婦永記大人的恩德。”
江塵正要起身去靈堂查看孫虎的屍身,就聽見前院一陣嘈雜聲響起。
江塵邁步來到靈堂,隻見一隊衙役已經來到了靈堂前,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麵色陰沉的看著地上的陳元屍體一言不發。
張元就站在其身旁,抱著肩膀說道
“唐大人,還請節哀!趕緊收了你外甥的屍體速速離去吧,免得驚擾了孫百戶。”
“張百戶,你們蓑衣衛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無憑無據,就將我外甥擊殺,此事本官必不會善罷甘休。”
唐鬆冷聲說道。
“你要怎麼不善罷甘休?說來聽聽,讓本大人也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