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緋桃。
緋就是紅色,喜慶。
桃就是桃李滿天下,是老爸樸素的願望,畢竟他教高中數學。
聽老媽說我小時候很調皮,玩滑板摔倒右手還縫了兩針,也落下一道很醜的傷疤,可那個年紀的孩子或許並不在意,我覺得那是英雄的象征,沒準跟哈利波特額頭上的印記一樣呢。
或許我也是彆人家的孩子,好消息是我家沒有彆人家的孩子,大概因為老爸是教育工作者,而老媽又是兒童文學的插畫師,所以教育方式自然也很先進。
我這輩的孩子大多都是獨生子女,所以有時候也會覺得孤單,尤其是在我看到彆人家哥哥會逗妹妹笑,還會保護妹妹的時候。
所以我也問過很多孩子都問過的問題“老媽,我為什麼沒有一個哥哥呢?”
老媽會蹲下身子,敲敲我的頭,“因為如果有哥哥的話,就沒有桃子啦,國家政策,知道嗎?”
“哪有這樣的,你們是不是把哥哥送走了?”就像那些電視劇裡說的。
“想什麼呢?小腦瓜子整天亂想,有空亂想不如把你那狗刨字練練,唉,總歸不會是像我吧。”
“哎呀,不要說這個事啦。”
都說人如其字,我明明長的這麼可愛,卻寫了一手狗刨字,好消息是在他們倆多年的糾正下,我終於能寫一手好看的行書,不夠出色,卻也看得過去。
從小學到初中我都是班上的前幾名,總覺得要是成績差會給老爸丟人,可他其實也沒那麼在乎成績。
這是一座南方小城,也是我整個十五年最重要的地方,記憶中,這裡似乎從未下過電視裡那種鵝毛大雪,甚至在落下雨夾雪的時候都會讓我激動半天。
我想,我大概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吧,普通地上學普通地玩鬨,在初中的時候也曾沉迷於言情小說。
每個周五,我們班可以去校圖書館借閱圖書,而班上的男孩子為了能抄我作業,也會自覺把借閱卡上交給我,那時候也沒想那麼多,隻覺得有書看就會快樂。
後來還是被老爸看到一頓批評教育,倒不是說我看小說,而是說我竟然給同學抄作業,也不知道是哪個小笨蛋抄作業的時候,把名字也一起抄上去了。
簡悅,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吧,從小學一年級起我們就是同學,連帶著他的好兄弟樓墨也是我的同學,說來呢還挺有緣分的。
那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樓墨有一雙很漂亮的墨綠色眼睛,我猜他應該是混血,不過從沒見過他父母,每次家長會也隻是他的外婆或者姨媽來。
或許,他真的是什麼豪門遺落在外的繼承人,我還跟簡悅說“要是他以後真發達了,得先把我們學校空調安裝一下,我享受不到,也得讓我的學弟學妹們快樂。”
簡悅那是淚眼汪汪,“學霸桃,吾輩楷模,我替我表弟先感謝你了。”
“你表弟,還沒斷奶吧。”
“對啊,我覺得他還是有希望上我們高中的,我這種菜雞都中考超常發揮進來了,對了,你以後打算考什麼大學?雖然是有些早,不過我還是想去北邊。所謂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不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是隻考慮當下,超過三天的事情我都不想安排。”
“哎呀,學霸桃表醬紫啦~萬一我高考也超常,咱們還得是同桌~”
同桌嗎?可惜,高一才沒過多久便收到老爸調職的通知,也算是他積極爭取的結果吧,我們要去省會城市了,正好媽媽也從上一家出版社辭職。
省會,當時覺得那麼遙遠,現在看來其實也就是兩個小時的高鐵,友情本也不會因此而變淡,隻是當下大家都很忙。
我遇到了另一個很好的人,該用什麼形容呢?閨蜜,碎骨,死黨,姐妹淘?
“我叫雲尚卜,我爸姓雲,我媽姓尚,我這輩又應該是卜,我爸也懶得取名字,直接拍板,那就叫雲尚卜吧,叫我上鋪就行,是不是超級方便認的?”
上鋪是個自來熟,也是帶我接觸所謂二次元的人吧,根據她的說法在此之前我應該算是一次元?
在所謂的中二時期,在她影響下看了很多動漫,大概也知道所謂的“本命”“廚力”是什麼,不過我這人向來是看過就算,看了那麼多小說,連作者叫什麼都不知道。
上鋪大概是個火影迷吧,我久聞其名,但被七百集勸退,本來她還想念叨的,無奈高二開始便已經是沉重的課業,就這樣,我們一起努力一起學習。
也因為排名哭過,也因為卷子太多鬨過,也互相說著未來美好的大學生活而咬牙堅持著。
高考,好像就這麼來了。
沒有什麼暴雨,也沒有什麼生病,一切那麼平淡,那麼簡單,也是我最渴望最喜歡的模樣。
說來也有些好笑,我與她整個暑假都沒有再提起過去哪所學校,可就是如此默契,我與上鋪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同一個班級,同一個宿舍,她真的成了我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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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舍再次見到的時候,我倆都愣住了。
“你不是說去了北方嗎?我還以為你要去哈工大呢。”我打趣道。
“我要是有那本事,我們家族譜得給我新開一頁,你呢,怎麼不去北方?”
“我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