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輪廓優美的側顏,語聲輕緩,“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她朝他歉然一笑,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忙蓮步輕移,與他拉開到合適的距離。
聞言轉身的沈黎硯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而姬冥修又在眼前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她頓時無語扶額,少頃,才抬眸對畢文珺道“畢兄,暮煙好像有些累了,今晚可否麻煩你送她回相府?”
陸放雅被七公主拉去看花燈,一時半會兒定然回不來,而她姬冥修的眼神她再清楚不過,讓她陪他逛街。
她竟不知他啥時候迷上女子喜歡的活動了低頭歎息一聲,她無奈又心累。
畢文珺是個聰明人,早看出了他們之間的不同尋常,沈黎硯一時半會兒怕是走不開了。
剛不久護衛稟告他,畢妍已被傅乾送回畢府。府內的馬車就停在後麵街角處不遠,他略一思忖,回道“沈兄放心,保證將戚姑娘安全送到。”
沈黎硯心下安然,“那就有勞畢兄了。”
戚暮煙快速瞥了眼姬冥修,又看了下猶不自知的阿黎,眸中隱憂漸顯。
“暮煙,實在是抱歉,我”她欲言又止,清亮的眸中滿是愧疚。
“沒事。你要照顧好自己。”她本想說要保護好自己,但見姬冥修有如實質的目光看向這裡,她欲言又止,隻能跟著畢文珺先行離開。
“你還要看多久?”身後傳來他低沉不滿的聲音。
“你嚇著她了”沈黎硯對他的表現很是不滿。
“你倒是會憐香惜玉。怎麼,你一個‘假弟弟’,還要為她做主不成?”
“你就不能消停幾日麼?”
“本王來這裡礙著你跟其他男子談笑風生了?”
談笑風生?看來他來了不是一時半會兒了,沈黎硯頗為無奈地看向他,“他隻是我的朋友。”
“哼!你朋友可真多。”有陸放雅,傅乾和度亦琛還不夠,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畢文珺,她將他置於何地?
“你來這裡作甚?”還穿得那麼呃怎麼形容呢,他今日的穿著令她眼前一亮,她承認自己多看了他不隻一眼。
他往日裡穿得幾乎都是墨色,很少穿這麼優雅、神秘而又風度翩翩的著裝,少了些沉穩,多了絲難得的疏朗。
“你說呢?”他緩步靠近她,眼神中的灼熱令她無處可逃。
皓腕被他堅實的手臂緊握,她被他牽著走向熙來攘往的街道。
她趁他放鬆之際,悄然抽回自己的手臂,大庭廣眾之下,她實在做不到像他那樣坦然自若。
姬冥修雖有不滿,卻也沒說什麼。她臉皮薄,他會給她時間慢慢適應。
兩人走走停停,倒也其樂融融。景嚴和玲玉不遠不近地跟著,彼此卻有些不太自在。
自從上次他將她的衣服扯壞之後,他便再也沒敢見她。他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分,可他又不是故意的,她有刺客的嫌疑,他不得不秉公辦事,隻是沒曾想出了意外而已。
“上次的事,我”他輕咳一聲,“我向你道歉。”
“我,我不知你在說什麼。”玲玉一陣羞赧,彆過頭,不欲理他。
“不,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景嚴難得撓了撓頭,急切道“你要是嫁不出去,我我會對你負責。”
玲玉聽後,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你休要胡說,我才不會嫁你。”
“你已被我看了身子,怎麼還能嫁給彆人?!”景嚴莫名有些惱火。
“你住口。”玲玉顧不得太多,忙上前捂住他胡言亂語的嘴,“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麼?”
景嚴拿開她的素手,看著她皙白微紅的臉頰,心跳漏了半拍。
玲玉的眼睛很大,不是大而無神的那種,而是純真無邪的黑白分明。偏偏她還不自知,平日裡與他對著乾時就習慣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直到他丟盔棄甲,不再與她爭論。
有時他會借著去找球球的理由,賴在落梅軒不走。她跟她的主子一樣,很會做飯,他每次都能吃好幾碗。
她對球球很溫柔,也很有耐心,不像對他,每次都是橫眉冷對甚至視而不見。不就是她主子不喜歡他麼,她有必要表現得那麼明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