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姬冥修按住她的唇,“不要再說你是男子,與本王不合適那樣的說辭。本王之前就與你言明,本王不在乎。”
沈黎硯被他如此堅定的言語所震撼,眸中一片兵荒馬亂。
“你也喜歡本王,不是麼?兩情相悅的事,你,為何要如此抗拒?”
“我是西涼世子,你是龍淵攝政王,聖上與朝臣是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姬冥修眸中亮光漸起,“你終於承認喜歡本王了。”
“姬冥修,你聽話不聽重點麼?不管我是否心悅你,我們之間的事都不會被世人所容,朝中上下更會對你口誅筆伐,你確定要做如此大不韙之事?”
“你不相信本王?”不相信他能為他們在一起擺平一切阻礙。
沈黎硯突然有些無力,“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不想你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龍淵正統,那樣於你得不償失,你明不明白?”
“本王當然明白。”他眉眼含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王自會想出迂回之法。”
沈黎硯沒有回他,因為她不知該如何回他。
她催促姬冥修躺到床上,為他掖好被角,才轉身離開。
手腕陡然被握住,她轉身,就見他魅惑的眼神看向自己,“今晚陪本王宿在這裡。”
她氣極反笑,勾唇間俯身靠近他,輕聲道“好啊。”
然而,下一秒,耳廓被她用力一擰,姬冥修悶哼出聲,正準備起身困住她,卻見她早已逃之夭夭。
“沈黎硯。”他捂著耳廓處的軟骨,兀自揉捏著,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
麵上氣急,心中卻雀躍著,她今日不僅送自己寒玉劍穗,還做了長壽麵給他,甚至還怕他受涼給他擦了頭發,他從來沒有如今日這般開心過。
她外表看著開朗,內裡卻是個慢熱之人。
她不相信他沒關係,隻要她不討厭他,他就能讓她慢慢地接受自己,前提是她不能先於他向彆人敞開心扉,那樣他會瘋掉。
她,隻能是他的。
沈黎硯回到落梅軒時,時辰已經不早,她困得睜不開眼,簡單洗漱過後便倒入床榻,酒坊的規劃她早已無暇多顧。
翌日上午,她抓時間思量了會兒要與右相商討的內容,下午便乘馬車去了悅來酒坊。
酒坊內一切如故,沈黎硯在小二的指引下去了二樓的雅間。
甫一推門,便看到了坐在室內的陸放雅和右相顧懷山。
她第一次見右相,是在去年華陽宮的梅花宴上,他為感染風寒的陸放雅請假。
第二次見他,是在皇宮的乾清殿內,他當時向聖上進諫,如若自己考上三家書院中的任意一個,便賜她射聲校尉一職。
雖然她最終因身份敗露而失了射聲校尉,但他曾為自己諫言的善意之舉,她卻不會輕忘。
儘管他隻是出於陸放雅的情麵幫助自己,卻也不可忽視他是一個愛才惜才的良相。
“想不到在下是最後一個,二位大人,失敬了。”沈黎硯拱手行揖。
陸放雅看到她在人前一本正經的樣子,就莫名想笑,但因顧淮山在場,他又不得不止住笑意。
顧淮山不是個拘泥於禮儀的守舊之人,他年事雖能快當她和陸放雅的祖父了,但心態卻一點不老。
這不昨夜看了陸放雅派人送去的書信,今日便迫不及待來了客棧,聽他具體細說了會兒葡萄酒方的事情。
現在正主來了,他眼神灼灼道“沈世子客氣了,是本相與衍之提早到了一小會兒,快請坐。”
沈黎硯微微致謝,在一旁從容就坐。
陸放雅為她倒了一杯清茶,她禮貌接過,“在下上次來到此處飲酒,無意中得知東家竟然是您,又聽說咳酒坊營收不太可觀,所以才冒昧約了您見麵,不到之處還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