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裡受傷了。
麵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氣急敗壞道“沒用的東西。”
府醫趕忙灰溜溜地跑去煎藥,心內卻輕斥著禽獸啊禽獸
耶律烏稚沉戾的視線掃向呆立一旁的陽寶,“還不快去找女醫,等著本世子用鞭子抽你去?”
陽寶嚇得一個觳觫,雙腿麻溜地跑出了碎玉軒。
世子真是禽獸中的禽獸啊,那馮瑜一定受了大罪。
他之前在門外隻聽到世子舒服的喟歎聲,那馮瑜隻是最初的一聲悶哼之後,便再也沒了聲息。
這發熱可不是小事,他得加快下速度才是。
世子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如果出個什麼事,還得他再去費力尋找,他可真不想攬這份苦差了。
之前還好,胸大腰細的就能滿足世子的口味,可現在不同了,他突變刁鑽的口味實在是令他難以招架。
他內心不由祈禱馮瑜你可千萬彆有事啊
女醫終於被陽寶以飛毛腿的速度請了過來。
她雖然四十多歲的年紀,但在看了蘇靜綰的傷口後,還是有些麵露尷尬道
“世子,這位姑娘那裡被戳傷了,現在還在滲血,下官已經幫她清理了傷口,近半個月最好不要再同房。”
耶律烏稚麵上有些心虛,“本世子沒想到她身體這麼嬌弱”
“她不似我們北燕女子,又是初次承歡,可能難以承受您的勇猛,您以後還是儘量溫柔一些比較好。”
他輕咳一聲,難得和顏悅色道“本世子知道了,還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麼?”
“等這位姑娘醒來後,您記得囑咐她按時塗藥,這樣才有利於傷口愈合。”
言畢,女醫才微微頷首告辭。
這樣折騰了大半宿,自是將榮王妃和林晚都驚動了。
榮王妃在侍女的攙扶下來到碎玉軒,屋內簡潔而淡雅,沒有她想象中的逼仄與簡陋。
而她那個天塌下來都不會眨一眼的混世魔王,正端著一碗藥一勺一勺地喂著床榻上的人。
圓個房都能弄出這麼大陣仗,自家兒子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哪裡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
而馮瑜卻讓他有了這個例外,這怎能不讓她意外?
心裡雖然酸溜溜的,但她卻沒有在兒子麵前表現出來,兒子明顯正在新鮮期,她也不想給他不痛快,隻能儘力讓自己看起來大度些。
區區一個外室,她根本不屑多看一眼,但既是兒子喜歡的,又生活在府內,她自是不能置之不理。
她剛剛都聽侍女說了,是自家兒子不懂得憐香惜玉,把人給弄傷了,既是他們的錯,她理應過來看望一番。
“阿稚,母妃在庫房尋了些上好的補藥,明日就讓廚房熬了給她做藥膳。”
耶律烏稚眸中微詫,神色卻驀地柔和下來,“多謝母妃。”
榮王妃有些吃味,這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居然因著馮瑜,從桀驁不馴的野狼生生變成了懂得感恩致謝的溫馴大狗,這簡直讓她不可思議。
她伸手在他的額頭摸了下,語聲疑惑“阿稚,你沒發燒吧?”
耶律烏稚無語扶額,“母妃,高燒不會傳染。而且您看看我,會是生病的樣子麼?”
榮王妃自是知道自家兒子從小到大就壯得跟個小牛犢子似的,幾乎就沒生過什麼病。
不過看著兒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榻上的人,她還是有些心疼“阿稚啊,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漱心居休息,母妃派人在這裡看護著她?”
耶律烏稚搖了搖頭,“今晚我就在這歇下了,您趕緊先回去睡吧。”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綠蕊,綠蕊見狀,趕忙攙扶著言語未儘的榮王妃走出了碎玉軒。
榮王妃自是知道這不合規矩,但她知道自家兒子的脾性,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她暗自腹誹著,真不愧是一家人,老的將自己的老公據為己有,小的又將自己的兒子迷得夜不歸宿,她們這是要稱霸整個王府了不成?
她憋著一肚子悶氣回到正院,她倒要看看那個小妖精能支撐多久,她的兒子可不是她那樣的小身板能長期獨占的。
翌日清晨,蘇靜綰在一陣清脆的鳥鳴聲中悠然轉醒。
身子酸軟得厲害,剛一動身,她便疼得抽了一口涼氣。
那裡不再如昨晚那般火辣辣的痛,卻依舊澀疼難忍。
剛要喚府內撥給她的侍女夏至,卻感受到了旁側的不同。
側首望去,竟撞上了一雙湖藍色的眼睛。
她猛地後退了一大截,驚懼的眸光中滿是深入骨髓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