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處一股強烈的危機升起,那是死亡危機,從未有過如此強烈。
炎西穀竟然在此刻要爆發了。
不僅僅是陳子墨兩人,包括在附近利用炎西穀修煉的修士同樣在此刻臉露驚恐之色。
來到此地,他們當然清楚意味著什麼,隨時可能會麵臨死亡。
可他們依然堅持來此,一是存在一份僥幸心理,認為在他們修煉的過程中,不會遇到炎西穀的爆發。
二是他們在一開始便計劃好了,不會停留很長的時間,等到達成自己的目的以後,便會迅速離開。
來到炎西穀的修士,大多數都是奔著一個目的,希望利用此地的環境衝破目前的瓶頸,提升更好的境界。
有時也是迫不得已,困在瓶頸下,如果不前來的話,此生也到此結束了,他們自然是不甘心啊。
就算存在巨大的危機,也要冒險一試。
也可就是在巨大的危險下,依然還有烈火大陸的修士前來炎西穀,隻不過是極少數的存在罷了。
相信就算今日的事情傳出去以後,依然不會阻擋某些人的腳步,還會繼續來到炎西穀。
可是對於正在炎西穀的修士而言,他們遇到了人生中最噩夢般的時刻,他們非常清楚,不可能逃離此地,今日將葬身在恐怖的岩漿下。
他們自然是非常不甘心,可在選擇的那一刻,他們已經清楚一旦岩漿爆發接下來的結局將意味著什麼。
不過,他們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岩漿淹沒過來,就算沒有任何希望,他們也會尋找逃離,希望能爭取一線生機。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眾人齊刷刷迅速準備逃離。
可惜,他們逃的了嗎?
平靜的岩漿,在此刻衝天而起,迅速蔓延至各個角落,完全將這片天地覆蓋。
仿佛在炎西穀的內部是一座大世界一般,不僅僅是炎西穀的周圍,連帶炎西穀以外的區域,皆成為岩漿的世界。
“炎西穀爆發了。”
遙遠之外的炎西穀修士,紛紛望向一個方向,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一旦炎西穀爆發,引起的動靜,甚至能夠覆蓋半個烈火大陸。
甚至可以說覆蓋整座大陸,隻不過是有些區域感應極其微弱,幾乎無法察覺罷了。
不過,對於某些修士而言,他們依然可以感應到炎西穀的爆發。
那片天空火紅一片,化為了一座岩漿世界。
“應該有不少人在炎西穀修煉吧,又要葬下不少生靈了。”
“在那片炎西穀,不知已經吞沒了多少生靈的鮮血,哎,如果能將其控製就好了,不僅可以減少傷亡,同時對我們烈火大陸的修士而言,乃是巨大的機緣。”
“擁有一座炎西穀,便是擁有一座天堂,絕對是我們烈火大陸修煉者的聖地。”
當然,此人的話,自然是針對那些火靈根為主的修士。
而在烈火大陸,火靈根為主的修士占比占據絕大一部分,對他們而言,自然是巨大的福音。
可惜,空有一座巨寶庫,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要是能將其利用該多好了,如果能在炎西穀修煉,他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蛻變,打破目前的極限,衝擊更高的修為。
甚至說不定可以得到大蛻變,改天換命。
可是,隻是美好的幻想罷了,永遠不可能實現。
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刻,炎西穀便在那處位置,甚至這片大陸有記載的曆史以來,炎西穀便坐落在那,但卻是永遠沒有被人征服,也永遠沒有發生任何轉變。
一直是處於隨時爆發的狀態。
吞噬了太多太多的生靈之血,不知葬下了多少的亡魂,其中又一次,甚至葬下了百萬以上,絕對是烈火大陸最為悲劇的一日。
“嗬,死不足惜,明明清楚炎西穀隨時可能會爆發,而一旦爆發,無一例外,必死無疑的結局,可還是有些人過於貪婪,既然他們選擇了前往,便必須麵對此刻的局麵,誰會同情他們。”
“道友,也不能這麼說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以性命做賭注前往炎西穀呢,隻是他們有些不幸,正好遇到了炎西穀爆發而已。”
“既然他們存在僥幸,那就必須麵對此刻的局麵,我可沒有心災樂禍,如果炎西穀沒有危險的話,對我而言,也是天大的喜事。”
“可明明已經清楚了炎西穀的危險,他們還要前往,這不是在找死嗎,雖然可能有些原因,但不一定非要去炎西穀,在烈火大陸,還有很多機緣可以破解當前他們麵臨的困局,如果在烈火大陸無法解決,可以走出烈火大陸,前往更廣闊的天地,大千地域總有一份機緣在等著自己,能夠讓自己衝破目前的束縛。”
“道友,你說的容易,在烈火大陸,想要得到機緣,哪有那麼容易,何況是在外界的世界,更不簡單了,在我們烈火大陸,絕大多數的修士都是普通之人,他們想要走出這片大陸,談何容易啊,如果沒有其他的選擇,誰願意犯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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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下倒是比較認同,想要走出這片大陸,至少要擁有結丹期的境界,其實就算是結丹期修為,想要長途跋涉,前往其他大陸,也是九死一生,除非是擁有元嬰期境界,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夠證道元嬰呢。”
“反正在下是永遠都不可能做到,離開烈火大陸,也是冒著巨大的危險,何不直接前往炎西穀,至少在炎西穀還是存在一些希望。”
“在我們這片大陸的修士,還是存在一些幸運之人,他們成功在那得到了機緣,並且沒有遇到炎西穀的爆發。”
對於炎西穀的爆發,那些身處在炎西穀附近修煉的修士,他們議論紛紛,有些人表示了同情,因為很多人感同身受,他們也要麵臨著這方困境,來到某個境界以後,到了極限,再也無法衝破束縛,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命運已經到頭了。
誰又能甘心呢,當然是希望能爭取一線機會,可以衝破目前的瓶頸,進入更高的天地。
如果是換做其他大陸的話,可能還不會如此強烈,畢竟在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他們也就認命了。
可在烈火大陸偏偏存在一座炎西穀,帶給了他們巨大的希望,如果能前往炎西穀,在那修煉得到蛻變,而沒有發生爆發的危機,他們的未來一片光明。
心態自然是不一樣了。
如果他們走出了這片大陸,可能會換一份心境吧。
可正如有些修士所言,在這片大陸,修為較弱的修士占據絕大多數,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想要走出這片大陸,談何容易。
十個人離開,可能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去吧。
有同情他們的人,自然有心災樂禍的人,肯定會引起不小的衝擊。
“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望著漫天的岩漿,正在傾盆而下,伸出在炎西穀附近的修士體會到了那份絕望。
果然,不存在任何僥幸,一旦岩漿爆發,必死無疑,不可能有任何人能逃脫出去。
在炎西穀的岩漿爆發的瞬間,便會覆蓋這片天地,他們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岩漿,觸之即死。
天上地下,他們已經被岩漿包圍,沒有任何一絲縫隙可以讓他們逃脫。
隻能在絕望中眼睜睜的看著岩漿朝著自己覆蓋而來,生命走到了儘頭。
在死亡前,他們是如此的無助與絕望,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更希望夢醒時刻,他們已經達成所願,可以順利離開炎西穀。
可他們非常清楚,眼中的一幕是不爭的事實,不存在任何幻想。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岩漿漫天傾斜而來。
不斷有哀嚎聲傳來,他們不想死,不想死啊。
可不能以他們的意誌為轉移,他們將與之前發生的一幕幕一樣,被岩漿吞噬。
化為岩漿的一部分,等岩漿退去以後,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他們徹底與這個世界劃清了界限。
隻要是身處在烈火大陸的修士都清楚,岩漿退去的那一刻,完全會恢複到岩漿爆發前的樣貌,不會有任何改變。
甚至會讓人產生一股錯覺,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不然,如此恐怖的岩漿,它們所過之處,哪裡還能存在生機。
此地絕對是一片絕地,一座生命禁區。
可恰恰相反,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照舊,這絕對是極其詭異的一幕。
但從記載的曆史以來,從未有人能夠探尋到其為何會如此。
久而久之,便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他們也就沒有在關注在此事上麵。
完全恢複到之前的形態,唯一的不同便是,不再有修士的痕跡。
他們已經被岩漿融了一體,進入了炎西穀,成為炎西穀的一部分。
說他們完全與這個世界沒有了任何痕跡,也不能這樣說,至少在炎西穀的這片岩漿內,存在他們的身影。
隻不過他們是以岩漿的形態呈現罷了。
算是他們的另外一種延續吧。
轟!
岩漿傾斜而下,包圍在其中的人,沒有人能夠避過,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便被岩漿淹沒了。
回到岩漿爆發前的那一刻,陳子墨與司空煉正準備離開,突然臉色巨變,他們感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
要知道他們可是巔峰出竅期啊,更是巔峰五階大陣師,他們清楚將要發生什麼。
哪裡還敢再停留,便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特彆是陳子墨,不僅僅關係到他的安危,也關係到陳賢靈等族人的安危。
雖然他們身處在另外一方空間,可麵對此刻的岩漿,不管是生命珠,還是殘缺的煉妖可能都無法擋住,會被恐怖的岩漿卷入其中,將它們淹沒,逐步被融化。
陳子墨可不能看到陳賢靈等人眼睜睜的死在自己麵前,雖然可能在他死前,他們還在另外一片空間活著,但陳子墨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沒有來到炎西穀,以目前他的實力,再加上身上的底牌,根本不會遇到太大的危機,就算是天道宗的人過來,他們想要威脅到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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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超越分神期的存在,不過,陳子墨相信,在大千地域,天道宗派過來的修士,超越分神期的存在肯定性極低極低。
隻要沒有超越分神期的存在,幾乎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何況,就算是超越分神期的存在,也不一定會遇到危機,那麼墨木針,陳子墨根本不清楚它的極限威力。
或許連超越分神期的恐怖強者也能一並擊殺呢。
畢竟,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清楚龍遊上人的真正修為,但可以肯定他是一位超越分神期的恐怖強者,至於具體到了何等的高度,恐怕隻有未來才有可能清楚了。
龍遊上人肯定不會將他的真實境界告知自己,每一次詢問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築基期。
但怎麼可能呢?
沒有解除過的人,或許會相信他話,但陳子墨怎麼可能會相信。
如果是築基期的話,他的壽元早已枯竭,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墨木針的極限,的確可能超乎他的想象,當然,也可能隻是能夠對付分神期境界以內的修士,陳子墨自然是不敢嘗試,一旦無法對付超越分神期以上的強者,那可就死翹翹了。
但現在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竟然讓他們趕上了炎西穀的爆發,在爆發的那一刻,陳子墨才體會到了那份絕望。
太恐怖了。
陳子墨感覺,就算是分神期的超級存在來此,也隻有一種結局,被炎西穀爆發的岩漿吞沒。
這股岩漿蘊藏了一股無比詭異的威能,任你再強,在它麵前也是螻蟻,輕易便能將對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