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的事先擱置一邊,王誠看向坐在下首的成義,道“老成,說說看,原來劉將軍的那些老部下還能召回多少?”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人,堂堂一個中郎將,連四千號人都湊不齊,這還是把張韓帶來的那些人都算在內。
要是鎮西將軍把張韓這批人調回去,他手底下是真的沒人了,所以他現在就是在抓壯丁,能抓多少是多少。
成義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些苦色,道“那日夏狗詐開城門之後,劉將軍率領我等拚死抵抗,但那夏狗的頭領太厲害了,劉將軍連他一招都沒接住,人就被擒住了。”
“我等拚死抵抗,但也敵不過那區區數百人,反而被殺的丟盔卸甲。劉將軍不忍我等白白犧牲,震斷心脈而亡……”
他神色越來越痛苦,說到後麵,淚水止不住從他眼眶湧出。
“這麼說,南離九千多名守軍,隻有不到三千人還活著?”王誠沉聲道。
“噗通!”
成義跪倒在地,對王誠說道“將軍,您可一定要替劉將軍和死去的弟兄們報仇啊!他們死的太慘了!”
“起來!”
張韓走到他近前,一把將他扶了起來,道“老成,那些殺害劉將軍和弟兄們的夏狗幾乎全都被王將軍和我們滅了,隻剩一個六王子和幾隻夏狗活著逃走了。”
“六王子?”成義一怔。
張韓點了點頭,然後將那突襲南離縣的一夥兒人的身份和盤托出。
成義先是驚愕,隨即氣憤道“好一個夏王六子!難怪隻有區區數百人就能殺的我六千守軍望風而逃,原來是夏國禁軍!”
“刷!”
他突然抬頭看向主座上的王誠,心想這位王大人果然名不虛傳。
同樣是對上金刀衛,他們近六千名守軍被殺了將近一半,王誠他們卻是幾乎將那些人全都滅了。
這前後差距太大了,好似一天一地!
“老成,那剩下來的一部分人馬你能找回來嗎?”王誠接著問道。
成義點道“找還是能找回來的,不過,老成需要將軍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王誠毫不猶豫道。
“那些人回來之後,老成希望將軍不要去處罰他們!”成義道。
王誠還未開口,一旁的張韓先是說道“我說,老成你腦子是不是被門擠壞了?將軍連你都接下了,還會怪罪其他人?”
“你多慮了!”
王誠接過話,道“你們沒有做錯,碰上夏王六子和他手下的禁軍,你們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成義激動道“多謝將軍!”
王誠擺了擺手,道“好了!儘量把那些弟兄先召回來,有什麼難處直接找我!”
“是!”成義道。
王誠又道“天色也不晚了,老成、老張,你們二人就留在府中一塊用餐吧!”
成義與張韓相互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
眼下南離縣城被破壞的厲害,根本沒有酒館之類的營業,所以他們想要吃飯,要麼去營中,要麼自己找人弄。
將軍府自然是有人做飯的,原先隸屬於將軍府的那些丫鬟仆役並未全部被滅,像會做飯的廚子都還活著,要不然昨夜李響那夥兒人也不會吃到現成的飯。
一番酒足飯飽自不必說。
飯後,王誠便安排成義帶著一些人去召回那些舊部。
張韓自然也是公務纏身,他要負責南離縣的城防。
李響那夥人雖然基本被滅,但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卷土重來,一旦真的再殺過來,什麼防備都沒有豈不是隻能被人殺。
王誠自己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先是對中午重新登記造冊的士卒進行甄彆,查看是否有身份不明的人混入其中。
然後,再對南離縣的人口、軍械、糧餉一一檢查,記在心裡。
等做完這些,被他安排去找人的李宏與李勝也回來了。
李勝沒有說假話,竟真的帶著大批的南離縣的人回到城內。
“將軍,小的攏共找回了七百五十多戶人家,合人口三千餘人,還有一部分人家可能跑的太遠了,沒能及時將他們找回來……”
李勝站在大廳內,向王誠彙報著他們這一行的具體經過。
“南離縣原住人口近兩萬人,躲在城裡的,再算上你找回來的那些,如今連一半都沒有,昨日那一戰死傷那麼多嗎?”王誠歎道。
站在一旁的李宏說道“昨日那一戰太過慘烈,如果不是劉將軍率領我等拚死抵抗,也許死傷的更多。”
王誠沒有經曆過昨日之戰,但已經能想象到那血腥的場景。
南離縣城總共不到兩萬人,近萬人在昨天死去,跟屠城有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