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天災已經持續了一個月。
鈍刀子割肉最疼,天災磨人最為難受。
交易集市之中,幸存者與幸存者雖然都是住著差不多的環境,但是有實力的幸存者團隊,不用擔憂糧食的壓力,過得頗為舒適。
甚至,這些勢力之間進行交易,互通有無,不少想要的東西都能夠換到。
但對於那些生活在底層的幸存者而言,他們隻能硬撐,前些天石油城征召誌願者,有不少人都參加了,多少補充了點食物。
雖然不多,但足以讓他們多活幾天。
每日,交易集市中都會有幸存者死去。
一旦有人死去,都會由虎爺的人抬出來集中處理,防止屍體放置久了容易導致瘟疫。
老易帶著巡邏人員當場擊殺了不少鬥毆人員,經過了幾次整頓,交易集市中的所有幸存者都了解石油城的人行事風格。
雷厲風行,雷霆手段。
說殺就殺,沒有一絲手軟和商量的餘地。
這也使得交易集市變得非常和諧。
即便是兩群人有矛盾,頂多就罵兩句,不敢真動手。
忍不了也要忍。
有些大型勢力,也不敢以勢欺壓那些零散的幸存者或者小型的團隊。
他們知道,一旦被人按響警報鈴。
巡邏管理人員趕來,壓根不管你到底有多少人,一律格殺。
畢竟,進入交易集市的所有幸存者都上交了武器,麵對擁有槍械的管理人員,他們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圍牆上。
東風、貴妃、於陽等人上來,上來進行換崗。
這幾日,交易集市圍牆外極為平靜,喪屍極少。
圍牆外的地麵上,堆積了一層黑黃色粘稠液體,這都是石油燃燒喪屍殘留下的。
“九生。”東風拍了拍戴九生的肩膀。
“你們下去,換我們了。”
戴九生正擦拭著槍械上的雨水,一抬頭看到東風從哨塔外走進來。
“好。”戴九生拎起手中的槍,站起來朝著哨塔外走去。
剛走出哨塔,他便看到了迎麵走來的貴妃。
咳嗽了一聲,朝著貴妃點了點頭,擦肩而過。
南方樂園的陳耳最近在追求貴妃,但被貴妃壓根不搭理他,閉門羹吃了不知道多少次。
“老戴。”
貴妃突然叫住戴九生。
“啥?”
“你兒子我給蘇倩看著了,現在估計在食堂那邊。”
戴九生因為要來圍牆值班,所以每次都會把孩子交給其他人照顧。
貴妃與蘇倩、鐘楚楚幾個和戴九生還算熟悉,所以戴九生在值班的時候,經常把兒子交給她們看著。
“行,謝謝了。”
“沒事。”
貴妃淡淡地回了一句,便朝著哨塔走去。
進入哨塔裡麵,便看到了東風與陳耳在聊天。
陳耳看到貴妃後眼睛一亮,沒想到可以在同一個哨塔。
於是立刻停止與東風的聊天,麵帶笑容朝著貴妃迎去。
“好巧啊,又見麵了,吃了沒?”
陳耳妥妥的一副舔狗模樣。
貴妃看到陳耳之後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晦氣。
麵對陳耳沒話搭話,貴妃沒有搭理。
而是對著東風說道“東風,我去隔壁哨塔和老黃換個位置,讓他跟你一起在這值班。”
東風聞言,看了看貴妃又看了看陳耳,嘴角偷笑。
“咳,隨你隨你,反正老黃願意就行,我沒關係。”
東風也是知道貴妃脾氣的,要是自己強行搭橋,幫陳耳說話,反而引得貴妃不高興。
“好。”
貴妃點頭,頭也不回地朝著哨塔外走去。
“哎”
陳耳看著貴妃的離開的背影,舉起手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感覺說啥都沒用,隻能發出一聲歎息。
東風笑嗬嗬地對著陳耳說道
“我勸你啊,早點死了條心吧,貴妃不喜歡你,你再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我知道可就是”
看著圍牆之外,距離交易集市八公裡之外的小山坡。
暴雨嘩啦,在雨水的遮擋之下,小山坡朦朦朧朧看不清。
想起山坡上的老謝等人,東風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被這麼多喪屍包圍,深陷險境。
也不知道他們該怎麼回來,這暴雨也不知道要一直下多久。
唉
“陳耳隊長,有時候我還挺佩服你的。”東風突然開口道。
“啊?”
陳耳懵逼地抬起了頭,看向東風問道“咋突然說這個?”
“雷暴天災,這麼多喪屍圍城,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一次天災,你心態挺好,還能夠想著戀愛這種事,佩服。”東風由衷的感慨道,語氣中並沒有嘲諷的意味。
“你不是在陰陽我吧”陳耳狐疑地看了一眼東風。
“沒有,我整日焦慮,但看你心態挺好,羨慕。”
陳耳摸了摸鼻子,無所謂地說道
“倒不是心態,隻是覺得吧,我也不知道在現在這種環境下,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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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吧,能活一天就是一天,也不想未來會是怎樣,把每天當成最後一天來過。”
“我喜歡貴妃,那便追求,她不喜歡我唉,再試試吧,不行就算了。”
東風對陳耳的心態有些羨慕,說和做不是一回事,可以看出陳耳說的和他心裡想的應該是一致。
沒有那麼多的忐忑,緊張、顧慮。
這好像是擺爛,但更是一種看淡了的心態。
挺好。
卻說另外一邊。
貴妃來到了隔壁的哨塔,“老黃,我們換個位置,你去和東風一起值班,我在這。”
老黃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曬乾的玉米須卷成的香煙,眉頭微微挑起,看著貴妃一臉鬱悶的表情,心中有所猜測。
“陳隊長在隔壁?”
“對,心煩,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這個,什麼人啊這是。”在熟悉的老黃麵前,貴妃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哈哈。”
老黃摸了摸自己的黃金大門牙,砸吧了一下嘴巴。
“看不上他,那就直說得了。”
“說了,還纏著我。”
“額”老黃一愣。
“那沒辦法,我過去了。”
說完,老黃拿了個塑料袋把煙鬥和煙絲包裹起來,塞到懷中,出了這座哨塔。
山坡上的末日駕駛機器,依舊在喪屍的重重包圍中堅挺著。
待在這個密封狹小的空間,有些像是被關禁閉的感覺。
幸好這裡麵有十幾個人,倒也不孤單。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下著五子棋,聊天打屁扯淡。
到了後麵便覺得無趣好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著車頂板發呆。
時間變得很濃稠,度日如年。
“第幾天了?”長生頭發如同鳥窩一般,蓬頭垢麵,從睡覺的隔間走到了休息區。
“第六天。”穀隴看了看長生,有氣無力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