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518省道。
夕陽如血,末世的天空被染上了一層厚重的紅。
破敗的省道上,一輛孤零零的越野車緩緩行駛,引擎發出的隆隆聲與死寂的世界形成鮮明對比。
車輪碾過地麵,揚起一片塵土,仿佛在這片廢墟上劃出一道痕跡。
車廂內,鄭師武的目光堅毅而冷靜,手握方向盤,指尖微微泛白。
他透過擋風玻璃,注視著前方那無儘的蒼茫。路旁,廢棄的車輛堆砌成一座座沉默的墓碑。
這條路上,沒有行人的腳步聲,沒有喪屍的嘶吼,隻有風,從破碎的車窗吹進車廂,帶來一絲冰冷的涼意。
滴滴滴——
滴滴滴——
手表的鬨鐘響起,緊隨而來一個哈切聲從副駕駛傳來。
“呼——老鄭,咱們這是到哪啦?”
他熟練地把臉上的那塊黑布拿下來,將手表鬨鐘關閉,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
“陝省,西市,剛剛有一塊指示牌顯示,前麵應該就是秦始皇兵馬俑了。”
黑手搓了搓臉,又打了個哈欠,開口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營紮寨啊,我可不想像昨天晚上一樣睡在車裡麵,輪胎都被喪屍給壓爆了一個,要不是從交易集市那邊帶來三個備用輪胎,我們直接完蛋!”
“睡在車裡麵不踏實。”
鄭師武開口道“前麵吧,博物館裡麵應該比較安全,保密性比較強一些。”
“可以。”黑手笑著說道
“我還沒去過秦始皇兵馬俑呢,明天出發前我們去瞅一眼唄。”
鄭師武瞥了他一眼,“你當我們這是出來郊遊的啊?”
“不是。”
黑手連忙解釋道“我們又不耽誤時間,就看一眼花不了多少時間。
況且這兩天我們在路上都沒停下來過,一天開車八九個小時,路況又不好,顛的屁股都快成兩瓣了,很累的好吧”
聽到黑手在那碎碎念,鄭師武無奈地回答道
“行,彆說了,明天上午路過的時候去看一眼。”
“行,好像周圍有個華山對吧?”黑手翻看電子地圖,突然問道。
“對,不過你彆想了,我們不是來郊遊的,還想爬華山,做夢吧你!”鄭師武語氣有些不太耐煩。
從中午十二點開車到現在,他已經連續開了5個小時車了,很累。
黑手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我想華山地形很艱險,末世前人爬上去都很難,現在末世了喪屍肯定也很難爬上去,我感覺那邊應該會有幸存者。”
鄭師武聞言,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性,不過即便有幸存者應該也不多。
華山上麵的空間有限,住不下太多的人。
而且他們所需要吃喝,上麵即便克服困難種地,收獲應該也不大。
何況山越高風越大,天災一來,暴風雨的威脅也挺恐怖的。
兩人從交易集市出發之後,一路上聊著閒天,逐漸熟絡起來。
之前冷兵器乾了一架建立了信任基礎,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對彼此的信任逐漸增加。
他們的體力相對於普通人的要更好,這兩日從太陽一出來,到傍晚五點,他們都在駕車行駛。
兩日便從豫省的石油城抵達了陝省的西市,
按照他們這樣的速度,再過一日應該就能到甘省的蘭市,
到了蘭市再過兩日便能夠抵達嘉峪市。
從石油城,跨越兩三千公裡抵達嘉峪市,麵對複雜的地形,五天的時間抵達。
他們的這個速度是極快的,一般人根本扛不住這樣的強度。
在末世前,一般來說開車累,坐車不算累。
但現在末世之中,開車累,坐車也累。
五六年被太陽暴曬開裂,一直都沒有得到修繕的路麵,崎嶇跌宕。
坐的時間久了,腰部和屁股都發麻,感覺一直在跑步一樣。
突然,黑手看到前麵的一塊指示標牌,
“老鄭,前麵就是秦始皇陵博物館了。直行右轉,剛剛那塊導視牌寫了,你看到沒。”
“嗯,我看到了。”鄭師武淡淡地回答道。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秦始皇陵博物館大門之外。
夕陽中,他們看到博物館後方遠處此起彼伏的山巒,兩邊佇立著兩棟石柱。
這幾年的天災似乎對這博物館沒有太大的影響,依舊堅挺立在那裡。
遠處立著一幢高大的秦始皇的雕像。
“真霸氣!”黑手看著那雕像,嘖嘖讚歎。
鄭師武看了看四周,把車開到了側麵的一個敞開式的收票站裡麵。
這車裡麵有很多他們貴重的東西,車不能丟。
縱然現在天快黑了,一般來說不太可能會有幸存者在夜晚跑出來。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儘量把車藏起來。
鄭師武將鑰匙拔了,然後拎起一個背包,打開了後備箱從裡麵的翻找出食物,水,紫外線燈等等東西。
“黑手,你現在趕緊聯係一下石油城,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抵達了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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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黑手把無線電台從後座搬到前麵,聯係石油城。
鄭師武把今晚過要用的東西都拿出來後,又將夜視儀帶上以防不時之需。
“是的,我們已經抵達了西市。”
“暫時沒有遇到什麼麻煩,現在正在尋找庇護所。”
兩分鐘後,鄭師武背著一個包裹,他的旁邊地上還放著一個包裹。
黑手與石油城聯係結束,從車上下來。
砰!
關門。
“幫你收拾了一下,你的睡袋啥的都在裡麵。”鄭師武指了指地上的那個包裹說道。
“謝了。”黑手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繞著這輛車檢測了一下車門是否都關閉,車窗玻璃雖然不是防彈的,但是外麵有一層鐵絲網,鐵絲網外麵有一層焊接的鋼筋架子。
想要砸碎玻璃上車,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用切割機將鋼筋切開才能夠進去。
不過大半夜的,使用切割機噪聲巨大,很容易把周圍的喪屍吸引過來。
檢查沒有問題後,兩人這才背著包裹,胸口拎著一把自動步槍走出了售票廳。
鄭師武四周環顧了一圈,指著博物館大門頂上左右兩邊的那兩個類似於哨亭的地方說道“我覺得我們今晚去那邊挺好的。”
“那邊也能夠看到收票大廳這邊情況,而且那邊看起來挺堅固的。”
“去看看再說。”黑手不置可否。
自從爬牆喪屍出現之後,他就不太喜歡在夜晚的時候在高處呆,隻有在地下室這種地方才能夠給他安全感。
地上的磚塊縫隙之中長了一些雜草。
檢票口的鐵杆早已腐朽,兩人翻越進去。
地上滿是灰塵,還有各種各樣的垃圾,隨著風漫天飛揚。
西北這邊本就風大沙塵大,現在臨近天黑,更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