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巨響,如黃鐘大呂,直抵靈魂深處,讓人情不自禁血液奔騰,骨骼震動,目露駭然之色。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古老的城門內湧出一大批羽化天兵,他們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皆身著光澤冷冽的銀白甲胄,戰威滔天,合在一起,讓人像是在麵對一頭遠古巨龍。
他們每一人,都仿佛經曆過屍山血海的考驗,眸光攝人,對眾人虎視眈眈,哪怕身份再尊貴的修士,在這群羽化天兵看來也隻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孩子,尚未經曆過真正的磨難。
這樣一批天兵,讓人完全無法生出冒犯之心,像是一群凶獸,鎮守與蟄伏於此地。
哪怕是原本跋扈的那群修士,此時也都收斂起了神色,他們背後的勢力,儘管強大,但與羽化神朝相比,有幾斤幾兩,他們自己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當然,這與他們瞧不起那些毫無背景的修士並不衝突,這隻是一種在絕對實力麵前的被動折服。
一名羽化天兵走上前來,自帶淩厲的殺氣,一人就如同一支百戰之兵,是這一批天兵的兵長,但由於修為暫時不夠,尚未被封為天將。
但不知為何,眾人有一種感覺,就是這樣一名天兵,都不弱於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
他冷冷掃視眾人,眸光所向,縱使原本不可一世的蠻荒凶獸們都仿佛變成了一隻隻小土狗,不敢與之直視,而後隻聽兵長的聲音傳來
“試煉一經開啟,皆生死難料,動輒屍骨無存,魂斷域外,若有退縮者,可就此離去,入關之後,生死自負!”
兵長的話語,鏗鏘有力,極為震撼,讓所有人都心中一跳,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很顯然,對方是在向他們發出警告,隻要踏入了前麵這座巨城,那就等於踏上了一座擂台,將會麵臨數之不儘的危險,甚至這些危險,就來自他們身邊的修士!
畢竟在這條路上,他們每一人彼此之間,都是競爭者!
五色祭壇之上,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但是沒有任何人有什麼動作,他們都靜立在原地,等候兵長接下來的發言。
兵長見無人退出,眸中的寒光攝人心魄,沒有作出任何表示,隻是簡明扼要地道出了兩個字“進關!”
話音剛一落下,刹那間,神駒嘶鳴,異獸咆哮,猛禽長啼,現場頓時變得嘈雜了起來。
一頭火紅的駿馬,鬃毛像是火焰一般,烈焰騰騰,神異無比,儼然駒中之王,仰天長嘶,竟隱隱有龍吟之威。
“有一部分龍馬的血脈!”
有修士瞳孔一縮,道出了這頭神駒的血統。
龍馬,天生地養,是與聖靈並駕齊驅的存在,堪稱古皇、大帝的專屬坐騎,數量稀少,極為罕見,且實力本身也極為強大,之所以被稱為大帝、古皇的專屬坐騎,是因為隻有大帝、古皇才有那種實力,能夠降伏這樣一頭神駒。
眼前的這頭駿馬,儘管隻有真正龍馬的一部分血脈,但也極為驚人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坐騎之一。
坐於其上的,是一名身著暗金色甲胄的修士,眉眼看起來很是年輕,像是一名少年,意氣風發,倨傲而張揚。
另一側,一名體格魁梧的男子,端坐在一頭紫玉麒麟上方,這名男子同樣紫瞳紫發,眸中星辰幻滅,攝人心魄,像是一座魔山,釋放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蒼天霸血”
兵長眼中,閃過一絲常人無法注意到的精光,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語。
“嘩啦啦”
下一刹,兵長大手一揮,所有的羽化天兵整齊劃一,列隊兩側,像是萬古不朽的城牆,威壓十足,示意一眾修士入城。
這一幕,讓不少修士神色一動,在這樣一批精兵強將的注視下入城,哪怕是再強的威勢,恐怕也要削弱幾分,儘管他們能感知到對方與自己同樣在四極境界,但彼此之間的那種威壓與氣勢,相差的實在是太過巨大了。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也是羽化神朝的一種練兵策略,以同一等階的天兵來震懾同一等階的修士,若是無法將之鎮壓,那也就說明這批天兵沒有繼續培養的必要了。
這一批修士中,也有一些來自北鬥的修士,他們中有人曾參與過冥土一役,對羽化神朝這種堪稱變態的練兵策略早有了解,眸中不禁浮現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