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囡目睹這一幕,同樣美眸微動,她所了解的隱情,可謂更為深入,此時見古家大聖如此樣貌,很難說不讓她多去想些什麼。
那老者似是並不在意,輕笑一聲,但一雙石質的眸子十分冰冷,道“聖靈的法門,人族的法門,妖族的法門,同歸大道,又有何不同?小友既有天大機緣,可得我永恒神明傳承,想來不會不明白這其中淺顯的道理。”
很顯然,這尊大聖隻是將道一當成了一個天大的機緣者,得到了道衍大帝的傳承。
他儘管看起來走的很慢,但幾乎是在瞬間就來到了古家主城的上空,雖無什麼波動傳出,卻釋放出來了一股無與倫比的壓迫感,猶如一座魔嶽,鎮壓在虛空中。
這隻是一種自然的氣機流露,就幾乎讓所有修士的每一寸血肉都忍不住在哆嗦,宛若在麵對一尊神明一般。
大聖!
“所以,這就是你躲到現在也不願出世的理由?聖靈一脈,雖不曾與神明道衍交手,但與人族卻是死敵,不可能將此功法拱手讓與你,並且據我所知,古家存世至今,亦不曾與任何聖靈交手。”道一似是並未受那大聖威壓影響,也不在意對方將自己認成了誰,平淡地開口。
儘管金身道偶看起來並沒有眼睛,但任誰都能隱約感受到,兩道逼視的目光,直直的刺向了古家的大聖。
聞言,古家的聖者出聲嗬斥,道“據你所知?好大的口氣!我古家所行之事,難道事無巨細,皆儘在你掌握之中?縱使得到神明傳承又如何,膽敢妄圖覆滅我等,今日將所得傳承拱手送上,而後發配星域邊疆服役百年,可饒你不死!”
大聖出世,古家幸存的修士終於有了一絲底氣,但看到族內的大聖這般模樣,確實也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發怵。
“你可知,你在同何人講話?”已經斬道的護道者聽聞此言,神色當即就冷了下來,沉聲喝問。
但,道一立馬擺手,將他製止,不過並沒有理會這尊聖者的發言,而是始終將注意力集中在古家的大聖身上,平靜地開口道
“五百三十一年前,恒明古陸曾有聖靈現身,探神靈密藏,我永恒修士阻止,然儘被屠戮,釀滔天血案,後入你古家,登天路而去;”
“三百七十九年前,混元大陸一原始魔體降世,神秘強者來襲,屠滅全域修士,劫原始魔體而去,後入你古家,今原始魔體何在?”
“二百三十三年前,羽化天將現身古家,並向永恒全域征召特殊血脈,授以天兵之列,但,昔年之強者而今何在?”
“一百五十年前,”
他有條不紊,徐徐道出了永恒曆史上的諸多大事件,每一起都轟動一時,並最終成為懸案,化作不解之謎。
但,根據道一的說法,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正是古家!
“嗬嗬如此久遠的事情,小友卻如數家珍,看來確實是有備而來,但,這又與我古家有何關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道僅憑小友一家之言,就可定我”
然而,古家大聖還未說完,臉色當即微微一驚,因為道一不知從何處取出了數枚晶璧,將那些過往的片段一一呈現了出來。
這些晶璧,十分古老,鐫刻著時光的痕跡,目睹那一幅幅畫麵,就仿佛徜徉了時光,重新見證了過去所發生的一切。
永恒四大家族之一的古家,不僅僅是羽化神朝的傀儡,更是同聖靈勾結在了一起,針對永恒的特殊血脈,似乎真的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然,葉囡自是知曉,成為羽化神朝的傀儡,以及同聖靈勾結,實際上隻是一件事情,而今的羽化神朝,恐怕早就成為了聖靈神朝!
於此同時,她亦心中微動,知曉今日發生的一切絕對不是偶然,即便道一沒有因為自己的渡劫而驚醒,道衍一脈的修士,也終究會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對古家興師問罪。
古家大聖的神色有些不是很好看了起來,儘管尚未發作,但依然能從他那雙石質的眼睛中感受到絲絲縷縷的殺光。
他的眼睛,一邊在道一所在的金身道偶以及他那斬道的護道者的身上掃來掃去,似是在確定著什麼,而後一邊開口道“偽造此等畫麵,便可成為爾等在我古家大行殺戮之事的理由了嗎?如此栽贓我古家,你可知你結下了一段多大的因果嗎?”
然而,道一根本不願意再多廢話什麼,直接打斷了他,開口道“不必猜了,若我父在世,永恒主星宇宙共尊,豈容爾等蠅營狗苟之輩存生?古家勾結異族,且自願淪為他人走狗,殘害永恒修士,罪當族滅!”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似在與這方天地共鳴,所在的金身道偶更是金光大盛,如一輪璀璨的大日,照亮了朗朗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