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這時候的燕京天氣都降到了零下,迎麵吹來的那不是風,是刀子。
具體什麼感受呢,李河東表示不知道啊,這貨正坐在車裡呢。
他的su7ax停在胡同口的路邊,往常這塊位置沒多少車,但今兒個卻停滿了,除了藍牌綠牌車外,還有不少白底兒的公車,全是京a打頭,派頭十足。
不是彆的。
師傅今天生日呢,也不是逢十的大壽,但老人家在燕京名望大啊,過來賀壽的人自然絡繹不絕。
李河東沒下車,而是在車上多等了會兒,師傅讓他不急著來,等他先招呼些客人再說。
看著不斷有西裝革履,或穿行政夾克的人走出巷子,李河東估摸著差不多了,這才下車,提溜著後備箱裡的大包小包,往師傅家走去。
院門大開著,雖然走了幾波人,但裡麵還是很熱鬨,男女說話的聲音都有,聽著年齡都不小。
一進院門,最先發現他的,不是彆人,是師傅那孫子,整一個大嗓門“小師弟!小師弟來了!”
一溜煙衝了過來,擱李河東麵前手舞足蹈,扯著嗓子興奮大叫“小師弟下回帶我一起打洋人啊!我功夫都練起來了,保準兒不給你拖後腿!”
李河東眼睛一瞪,嘴上卻樂道“你哪隻眼睛見我打洋人了?法治社會,我打什麼洋人啊我,我那叫製裁!還有啊,以後得叫東哥!什麼小師弟,沒大沒小的!”
小鬼頭頓時不樂意了,抗議道“小師弟你要倒反天罡啊,我喊小嬋師妹,小嬋都沒意見,你比她進門兒還晚呢!”
李河東一聲長嘿“倒反天罡都用上了,你哪兒學的詞兒啊你?”一道人影進入餘光,他抬頭看了眼,笑道“你就吹吧你,你要讓楊師姐喊你師兄,哥們兒就認你這大師兄。”
小鬼頭鼻孔翹天上去“我吹什麼啊,你不在這裡的時候,小嬋一口一個大師兄,喊的可甜了,我還能讓她幫我寫寒假作業呢!”
話剛說完,小鬼頭臉色就變了,他明顯感覺周圍的氣溫都下降了不少,還沒開溜呢,耳朵就被揪住了。
楊師姐出手多狠啊,一抓,一擰,再一提,小鬼頭腳後跟都離了地,踮著腳尖痛嚎“哎喲……疼疼疼疼啊!”
李河東幸災樂禍笑了笑,又打量了眼楊師姐,今天的楊師姐穿著件複古的深紅色馬麵裙,紮著一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
她這裝扮幾乎沒化什麼妝,大概是接近接日常生活的樣子了。
柳眉鳳眼,五官精致得沒話說啊,就是一臉麵無表情的,帶著一種望而生畏且性冷淡的氣質。
楊師姐“滾回屋頭切!”手一鬆,小鬼頭喊爸喊媽的揉著耳朵衝進屋子。
李河東笑道“害,楊師姐下那麼重的手乾嘛啊,那小鬼頭就愛占點口頭便宜,你又不是不知道。”
楊師姐冷眼瞅著他,也不說什麼話。
李河東心裡頭有些發虛,這貨也占過楊師姐便宜,還不隻是口頭上的,他咳了聲,抬了抬手上的東西“給師傅他人家提了點東西,我先給放屋裡去啊,師傅他人家呢?”
“書房裡會客!”楊師姐扔下一句轉身回屋。
李河東跟在後麵,瞅著楊師姐的背影,那隨著步伐一扭一扭的腰胯,甭提多婀娜了。
李河東也不敢盯著看,院子裡還有其他人呢,以他現在的名氣,全國都沒幾個人不認識他了,一個個笑著給他打招呼,李河東點頭回應。
進了屋,放了東西,一回生二回熟,李河東也不客氣,直接脫了外套,擼起袖子進廚房了。
“師娘我河東啊,我進來了啊,阿姨也在呢,嘿,阿姨您這肚子……”
李河東一進廚房就瞅見了小鬼頭的母親,肚子微微隆起,顯然是懷孕了,頓時笑道;“阿姨您這什麼時候的事兒啊?哎喲,我來我來,您快出去歇著。”
“沒事,才四個月,河東你出去吧,你是客人,哪能讓客人進廚房的,快出去,中午你也留下來吃飯啊!”
小鬼頭母親滿臉笑意,她們家能像今天這樣和諧,甚至還懷上二胎,她是打心眼兒感激李河東。
一切還是因為李河東當初那首《玩具》。
倒不是說因為李河東一首歌改變了他們家庭,也沒那麼誇張,主要是李河東用那首歌點醒了他們,讓他們學會了從孩子的視角去看待問題,這對他們的小家庭幫助很大。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
師傅他人家不喜好什麼大排場,隻要逢十的大壽,最多就是留些老朋友在家裡吃頓飯,怎麼簡單怎麼來,就跟當初收李河東入門一樣,敬個酒拜個師就完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陸陸續續又有幾波離開了,最後除了師傅一家人外,就留下了四五個客人。
“來了?”
李道陵走出書房時,本來臉色有些沉重,一看李河東,頓時樂嗬起來,“你小子多久沒來了?還以為你把我這老頭子忘了!”
李河東害了聲“哪兒能忘了師傅您老人家啊,前段時間不是忙嗎?這不一有空就過來看您來了,正巧趕上您生日,那什麼,徒兒李河東,祝師傅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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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李道陵摸了摸胡子,他瞅向旁邊的幾個人,“這小子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住在附近院兒的高教授哈哈大笑“現在誰不知道他的大名啊,彆說我們夏國了,老美那邊都認得李河東這三個漢字!”
李河東汗顏“害!高教授您捧了啊,都是虛名而已!”
有一戴眼鏡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主動伸手“河東,久仰大名了。”
李河東回握過去“您是……”
中年人笑著自我介紹道“科學院,於忠波。”
其他兩人也紛紛過來握手
“科學院王征,終於見到你了啊河東,果然是個大帥哥哈哈哈!”
“科學院李峰,待會兒能合個照嗎河東?我有幾個外甥女都是你的粉絲。”
李河東眼睛大放異彩,好家夥,這一屋子院士啊。
不是!
師傅您老人家一個習武的,怎麼跟這些院士大牛湊一塊兒去了?
李河東感覺都有些魔幻,他瞅向最後一個人,看著比其他院士都年輕許多,大概不到四十歲,臉上寫滿滄桑,但脊背挺得很直,李河東向他伸出了手“您是?”
男人沒搭理他,掏出電話看向其他院士和李道陵,道“我再打個電話試試,先失陪了。”
“也行。”
王教授點點頭,拍了拍李河東的胳膊,笑著道“那位是軍部的沈武上校,可能心情不太好,你彆放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