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拉這邊關押犯人的流程簡單又粗暴。
沒有身份證件也無所謂,錫拉這邊多的是黑戶。
走收監流程。
簽認罪書。
畫押。
扒光了衝澡。
再扔來一套不知道多少人穿過的囚服換上,然後被獄警領著去監舍。
一路上獄警都在機械式地給他講著監獄的規矩,李河東耳朵聽著,眼睛卻不放過路過時看到的任何一幕。
他腦子裡雖然有雅古特建築的平麵圖,但這地方建起來這麼多年,經過多次內部裝修,多多少少都有些變化。
踏進監區後,其他監舍裡傳來狒狒一樣的歡呼聲,主打一個兩岸猿聲啼不住。
聽上去像猴。
走近了看過去更像猴。
還是黑猴!
這裡關押的外籍犯人,起碼有三分之一都是黑人!
“新來的,到我這兒來,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瞧這細皮嫩肉的小子,我賭五毛他在這裡撐不過三天!”
“獄警,把他關到我這裡來,我的大刀已經饑餓難耐了!”
“……”
雅古特監獄關押的外籍犯人,大概占了七成,所以監獄裡英語算是通用語言。
錫拉本地人犯了罪,一般情況下警察不會輕易把他們扔到雅古特,因為當地人在這些外籍犯人麵前,那就跟綿羊進了狼群,不被欺負死都算命大,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一般會被關進雅古特的當地人,要麼是犯了人嫌狗厭的罪,比如欺辱未成年、夜襲八旬老太婆、與非人類種族發生過親密行為等等,要麼就是得罪了官僚,被人整,故意扔進這裡。
“阿拉丁是嗎?”
獄警對耳邊的汙言穢語充耳不聞,也不出聲製止,而是轉過頭,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有人托我好好招待你,我特意給你挑了一個不錯的監舍,見見你的新室友吧!”
獄警帶著他在一間監舍麵前停下,四人間住著三個黑人,個頂個都是五大三粗,乍一看還以為是健美運動員,他們從床上下來,三人身高都在185以上,其中一個更是直逼兩米。
儼然是監獄的一方霸主!
三個黑人瞅見外麵的李河東,麵露意味深長的笑容。
獄警抽出警棍敲了敲鐵門“都給我轉過去,雙手扶牆!”
裡麵三人照做,獄警衝牆角的攝像頭擺了擺手,嘀一聲牢門自動打開。
李河東進去後,牢門又被關上,他轉過身,把手伸出欄杆的空隙,外麵的獄警解開他的手銬後,衝那三個雙手高舉放在牆上的犯人笑道“你們有新室友了,或許你們可以給他舉辦一場歡迎儀式。”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獄警這句話,明顯是讓他們好好“照顧”這新來的家夥。
“愚蠢的小子,你會見到這座監獄的可怕之處,待會兒可千萬彆哭出來!”
獄警得意一笑,轉身離開。
監舍一下變得熱鬨起來。
“噢法克魷裡格!你踏馬真是太幸運了!”
“耶!你得給我們表演一場成人秀!”
“可千萬彆對這新來的小子手軟,趕緊吧裡格,我們等著看你表演!”
對麵也是一排監獄,獄警一走,裡麵的犯人都湊到了牢門前,衝著這邊大喊大叫,興奮得不行。
李河東直接無視,他揉著手腕子,視線掃向外邊兒,對麵的監獄差不多住滿了人,有白人、有黑人、有阿三、有愛吃雞肉卷的老墨子,雜七雜八的人種都有,幾乎每個人都在起哄,監獄太枯燥了,給新來的上課算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娛樂節目之一。
視線微微抬高,斜對麵一間牢門前,他看見一個白人側坐在地上,隻是往這邊瞅了一眼,然後回過頭,繼續搗鼓著手裡的折紙。
“嘿喲!”
“新來的!”
“你聽見了,大夥兒都等著看咱們的表演呢!”
身後有人逼近。
李河東回過身,三個黑人已經把他們圍了起來,他抬眸看著中間的黑高個,應該就是其他人說的裡戈了,“表演?什麼表演?”
旁邊的一個身材微胖的黑人,掏了掏襠,笑道“歐耶!你知道是什麼表演!”
另一個人道“或許你可以先從我開始,可以跪下了小子!”
裡戈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樣子“你聽見了,現在,跪下,給大家看看你的表演!”
外麵又開始起哄!
“哈!我賭十根煙,這小子會乖乖就範,誰跟我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