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餘列詫異的時候,白色竹鼠雖然撞在了岩壁上,但是它就地打了一個滾,屁股對著餘列,兩隻爪子瘋狂的刨動岩壁,仿佛魚兒入水一般,嗖的就往山體的更深處鑽入而去。
幾乎是眨眼之間,這廝就消失在了餘列的眼中。
而餘列瞧見這一幕,臉上不僅沒有嚇退對方的欣喜之色,反而神色一肅,他當即一掐訣,身旁的丹成鬼奴就撲上去,追索那白鼠。
此時餘列已經反應過來,隱隱猜到了白鼠是何物。
他握著木盒,麵上除去道煞失而複得的欣喜之外,更是多了濃鬱的期待之色
“尋礦挖寶,擅長土遁,此物莫非就是傳聞中的尋寶鼠?”
尋寶鼠並非某一種血脈,而是指的天下間各類擅長挖掘礦石靈石、采摘天材地寶的鼠類靈寵,除去尋寶鼠之外,還有尋寶豬、尋寶狗、尋寶鴉等等。
其都是利用它們敏銳的嗅覺、視覺、聽覺種種,去感應尋常生靈發現不了的“珠光寶氣”,方便道人們在野外采藥探寶。
餘列當初在潛宮中時,偶爾見過同僚們豢養的尋寶靈寵,甚至他也想過要將鴉八養成一隻尋寶鴉,奈何這家夥著實是不成器,雖然靈智不俗,但過於“小富即安”,在尋寶上沒有出息,使得他不得不熄了這個心思。
餘列盤坐在玉山上,他打量著四周,目中的期待之色更重。
“此地蘊含如此多的玉石靈石,靈氣都不亞於潛宮山門了,當是一處隱藏的靈脈。那小家夥又能將封禁妥當的道煞給當作寶物帶回家,更是證明了它的感知不俗。
最重要的是,此物乃是築基境界,而非是六品以下的妖物!”
餘列梳理著,心間一時都惴惴不安、患得患失起來。
須知尋寶靈寵之名,雖然爛大街了,但凡是能找到些靈草靈礦的寵獸,都可以被貫之“尋寶”二字。
可是就和道人築基與否一般,六品境界對於此類靈寵來說,同樣是一個分水嶺。
六品以下的尋寶靈寵,是可以被訓練出來的,各方道城中都有培訓的法子,甚至都形成了產業,有專門的人幫助道人將靈寵訓練出尋寶效果。
隻是此種人工訓練出來的,效果往往都雞肋,具體而言,便是隻能以高一層的境界,去尋低一層境界的寶物。
效果好點的,能靠著相當於七品上位道吏的境界,去尋找七品下位的靈物;效果差點的,則隻能以七品境界去尋找八品層次的靈物。但凡是和其境界相平齊的,此類尋寶靈寵就無法感應,甚至容易被迷惑住,傷亡慘重。
畢竟世間諸多寶物,其除去用處極大之外,危險也是重重,想要是尋寶而不是送死,不論是人還是獸,都得有點自知之明!
餘列掂量著手中封皮完好的道煞木盒,他低聲暗道“此鼠活動在野外,性子膽小,無甚實力,定是在野外靠著尋寶逃生之能,方才得以築基!又或者,它本身的血脈就了得,一出世便擁有築基之潛力。”
此兩種,不管是哪一種,對於餘列而言都會是一個極大的驚喜。
築基境界的尋寶鼠,不管是在潛宮、還是在白巢,他可是都沒見有人擁有過。
哪怕是在道都的鬼市拍賣行中,他也隻是從旁人的口風中聽見過,而沒有見過實物!
此等跨過了築基關隘的尋寶妖物,特彆是野外長成的,必然是靠著收集靈物築基的,其比之道人花費大代價訓練而成的尋寶鼠,尋寶能力更是了得,要高出數倍不止。
即便隻是築基境界,但亦可去倒騰丹成境界的靈物。特彆是在域外世界時,將會給道人帶來極大的便利!
時間流逝,足足一刻鐘過去。
但餘列派出去的丹成鬼奴還是沒有從小洞口中鑽出,這讓餘列原本期待的心情,頓時就跌落到了穀底。他屢屢的想要站起身子,也出去搜捕那小家夥。
但是一想到尋寶鼠捕捉之難度,他就熄滅了這個心思。
彆說他這個築基末位的小道士了,就算是讓那鬥木獬、奎木狼、角木蛟三個家夥都上場,也僅僅是可能捉住築基境界的野生尋寶鼠。
若不是手中有一隻丹成鬼奴,餘列想要靠自己抓住對方的機會,不足兩成。就這兩成,還已經是算上了他騰雲駕霧之能了。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
餘列的心情更是惴惴不安,都開始擔心自家的丹成鬼奴,會不會被那白鼠給帶到險地坑殺了。
忽然,他心中一動,猛地起身,緊盯著洞口。
隻聽一陣吱吱嚶嚶的聲音,突然就在對方逃去的洞口中響了起來。
餘列麵色大喜,身子一閃,出現在了洞口處,然後伸手就去捉,手中緊緊的捏住了一根光滑的尾巴。
他狠狠的將之往外麵一扯,一隻肥碩的大號竹鼠就出現在他的手中,被他倒吊著,四隻粉紅色的爪子還在不停的撲騰,口中發出“嚶嚶”的大叫聲,想要去咬餘列。
餘列瞧見對方口中的那白玉色澤的門牙時,眼神還是有點凝重的,但是當瞧見這廝壓根無法順著尾巴仰起來時,他便徹底放心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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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丹成鬼奴也裹在了這廝的周身,乾擾著它,讓它無法過於氣焰囂張。
於是那白鼠叫喚一陣子後,氣聲戛然而止,忽然四爪自然下垂,口中的粉紅舌頭都吐露,像是一隻烤乳豬般,一動不動的倒吊在餘列手中,裝死充愣。
餘列瞧見此物的模樣,還真個擔心的探入神識,細細的感應了一番,生怕它被鬼奴給吸乾玩死了。
結果讓他驚奇的是,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在他的神識當中,這小家夥仿佛不存在似的,身上氣息微乎其微。若是再稍微隔的遠一些,多個三四丈的,餘列可以保證,他個人除非用肉眼看,否則絕對發現不了這家夥。
不過白竹鼠的如此特性,也讓餘列心間鬆了口氣。
他戳了戳對方的肚皮,說道“休要再裝死了,你若是真死了,貧道便剝了你的皮,正好用來祭煉法術,方便貧道隱匿於他人的神識之中。”
話音一落,一陣嚶嚶嚶的叫聲頓時就在山體中響起來。
竹鼠那緊閉的眼皮猛睜開,它居然並不是眯縫眼,眼睛還挺大的,正淚眼婆娑的,也不去反抗撕咬餘列了,而是兩隻爪子搭在一塊兒,不停的朝著餘列拱手作揖,吱吱嚶嚶的叫出聲。
餘列雖然不懂獸語,但是一聽聲音,便知道這家夥在求饒告罪。
竹鼠還伸手朝著山體中一座座玉山礦石指點,作揖不斷,似乎是想要拿這些家底兒,當做買命錢。
餘列瞧著此物,越發的覺得這廝蠢笨嬌憨了,他桀桀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