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兄!”
桑玉棠失聲驚叫,想要提醒餘列趕緊帶著她開溜。
但是餘列在聽見了棺中人的叫囂聲之後,他麵上的驚疑之色,統統都變成了冷厲。
隻見他冷哼著,傳音給桑玉棠“道友勿憂,我觀這口棺材當中有詐。若是此獠真如它所說的那般,來頭了得,法力通天,那麼它又何必和你我二人多廢話?”
哐哐的聲音,從紫銅棺槨中響起來。
對方的聲音更加巨大,棺槨中傳出的威勢也更加的嚇人。
但是這一幕,不僅沒有讓桑玉棠的心間的驚慌之色更甚,反而讓她的臉色也是鎮定不少。
因為對方的動靜再大,但在餘列忤逆了對方之後,此獠依舊是待在這一口棺材當中,未能跳出來。
桑玉棠驚喜的傳音給餘列
“此獠現在是無法自行的離開棺材,所以它剛才是在想著誆騙我二人,想要讓我們幫助它脫困!?”
餘列盯著震動的棺材,緩緩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又往兩人的身後看過去,麵上卻並不似桑玉棠那般舒緩很多,反而皺起了眉頭。
轟隆隆!
驚人的動靜,還在岩漿湖泊中翻滾。
那一堵巨大的烏真凶獸之形,它並非隻是幌子,其沒有一閃而散,且身上所流露出的氣勢,赫然是屬於五品層次,還在不斷的攀升,仿佛隨時就要衝破某種束縛似的。
這時那紫銅棺材中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岩漿湖泊中的動靜。
它的聲色陡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高高在上,而是破口大罵道
“兩個小賊,你們還不快快放我出來,否則此地怨氣必將統統爆發出來,那烏真凶獸的怨靈一旦成形,首先就會滅絕掉方圓千裡內的所有生機。
到時候,你們兩個必死!”
“嗯?”
這話成功的吸引了餘列和桑玉棠的注意。
桑玉棠嘴唇動了動,她沒有亂說話,而是目光看向餘列,示意餘列拿主意。
雖然身後的危險越來越重,但是餘列還是沉得住氣,他思忖一下後,輕笑開口
“怎的,閣下還想用剛才的那一道鎮壓說辭,來誆騙我等,為閣下解開束縛嗎?”
“好個刁鑽的小賊!”那棺中人沙啞著嗓子,道
“事態危急,本道不與你掰扯。
我以身家性命起誓,此地確實是一處封印那烏真凶獸的墓地。這一片岩漿湖泊,便是惑亂仙宮中人,在斬殺了那頭烏真凶獸之後,特意布置而成,以期能消磨其內殘存的凶氣怨氣。
否則的話,一尊堪稱半步仙人級彆的存在死去,且是伴隨著整個世界而死,其臨死前的反撲和怨恨,不說能將整兒禍亂域攪亂,但也能讓亂域吃上不小的苦頭。”
餘列細細聽著對方口中所說的東西,他眉頭微挑,忽地想起來禍亂域,便是山海界用來排遣異域世界中的汙垢和禍害的地方。
若是從山海界、禍亂域,以及那烏真世界三者之間的關係來看,棺中人現在說的話,很可能大致是正確的。
此烏真島,特彆是烏真墓地,便是烏真世界被山海道人破滅後,其殘存的生靈餘孽彙聚之地,也彙聚了烏真世界生靈們絕望的怨氣。
所以才會有這一方墓地存在,其內布置有火海金鎖大穴,為得便是將烏真世界的怨氣鎖住,緩緩的消磨掉。
不過即便對方透露的是真的,也不代表餘列現在就要聽對方的。
他傳音道
“閣下似乎很是著急,那麼不妨說說,如何才能將那烏真巨獸給重新封印。當然,本道想知道的是,除去放出閣下這一法子之外的方法。”
啊啊!
憤怒的嘶吼聲,從棺材當中響起來。
內裡剛才說話的仿佛並非是人,而是一頭嗜血的野獸。
在對方咆哮的過程中,餘列兩人身後的那烏真巨獸也是越發的瘋狂,一股股岩漿彙聚在對方的身上,正在組成那巨物的血肉。
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火海金鎖穴就會徹底破滅,被鎮壓在此的烏真怨氣,將會徹底的成形爆發。
桑玉棠候在一旁,她的臉上變得越發的焦急。但是餘列依舊沉得住氣,靜靜的等候著棺材中人說話。
果不其然,半刻鐘不到,那棺材中猶如野獸的嘶吼聲停止。
棺中人重新恢複了清醒,它沙啞著嗓子,口中嘲笑般的說出
“除去開館,迎接本道之外,若是想要將那怨氣重新鎮壓下去,自然就是將整個陣法恢複正常了!
桀桀!今日爾等不幫助開館,且就在這片墓地中,陪著本道一起死去吧。”
對方陰冷的神識從棺材中冒出,不斷的在餘列和桑玉棠身上掃視,充滿了惡意。
棺中人的這番話,讓餘列的麵色微動。
他暗暗的傳音給桑玉棠,道“罷了,不和這家夥羅裡吧嗦,還是先將那怨氣重新封禁起來為好。桑道友,你可是有法子?”
桑玉棠她遲疑一陣子後,便微點頭,傳音回複
“葬穴乃是屬於風水大陣,這種陣型和尋常的陣法不同,乃是借助地理天文、自然環境,往往以山川河流、星宿陰陽作為布陣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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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類陣法,不容易損壞,你我或許隻要重新將那金鎖,逐一的鏈接起來,就能恢複此地的陣型!”
餘列從對方的口中得到回複,他一咬牙,便點頭道
“甚好!”
話音落下,餘列的身子就閃爍,忽地飛到了棺槨下方,一手將這具棺槨托舉起來,然後迅速的朝著岩漿湖泊的核心地帶飛去。
“餘兄!”
“你!?”
兩道驚呼聲,立刻就在餘列的耳邊響起來,分彆是桑玉棠和那棺中人的。
前者多是擔憂餘列的安危,想要讓他不要過於急躁,可以商量商量,後者則是沒有想到,餘列說乾就乾,當真想著要將整個陣法勾連起來。
這是因為在餘列動身的刹那,整個岩漿湖泊的頂上,崩塌的更加厲害。
若是他再磨磨蹭蹭,等到整個地底坍塌,可能桑玉棠口中所說的風水大陣,也將徹底的毀壞。
於是他絲毫沒有在乎兩人的驚叫,一口氣的就奔到了那濃濃怨氣、火煞之軀形成的烏真巨獸跟前。
滋滋!
焦灼般的聲音,在餘列的周身響起來。
他的人倒是還沒有事情,但是他身上的衣物率先承受不住,從焦灼狀態,徹底的焚化,變成了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