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凶光露出,一聲聲怒喝響起。
餘列和桑玉棠兩人麵色驚懼,警惕的看向那些烏真凶靈。
其中桑玉棠當即就傳音“這是什麼情況,那屍鬼的聲音怎麼出現在了烏真凶靈的體內,莫非它和那些烏真怨氣合流了?”
餘列也是極度懷疑這一點。
下一刻,一道道猩紅色的身影,就朝著兩人撲來。
成千上萬頭烏真凶獸咆哮著,口中吐出一道道火焰,形成了漫天火雨,欲要將兩人打殺掉。
其威勢赫赫,雖然和之前的烏真巨獸相比,稍微顯得淺薄,但也並非是六品道士能夠抗下的,依舊是屬於五品道師級彆的手段。
餘列兩人麵色更變,都生出了要再度逃回棺材中,等待下一個十年再走出來的念頭。
但是餘列一想到,火海金鎖穴已經被烏真怨氣弄得瀕臨毀滅,若是再等上十年,葬穴徹底的被破壞,指不定就不是他們坐享其成,而是那屍鬼關門打狗了。
他咬著牙,袖袍一揮,便又有幾十隻鴉八從他的袖子當中飛出來。
嘎嘎!
鴉八們飛出後,它們有過被餘列坑的經曆,雖然不敢違抗命令,但也是抱頭鼠竄,連火鴉陣都差點凝結不了。
好在餘列拿它們出來,並非是要再度血祭了它們,而是讓它們形成道兵陣法,勾連氣機,庇佑住他的身子,先立於道兵不死,他便不亡的境地。
與此同時,捧著定風珠的桑玉棠,也是柳眉豎起,口中大喝出聲
“定!”
嗡嗡,托在她手中的定風珠當即釋放出紅光,將方圓百丈範圍內的種種火焰、怨氣都給定住了。
餘列還掏出了百鬼夜行爐,法訣一掐,一方鬼蜮更是在百丈範圍內展開。
但凡是進入了鬼蜮當中的烏真凶靈們,都會被煉化成鬼氣,不僅無法傷及兩人,還會變成鬼爐的食糧。
兩人配合的妥當,頓時就將洶湧撲來的烏真凶靈們給阻擋在了外圍,讓對方難以撲入。
霎時間,他們兩個處在岩漿湖泊的上空,仿佛成為了暴風眼,四周一片混亂,他們的周身卻是平靜。
餘列瞧見這一幕,也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他將手指搭在鬼爐上,並未再念動咒語,將內裡藏著的白骨護法神將也喚出來。
正當兩人大鬆一口氣時,一道冷哼聲,又突然就從他們的腳下響起來。
其具體所傳來的地方,是那一麵被他們兩人打開的棺材蓋子。
隻見在棺材蓋子的表麵,正烙印著一張鬼臉。
這鬼臉黑黢黢的,仿佛是人趴在棺材蓋子上,被燒焦了之後,油水形成的屍體痕跡。
但是它蠕動著,脫離了棺蓋,又不受定風珠的阻礙,飛到了餘列二人的跟前。
此物竟然是一張焦黑的人皮。
屍鬼的聲音,就是從這張人皮當中響起
“十年了、十年了!爾等占我靈棺,壞我道行,逼得本道隻能和那怨氣相互磨損,以至於被它所吞。”
此獠咬牙切齒,僅剩一張皮子的它,麵容扭曲不定
“既然如此,本道便是死,也要讓你們沾染上因果,淪為此地新的囚徒!”
餘列瞧見這張人皮飛起時,他第一時間就喚回了鴉八,要讓鴉八護衛在跟前,且猛地就將手中的鬼爐扔了出去。
但是那人皮輕薄,它飄忽的,竟然從鴉八所形成的縫隙中鑽入,然後呼呼的飛漲,化作羅網般,朝著餘列兩人覆蓋而來。
桑玉棠也是心驚,她將所有的法力都打入了定風珠中,並且讓珠子飛起,去猛擊那屍鬼人皮,企圖阻止對方。
“桀桀桀!”
但是癲狂的呼嘯聲,依舊是在兩人的耳中回響,他們所有的手段,都是從那屍鬼人皮之上穿過,僅僅是將對方打出了幾個窟窿。
甚至是當餘列默念法訣時,一尊駭然的白骨骷髏從鬼爐中飛出時,白骨操使著五品丹氣,朝著那人皮掃動。
屍鬼口中的桀桀笑聲也隻是一滯澀。
它被白骨骷髏四撕成了無數塊,但是分散後的每一塊,依舊是拚了命的朝著餘列兩人飛來。
此一擊,乃是對方忍耐了十年,徹底破罐子破摔的襲擊。
它為了保險,瞄準的其實隻有餘列一人,那桑玉棠隻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因此屍鬼破碎的人皮,終究還是有數塊飛到了兩人的跟前。
在餘列色變間,那幾塊人皮上都浮現出了屍鬼猙獰的麵孔。
對方傳音給餘列兩人,道“這份大禮,道友且收下吧!”
下一刻,人皮就變成了詭異的符文,穿透了護持在餘列周身的道兵氣機、穿透了重重的靈光,狠狠的就落在餘列的體表。
“桀!此乃當初那禍亂仙宮的家夥,為了維持大陣,特意給我留下的最後手段。讓我即便是死,也能拖來一個落水鬼,替我鎮壓此地。
小子,你便陪著我在這裡,困守到你年老體衰,道途絕望吧!哈哈哈!”
詭異的符文在餘列的體表蠕動,形成了一張張嘴唇,上下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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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餘列中了對方這一擊,他的身子也是僵硬在了原地,好似呆住了,一動不動。
反倒是旁邊的桑玉棠,她的臉上是大驚大喜,急忙的查看自身,當發現沒有一道屍鬼符文落在她身上時,她又是緊張的看向餘列,高呼
“餘兄!”
緊接著,那屍鬼又有聲音叫囂出來
“賤種!愣著作甚?
你那姘頭可沒有被我種下屍印。但是你忍心讓她一人離去,逍遙在外,甚至掐準了時機,以後引人來殺你嗎?還不快快殺了她!”
原來這廝之所以會拿桑玉棠當幌子,而隻在餘列的身上下烙印,它所考慮的,還並非是桑玉棠不值一提。
此獠企圖看著餘列和桑玉棠自相殘殺。
在它看來,餘列被詛咒後,要麼是餘列強行留下女道,同甘共苦,一個也逃不了。
要麼是女道出去後,多年後回來宰殺餘列,獲取此地的寶物。
至於餘列主動放桑玉棠出去,最後對方還帶人來解決餘列的困境。這種可能雖然不是沒有,但是在此獠看來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