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西南部,加州。
清晨,天色漸亮~
聖弗朗西斯科(舊金山)國際機場。
大衛從乘坐的私人飛機上走下來,看到提早一步抵達的天牛先生已經安排好了兩輛轎車等著自己,微笑著走上前感謝了幾句。
二十分鐘後,在路上。
大衛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轎車,對司機天牛先生問道。
“昨天我和鮑勃約好了,今天要分頭回來看望他爺爺勞易斯·洛克菲勒。。”
“他已經到了嗎?”
“是的。”“他乘坐紅眼航班,比你早了一個多小時過來,現在正在酒店裡休息等你呢。”
“哦。。”
大衛用手揉著有些浮腫的眼睛,搖頭笑道“不管我怎麼說,那小子都不願意跟我一起乘坐私人飛機過來,堅持要用自己賺到的錢買票飛回來。。”
天牛先生從後視鏡裡看著大衛,說道“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需要幫你改一下行程嗎?”
“不用!”大衛拿起從飛機上帶下來的早餐袋,從裡麵掏出幾塊巧克力放進嘴裡,含糊說道。
“蘇珊意外懷孕這件事,確實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但我也早就為它做好了預案,首先必須儘快讓大家都能接受這件事!”
“你是說。。?”
“對,我臨時決定和蘇珊一起去夏威夷,就是為了把這件事提前講明白、說清楚。”
天牛先生踩著油門的右腳抬起一些,瞥了一眼後視鏡,猶豫幾秒後說道“其實,在你上次帶著家人去夏威夷度假時,奧迪斯·帕克就安排人去那裡了。。”
大衛把嘴裡的巧克力吞掉,笑道“是嗎?”
“那個家夥,總是能猜到我的一些想法。”
天牛看到大衛似乎並沒有反感,長出一口氣,接著說道。
“花匠和我都勸過他,可他總說你不會介意這樣做。。”
“嗬嗬~”大衛放下手裡的早餐袋,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仰靠在座位裡,閉著眼睛笑道。
“你發現了沒有?”
“奧迪斯·帕克,最近的廢話越來越多了!”
“額。。是嗎?”天牛愣怔了幾秒,回憶著奧迪斯·帕克從歐洲回來後確實是有些不一樣的表現,緩緩點頭道。
“我以前認識的他,很少會和人開玩笑,也很少會一邊喝酒一邊和人閒聊。。”
“哦?”
“他以前從不跟朋友喝酒聊天嗎?”
“嗬嗬~”這次輪到天牛笑了。
他雙手慢慢握緊了方向盤,表情非常複雜的低聲道“朋友這個詞兒,對我們這些人來說顯得非常不真實,也沒有任何價值!”
大衛閉著眼打了一個哈欠,向天牛擺手道“以後肯定不會了~”
“上次,你在藍水晶酒店樓梯間裡問我的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
“ok~”
“其實我說彆人無法複製我的成功,根本原因不是我比他們更懂經濟學,也不是我僅憑運氣和口才比較好。。”
“你知道的,我非常喜歡研究曆史~”
“但我們現在所了解的曆史,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誰都沒有一個百分百的正確答案。”
“也許,我們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曆史。”
“也許我們永遠也無法獲知,那些被掩埋在曆史塵埃中的真相。。”
“就算我們找到了所謂的正確答案,也有可能是被某些人修改過、粉飾過、刻意散播出來的。。”
“因為曆史上的某些爭議和謎團,直到幾百年後才會逐漸被人們找到正確答案。。”
“過去如此,現在和未來也是如此。”
“法國數學家皮埃爾·西蒙·拉普拉斯,就曾用他的研究向我們揭示了一個至今都無法被破解的科學假設~”
“拉普拉斯認為,隻要我們能夠準確知道過去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能用拉普拉斯公式計算出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過去和未來發生的事情,包括我們怎樣來到這個世界,如何遇到真愛並走過這一生,最後會以何種方式死去,都在百億年前宇宙大爆炸那一刻,都已經被安排好了。。”
“你不妨想象一下~有這麼一本書名字就叫我的一生,你以為你現在活著是在書寫自己的人生,其實真的是早就寫好了。”
“現在經曆的這個過程,隻不過是你在按照它的內容細節,生動演繹出來而已。。”
“而且我們都知道,自然界和人類世界普遍存在著密不可分的因果關係。”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由過去發生過的重要曆史事件所決定的。。”
“我們的未來,也可以根據現狀預測得出一些模糊的預言。。”
“這,就是決定論。”
“雖然聽起來十分荒謬不科學,但這個觀點得到了包括愛因斯坦在內,許多科學家們的支持。。”
“愛因斯坦還曾在某封信中寫過,世界就像一座複雜的鐘表,按照嚴格的客觀規律運行,有其因必有其果,也可以由此延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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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普遍篤信的所謂命運不可預測,世界毫無規律可循,才是最讓這些頂級科學家最感到無力和迷茫的。。真相!”
“所以愛因斯坦在晚年時期迷上了神學,希望能從中找到他苦苦尋覓一生的真相和答案~”
“。。”天牛先生聽到大衛的聲音越來越低,從後視鏡裡看著他,強忍住心中冒出的無數問題和想法,隻簡單的問了一句。
“如果你已經能夠從曆史中找到準確的參照信息,那你就能憑借拉普拉斯提出的理論,無視大部分因果定律或決定論,瞰破未來嗎?”
“不~”
“隻有在曆史線索既定的情況下,在無數種被掩埋真相已經被確認的情況下,我才能試著對未來發展趨勢劃定一個大概方向,再參考一點點確定現在,最終確定一個更準確的未來。。”
“但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法保證某些人使用各種手段試圖遮蔽、隱瞞、篡改已經發生的事情,並向搞出了更能迷惑人的所謂真相,讓未來變得更加不可預測,甚至是陷入混亂無序的狀態。。”
“但是~書寫曆史的從來都不是上帝,而是矛盾的、莫測的人性!”
“複雜的人性,就像一根不斷鞭撻人們艱難前進的荊棘之蛇。。”
“它每一次嘗到鮮血的味道,就必定會讓某些人走向命運的終點。。”
天牛聽完大衛講完這段頗含“哲理性”的言論,笑著感歎道。
“也許讓你加入山達爾教,它的信徒數量會比現在還要多得多吧。”
“嗬嗬~”
大衛用手撓了撓鼻子,笑道“以前我什麼都不懂,隻會在人前虛張聲勢,裝出一副我什麼都懂的可笑樣子。。”
“現在我看的、聽的、懂的更多了,卻必須讓自己裝作很無知,甚至是個傻瓜。。”
“但我尊重所有人,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懂我。。”
“我累了,先打個盹。。到了叫我好嗎?”
“嗯。”天牛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麵露疲倦之色的大衛,收起了剛才放鬆的狀態,目光也慢慢變得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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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的另一端。
島國。
夜~
靜岡縣,富士山腳下的一座溫泉酒店內。
馬拉特·波耶日涅夫,穿著一身島國男子傳統和服,從麵前小桌上拿起酒杯,向坐在對麵的托德·柯維安,笑道。
“最後一杯吧~”
“明天我還要去富山縣,完成約定好的交易。”
“ok!”托德同樣舉起酒杯,看向尤裡·奧洛夫和木原信成,笑道。
“預祝我們的合作順利!”
“乾杯!”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