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夜~
曼哈頓,藍水晶酒店。
老摩根與家人的晚宴散去之後,茱莉和老摩根夫婦來到10層的一個房間裡暫時休息。
老摩根的妻子內瑞雅,此時的心情非常糟糕。
她走到旁邊的酒櫃旁給自己倒了一個杯底的威士忌,拿著它把雙臂抱在胸前,望著丈夫和茱莉麵無表情的問道。
“這種無聊遊戲,你們還打算玩兒多久?”
“嗬嗬~”
“地中海壞叔叔”茱莉抬手撫了一下稀疏的頭發,看向內瑞雅笑道。
“戲劇的迷人之處,就在於被演員塑造出來的人物之間,不斷爆發的矛盾與衝突!”
“它,是戲劇張力的本質,更是能夠引起人們的遐想之源。”
“如果沒有了這些矛盾與衝突,它就會變得寡淡無味,絲毫無法調動人們的興趣了。。”
“你什麼意思?”內瑞雅走到茱莉對麵坐下,皺著眉盯著他。
茱莉表情風輕雲淡的聳聳肩,攤開手微笑著掃了一眼老摩根夫婦“我想表達什麼,你們心裡應該很清楚。”
“我要是能有一個比得上賈爾斯或者謝麗爾的孩子,我肯定做夢都會笑醒了。。”
“內瑞雅!”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嗎?”
“。。”內瑞雅聽到了茱莉的這段話,表情慢慢變得放鬆,心裡也覺得好受了一些。
老摩根默默觀察了一會兒妻子與茱莉,見他們都不說話了,開口說道。
“前些天派恩過來找我,對我說他想接受大衛邀請。。”
“我當時感覺很詫異,有些不明白他為何會決定離開。。”
“可當我一個人靜下來之後,我漸漸想通了他做出這個決定的關鍵~”
老摩根目光平靜的看向妻子內瑞雅“孩子們,不是我們可以隨意預設其命運的人偶。。”
“他們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有與我們完全不同的經曆。。”
“我們想為他們塑造的完美人生,可能在他們看來會覺得痛苦不堪。。”
“埃爾德和格蕾絲的婚姻悲劇,不能再重演了!”
“勞拉和莉莉絲。。絕對不行!”內瑞雅剛剛轉好的心情又變得陰雲密布,黑著臉說道。
“是啊,我也不讚成她們的畸形感情。。”
“但我們目前很難左右她們的意願,也很難用溫和的方式分開她們。。”
“所以,我們現在隻能希望勞拉在大學裡遇到更優秀的男孩兒,讓她明白什麼樣的愛情才是正確的。。”
“那樣太放縱她們了!”
“我知道。”
“但這件事,不必再提!”老摩根用很強硬的語氣,結束了與妻子的對話。
他轉頭看向茱莉,沉吟幾秒後說道“威斯勒今早給我打來電話,剛成立了新聞集團的默多克,最近在倫敦很活躍。”
“默多克?”茱莉在自己的記憶中很快搜索到了這個名字,緩緩點頭道。
“我也聽說了,他成立的新聞集團收購了《太陽報》和《世界新聞報》之後,在最近即將展開的首相大選中通過不斷正麵報道支持著撒切爾夫人。。”
“上次我們去倫敦,我還遇到了《泰晤士報》的擁有者羅伊·湯姆森。”
“他說默多克似乎想要在支持撒切爾夫人的勝選後,收購《泰晤士報》。”
“你。。能聯係到羅伊嗎?”
“怎麼?你有搶先收購它的想法?”
“不,我隻是想問問他要賣多少錢。”
“嗬嗬~”茱莉向後靠坐在沙發裡,翹起二郎腿笑道。
“默多克是一個非常喜歡參與政治活動,也很善於利用他支持的政客為自己謀取私利的家夥。”
“他在澳洲就是這麼玩兒的,現在又想在倫敦重來一次。。”
“對了!”
“他買下的那兩家報社,曆來都是曝光各種八卦新聞的報紙。。”
“默多克用它們為自己攻擊敵人、拉攏盟友,編織關係網。。”
“雖然,我看不起他使用的這種下作手段。。”
“但我又不得不承認,他的這些手段非常有效,特彆是在今年英國首相選舉的前夕。。”
“因為他在如何利用媒體報道避重就輕和煽動普通民眾、引起他們的關注等方麵,比較拿手。。”
“新聞集團!”老摩根低聲呢喃了一句,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
“我們也要加快對傳媒行業的布局,爭取儘快建立一個遍布全世界主要城市的利率互換合約交易信息發布平台。”
茱莉抖動著胡子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問道“你對大衛提出的這個計劃,很有信心?”
“嗯!”
老摩根雙臂撐在沙發上點點頭,話鋒一轉道“76年,默多克收購了《紐約郵報》之後,原來這家報社的主人多蘿西·希夫,選擇繼續留在報社裡擔任掛職顧問。”
“多蘿西?”
“她是雅各布的孫女吧?”
“沒錯。”
“唔。。”茱莉聽懂了老摩根的意思,用手指輕輕瞧著沙發的皮麵,皺眉思索片刻後,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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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年,到現在已經兩年多了,他們沒有把重心放在紐約,而是在倫敦那邊。。”
“難道就是因為首相大選。。?”
“是的。”老摩根緩緩點頭道。
“你還記得嗎?去年我們去倫敦見威斯勒的時候,他表示過會看情況選擇支持者參加首相競選。”
“後來,他在一次與我的通話中偶然提到了大衛曾說過。。保守黨黨魁撒切爾夫人會贏得首相競選。。”
“大衛提起過撒切爾?”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威斯勒怎麼知道的?”
“我不知道。”
“你應該知道。”
“嗬嗬!”老摩根和茱莉對視一眼,目光平靜的笑了。
茱莉咂了咂嘴,主動避開了老摩根的注視,歪頭想了想又道“班克羅夫特家族控製著道瓊斯公司和它旗下的《華爾街日報》。”
“班克羅夫特家族的老巴倫離世後,這些股權就被歸入了家族信托,由海明威巴恩斯律所的羅伊·哈默負責代為管理。”
“所以,如果我們想得到更多《華爾街日報》的控製權,就必須入股道瓊斯公司,成為它的董事。。”
“這件事你讓埃爾德全權負責,是不是早在心裡有了計劃?”
“不,我沒什麼計劃。”老摩根嘴角露出很有趣的微笑,歎了口氣道。
“任何想要撮合利率互換合約交易的人,都會把各國利率和彙率波動風險,放在交易風險考量的首位。。”
“英國政府實行的嚴格外彙管製,讓整個倫敦金融城內的幾百家銀行都必須圍繞著英格蘭銀行進行外彙交易。。”
“英格蘭銀行單獨設立的外彙平衡賬戶,可以隨時對不穩定的外彙市場進行乾預,維持市場秩序。”
“所以直到現在,倫敦雖然依舊是世界級的外彙交易中心,但它卻沒有一個具體的外彙交易場所。”
“嗯。”茱莉按照老摩根提出的思路想了想,接道。
“所以接下來,隨著芝加哥的外彙期貨交易市場的交易規模越來越大,參與交易的投資者越來越多,外彙期貨合約每日定盤價的影響力,也會越來越強!”
“倫敦那邊。。會不會對此做出反應?”
“如果這個撒切爾夫人真的成了英國首任女性首相,她會解除對外彙交易的管製,讓倫敦成為一個完全自由的市場嗎?”
“我不知道,可能會吧。”
“但我和威斯勒認為,英鎊在西歐地區的影響力從71年後就越來越小了。”
“它到底會在何時退出曆史舞台,要看英國新首相內閣的決定。”
“嗯。。”
“我們不知道,或許有人能知道。”茱莉看向老摩根的眼神裡,帶著莫名的笑意。
老摩根明白他口中的“人”是誰,點點頭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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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
曼哈頓第八大道與42街交口處,第八大道660號。
齊娜·奧賽維亞藝術品商店門前。
大衛的肩膀上披著一件風衣,回頭向齊娜和艾蓮娜·梅薩兩人笑著擺擺手,邁步走向不遠處的十字路口。
跟在他身邊的司機喬瓦尼,立刻跑到大衛前麵的十字路口,向等候已久的獨眼安德烈斯幾人乘坐的轎車,吹著口哨擺手示意。
街對麵。
獨眼安德烈斯帶領兩名比較年輕的便裝大兵走下車,分頭走到大衛的身前身後不遠處,默默跟著返回野火酒吧。
此時~
走在這段回家路上的大衛,低著頭思索著今晚獲知的幾個重要信息。
這些信息都是老摩根和茱莉在他離開前,故意留下他一個人講出來的~
比如,一直有人在想辦法調查大衛!
隻是這些人的手段不如奧迪斯·帕克,讓他們遲遲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已經變得有些急不可耐了。
還有紐聯儲那邊,最近有些人在向茱莉問起關於大衛的情況,特彆是現任紐約聯邦儲備地區銀行行長的保羅·沃克爾表示,想在下個月的議息會議前約個時間見見他。
e。。
大衛走到野火酒吧對麵的輔警辦公室門前,停住了腳步。
他掃了一眼四周,看向辦公室裡還亮著的兩盞燈,想了想,推門走了進去。
輔警辦公室裡。
一個把雙腿搭在辦公桌上,靠坐在椅子裡聽音樂的值班警員,看到大衛推門走進來時表情非常驚訝的眨眨眼,扶住桌子動作麻利的站起來,笑嗬嗬的問道。
“晚上好啊,科爾曼先生!”
“你好!沒打擾你吧?”
“不會。”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微胖警員聳聳肩,攤手道。
“他們都出去吃夜宵了,您有什麼事情嗎?”
“嗯。。”大衛看了一眼警員身後,那個亮著燈的辦公室,問道。
“奧斯頓剛才也在?”
“不,他不在。”
“讓他辦公室一直亮著燈,隻是我在值班時的個人習慣。”
“啊哦~”